戰場調查與半個小時候結束,包括休在内所有人都離開了這個區域,任誰都不願意在那充滿死亡氣息的地方再待上哪怕一會兒。
休下令屍體清理工作放在第二天早上進行,不過焚燒屍體的工作卻要當天就進行。爲了免除瘟疫的影響,他特地命令大隊人馬連夜拔營,前往戰場的上風口駐紮。并且他嚴令不得擅自飲用當地的水源,飲水必須經過辎重營的藥物過濾才能使用。
休這麽做并非反應過度,而是他從地球世界的曆史了解到,中世界的軍隊,面對的最大敵人其實不是強大的敵人或者惡劣的指揮官,而是行軍途中的傷病和陌生地方的疫情。
處理好行軍事宜,并囑咐安德烈注意排除斥候偵查流民軍原先駐紮的地方。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淩晨。休回到爲他設立的帳篷,見到正一臉無聊等着他的塞麗娜。
不得不說,塞麗娜長的還是不錯的,清秀的面容,白皙的皮膚加上苗條的身姿和楚楚動人的氣質,相比于剛見到她時,營養不了的幹瘦丫頭,簡直可謂雞與鳳凰的蛻變。
“哦,大晚上的美女相迎,我這個殘疾人什麽時候也有這樣的豔福了?”,休用他自認爲最幽默的話語緩解氣氛,不過看情形,他的努力并不很成功。
塞麗娜拉長着臉,依舊保持着對帳篷内簡易木桌的興趣,一直注視了好久才轉過頭來,并作出像是剛發現休在身邊的樣子,“啊!原來你回來了,不好意思,我做事情太投入了,經常會忽略身邊的人。”
休聳了聳肩膀,走進帳篷,脫下濕漉漉的蓑衣。先爲自己倒了一杯水才做到她的身邊。
“......”,他沒有搭理塞麗娜,而是自顧自的處理起攜帶的公文。
“你...不會想要把我晾在一邊,批閱一晚上文件吧。”,她滿臉不可思議。
“怎麽可能,我隻是在等你自己把來意說出來,又不願意浪費時間,正好批複一些文件。”,休頭都沒有擡一下,便回答邊繼續批閱文件。
“放過我好嗎?”,她的表情很誠懇,聲音非常猶豫,如果她面對的是個普通青年,一定會爲這種神态動容。
可惜,休不是普通人。
他在一份羊皮卷上寫了些内容,并把文件卷起,幫上代表重要的紅色繩子。“你不了解自己的狀态,才會問出這句話的,我建議你閉上嘴巴,回到自己的帳篷裏去睡一覺。”,他的回答很不客氣,甚至可以說粗魯。說話時,休得眼睛沒有離開過手裏的文件,不得不說休實在是忙的很。
塞麗娜沒有料到休連辯解都沒有,直接承認了并且說了如此粗魯的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我要去告訴哈代姐,她會爲我做主的!”,她大聲抗議道,并盡可能的擺出憤怒的表情。
“如果你認爲自己的口才能夠比得過我,就輕便。”,休對于少女的要挾并不在意,甚至還虛着眼睛擺出無賴的神情,“你可以去告訴艾琳娜,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幫你,不過你要想好了,自己的對手是誰,我可以向你打保票,艾琳娜不可以護你一輩子,可是得罪我卻會受害一輩子。”
面對休的死魚眼,塞麗娜縮了縮脖子,她這次是真的怕了,大大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爲什麽?我沒有惹你也沒有壞你的事情。我知道你很厲害,在有實力的大人物都會被你算計到死。可是你爲什麽不能放過我,讓我獲得自由,我是神女,我喜歡美好的實物,我追求美好。”,她語帶懇求。
休終于放下手中的事情,轉而面對她。
他的目光是那樣的犀利,以至于塞麗娜隻能低頭避開。
“首先我要強調,你不是什麽神女,也沒有神明的力量在保佑你。你隻是一名法師,是機緣巧合下成爲法師的,所以不會有人來拯救你,也不會有神迹出現,爲了好好的活下去,請你認清現實才對。”
“......”
休得表情依舊嚴厲,“其次,你根本沒有退路。你是法師,已經被别有用心的勢力盯上。之所以現在還能正常的生活,全都是拜龍晶城的強大所賜,一旦你脫離了龍晶城的掌控,以爲還能順利的生存下去嗎?”
“......”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龍晶城之所以接受你,是因爲你法師的身份。一旦我們發現你無法以法師的身份給我們以幫助,那爲什麽還要爲你提供庇護?”
塞麗娜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休看了好一會兒。“我追求自由,難道有錯嗎?”,她的說話聲中帶着顫音。
“自由本就很難得到,需要智慧和實力的守護。你覺得自己擁有哪一項特長,可以順理成章的獲得自由而忽略其中的代價?”
腳步聲響,塞麗娜消失在帳篷之外,休沒有追上去安撫的意思,而是繼續手中的活計。
......
......
斷牙等人跟在龍晶城大隊之後,他們是一支臨時征召,目的在于維持秩序,接受降俘的部隊,總共有來自于三大領地共計1千5百名士兵組成,這支部隊被休稱謂武警部隊。
“頭,我們這是來幹什麽的?公安,以前都沒有聽說過這種職位,我們以這種身份深入戰場,這樣真的好嗎?”說話的是鹹蛋,斷牙的死黨。
這次斷牙被緊急調派回來,承擔公安部門武警部隊的整編,并協助大軍收攏戰俘,便想到了以前的死黨。根據休給他講訴的關于安全情報部門組建的第一準則是信任,于是他把以前的死黨們拉入夥,一齊完成這件重要的任務。
斷牙真正加入到龍晶城的核心層隻有不到半年時間。不過其表現出了的對于情報專業的天賦讓他的上司無痕驚訝不已。
無痕本就屬于天才類型的人物,作爲殺手他屬于一流水平,成爲情報部門負責人,他的水準也不低,更何況有了休根據地球世界情報組織的特性給出的原則和發展方向,龍晶城的情報組織很快就發展壯大起來。
被無痕認可了能力的斷牙,自然進入了休的視野,經過無痕的引薦并通過了休得一些列考察,他便正式進入休腦海中,人才的行列,并很快獲得了一步登天的機會。
斷牙組建公安部門,出了任用熟悉可靠的死黨作爲組織的核心成員,還收攏了三大領地上,原本巡邏隊的隊員,再加上來自于龍晶城原農兵部隊的退伍戰士們,于是一支在這個世界十分獨特,具備異空間特點的公共安全部隊應運而生。
就如同龍晶城的其他新興部門中,很多都是速成且立刻投入使用的情況一樣。公安部隊也是在倉儲中組建,并立刻投入到實戰中來。
心裏哀歎着“又來了”,斷牙用手扶額,“大哥,你能不能不要那樣悲觀。以前我怎麽沒瞧出你是這樣子的人。”
“斷牙,你這就不對了,鹹蛋哪裏錯了?他的謹慎和疑慮都是有意義的。我們這支不知所謂的部隊,剛剛完成集結,連訓練都沒有進行過幾次,就立刻拉上戰場,能讓人不心生懷疑嗎?隻有你這個遽然升遷到高位的家夥,才沒有發現事有蹊跷。”,幫腔鹹蛋的是他的另一個死黨,蠻牛。
這次回來,同死黨們聚頭後,給斷牙最深刻的感想就是朋友們都變了。比如鹹蛋變得多疑且充滿了悲觀,而蠻牛這個平時強壯憨厚的家夥,不知怎地突然變得奇怪起來,幾乎斷牙每一句話,每一個決定都會遭到他的幹擾。
“哎呀,你們哪,同一件事情不要翻來覆去的一直讨論好不好,關于武警部隊存在的意義,以及我們工作的性質都講了多少遍了,能不要再重複了好嗎?”,斷牙兩手一攤,他接受工作後發現,同先前創立情報組織不同,武警部隊内部,特别是來自于先前同伴的幹擾特别多這是因爲自己太過年輕沒法震住自己的同伴,亦或者兩種組織的性質不同,武警部隊天生就應該是個内部極難協調的部門嗎?
“好了啦,你們别再難爲斷牙了。你們兩個雖然生命忙都幫不上,卻總要實施參合,給人制造障礙,都給我閉嘴聽斷牙要說什麽。”,軟糯輕柔的話語,一開腔就給人以成熟韻味感受的是細眼。斷牙死黨的另一位。她總是站在斷牙一邊,爲他說話。
“行了,你們都安靜點,沒看到其它人都在看斷牙的笑話嗎?既然朋友一場,就不要拆他的台,不然他幹嘛把我們拉進來呢?”,恬靜的聲音來自于一名臉色蒼白的女生。
有了兩人的幫襯,斷牙終于找到機會提及正事兒,他感激的看了細眼和麻杆,被鹹蛋和蠻牛動搖的心态轉好,進而導緻他的說話聲都帶起昂揚的感覺。“第一批俘虜馬上就要來了,據說有超過四千人。這是我們武警部隊接到的第一個任務,還望各位努力協作,打響武警部隊組建以來的開門紅!”
斷牙激昂的演講下,鹹蛋愁眉苦臉,蠻牛一臉的不憤,老兵們的代官在看好戲,巡邏隊的負責人眼望天邊,隻有兩名女将回以激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