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色的光暈同現場的氛圍極不搭調,斷牙甚至想着就地躺下休息也不錯。
鹹蛋的哀嚎了一下,邊不再有聲息,斷牙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他無暇确認另一個方向上夥伴的生死,平明的向附近離開城牆的巷道奔去。
吭哧聲中,蠻牛的方向傳來有人摔倒的響動後,再無聲息。
背後風聲、腳步身急急的追來,聽動靜就好像一頭巨瘦沖了過來。斷牙吓得魂不附體,狂吼中向着不遠處的出口撲過去。
天藍色的光暈變得愈發的濃烈,奇怪的現象發生了,縱然斷牙努力向前,甚至以撲跌的姿勢發動了全身的力量,他的動作就像穿着厚重的濕衣,慢的讓人抓狂,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連眨動眼皮都能感受到巨大的阻礙。
“什麽東西?妖術……”
來不及對藍光的異像産生恐懼,脖子後的重擊讓他眼前一黑。
……
……
攻城戰場,翔龍堡大軍在付出了百人的代價後,終于一架雲梯車成功的靠上城牆,并把梯子牢牢的鈎死在牆。安德烈派了兩撥共12人上去,沒能推開雲梯。反倒是上前的人被城下的神射手逐個點名,紛紛被釘死在垛口。
城下一陣歡呼,便有步兵頂着圓盾往上沖。
安德烈下令用滾石和沸油阻止爬上來的敵人。哀嚎聲夾雜在屍體落地的聲響中,第一批登上雲梯的戰士悉數被幹掉。可是安德烈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爲後續的三架雲梯車靠了上來,以他現有的兵力,無法阻止敵軍上城了。
“繼續用滾石,用廢油,用火,把一切可以用上的都弄出去。”,氣急敗壞的下達了反擊的命令後,老爹把傭兵骨幹們召集了起來。差不多用了一刻鍾時間,幸存的11名傭兵骨幹來到他身邊。
這些歌經年戰鬥在生死邊緣的老兵們,如今各個滿身血污。他們的數量已不足來時的一半。可是老兵們還沒有放棄希望,他們身上依舊能夠感受到殺氣。
安德烈不由得感激起莫雷爾公爵來,他能夠派來這樣一直骨幹隊伍,是龍晶城堅持到現在還未陷落的最大助力。
對于明白人不用誇張,也沒法哄騙,老爹清了清嗓子,“各位兄弟都看到了,現在局勢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斯托克家的走狗就要上來了。再想守住龍晶城,隻有同他們幹上一場。我命令,各人清點手下,把強壯的都拉出十個來,組成死士隊,我們抽冷子給上城的家夥們來一下子。”,安德烈眼裏閃過獰色,右手做出揮刀的姿勢,在腰間快速的一揮。
傭兵骨幹們沒有再問什麽,紛紛點頭後回去自己的崗位。
安德烈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伸手拔出腰間的單手劍。從指揮所的岩體邊抄起圓盾。多少年了,終于又揮刀了修羅地獄,而且時隔多年,一上來就來到了十八層的樣子。他用嘶啞的嗓子發出了大笑,惹得身邊的護衛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
……
麗貝卡全副武裝,巨大的戰錘握在手中,她感受到體内的力量正湧入戰錘,把它同自己的血肉聯系起來。
4架雲梯終于成功的咬在城牆上,一時半會不可能被推到,雖然第二批上城的士兵也被趕了下來,其中能夠活着離開的十不足一,不過機會就擺在眼前。龍晶城的農兵們已經用盡了沸油和滾石,這一次連沸水都用上了。相比滾燙的,能夠直接透過盔甲把人煮熟的沸油,沸水的殺傷力可要小的多,隻要不是直接澆在皮肉上,即使是殘破的皮甲也能抵擋住。現在正是投入手下陷城營的時機,她要親自帶人,把斯托克家的戰旗插在城頭。一切準備就緒,扈從示意她随時可以出戰,麗貝卡走出臨時的指揮帳篷,擡手示意陷城營集合。
指揮所附近的喧鬧安靜了下來,士兵們看着一個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集合地,他們都是穿着重騎兵全身铠出現的。如果是普通士兵,光是這身铠甲就無法正常行走了,更别提戰鬥了。不過陷陣營的士兵們好似穿着半身铠甚至是皮铠,各個健步如飛,身上要麽攜帶者雙手重劍,要麽是戰錘,甚至有人把斬馬刀當做步下兵器使用的。這些人集合後,對比經過的普通士兵,就像一個由巨人組建的方陣。
陷陣營共計105人,先前的戰鬥中隻折損了三人,他們各個都有扈從兵以上的實力,有些人已經是真正的騎士了。他們是麗貝卡的殺手锏,是翔龍堡精銳中的精銳。
待得陷陣營集結完畢,麗貝卡也不多話,單手一揮,這批人形的鐵甲在铿锵聲中向龍晶城移動過去。
龍晶城上号角聲響起,代表着各支部隊的旗幟開始後退并聚合起來。麗貝卡走在陷陣營的最前列,看待守軍部隊的動作,眉毛挑了挑,“是時候做個了結了,同爲女人,看在你如此頑強的份上,就盡快送你上路吧。”
大地的震顫在鐵甲方陣的左側傳來。麗貝卡皺了皺眉,西澤這個家夥,這時候派騎兵上來做什麽?除非城門打開,不然他的騎兵們不可能奈何的了高大的城牆。難道是想強功?
她準備打發傳令兵,去質問那個小白臉,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她眼睛的瞳孔急劇縮小。
告警的哨子聲慢了半拍,在指揮部方向傳了過來。麗貝卡已然顧不得指揮部成了什麽樣子,她面前,一支裝束奇怪的遊騎兵輕易的撕碎了大軍側翼的陣地,向着陷陣營方向沖鋒過來。
“敵襲,備戰!”,麗貝卡大吼,她提溜玩具般把同自己身高相仿的戰錘握在手中。
陷陣營很短時間内停止前景,快速的專項,布成三行面向遊騎來襲方向隊列。号令官沉着的微調着陣型上的瑕疵。第一排三十名戰士半蹲在地,把半身盾插入泥地,第二列士兵推着第一列的後背,同時把自己的兵器伸出盾牌陣之外,最後一排戰士取出了弩箭。這些是上好了弦,準備用在攻城戰上的準備,不得已下,隻能先用來對付偷襲的遊騎了。
麗貝卡一個人站立在防禦陣的側面,她有着不依靠陣型也能獨立對付少量遊騎的自信,她把戰錘掄了一圈又一圈,戰意和氣勢正在不斷上升。
遊騎沒有拘泥于收拾潰散的側翼防禦部隊,在當先一名英氣勃勃的将領的帶領下,以看似散亂,又極爲靈活的隊形向陷陣營沖來。
麗貝卡面無懼色,等待着騎兵沖擊的到來。從她的位置,可以看到遊騎兵之後,大隊的重騎兵友軍正在靠上來。她臉上顯出鄙夷,等到那幫子慢吞吞的鐵罐頭來援,遊騎部隊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面對這次突襲,隻能依靠陷陣營自身了。
她對于手下的這批死士有着絕對的信心,哪怕是步兵面對克制的騎兵,她也不認爲對方會占多少便宜。隻不過,精心培育的這批精銳要損失多少,那就不好說了。她已暗暗下定決心,到時候一定要丈夫嚴懲辦事不利的小白臉,正是他的騎兵部隊的不作爲,才讓陷陣營蒙受重大損失的。
随着騎兵的快速突進,大地的震顫愈發的明顯。即使是意志堅定的陷陣營戰士們,很多人也露出了緊張的表情。麗貝卡的眼裏幾乎要冒出火來,她再不想其它,隻希望能夠更多的敵人的鮮血來祭她的戰錘。
她等待的騎兵的沖擊終究沒有到來。遊騎們在離開陷陣營不到20步的極近距離,竟然分成了兩隊,向着長方陣的兩翼包抄。
“卑鄙的猴子,來正面對決啊!”,麗貝卡突然想到了什麽,她的眼睛變得血紅,開口向着遊騎們大罵。
那些遊騎,誰理她呀,每一名士兵,都熟練的操控着草原馬,在敵陣之前做出急停、迂回的動作。
随着爲首騎士,一聲古怪的号令,遊騎們馬速不變,他們紛紛張起弓箭。也不等繼續的号令,連綿的箭雨便潑灑進鐵甲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