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其實李斯特沒有彈奏《兩隻老虎》，也沒有唱出“跑得快”，事實上他彈奏的是自己最熟悉的一首鋼琴曲。
貝多芬的《緻愛麗絲》鋼琴小品。
至于爲什麽他會彈這首曲子，自然是因爲這首曲子非常簡單，且耳熟能詳。他小時候有多一個音樂盒, 每次轉起來後，都會叮叮當當的響着《緻愛麗絲》。以至于到現在，他閉上眼睛，耳邊都還能浮現那熟悉到要吐的旋律。
作爲世界上最偉大的鋼琴作曲家之一，貝多芬雙耳失聰的故事，寫進過小學課本。
但很少有人知道，貝多芬一生未婚。
他向往愛情，16歲時被一位貴族小姐迷住, 卻因爲地位的天壤之别，勞燕分飛，差點爲之自殺。20歲時愛上一位寡婦，又因爲身份地位的懸殊，失之交臂。從小的耳疾折磨着他，但他依然向往愛情。
年近四十的時候，他愛上自己的女學生，一名叫特蕾澤·瑪爾法蒂的年輕女孩。
沖動之下他寫出一首《a小調巴加泰勒》的小曲，送給了特蕾澤。後來有人爲貝多芬寫傳記，從特蕾澤的遺物中發現這首小曲，但在出版時卻把原名《緻特蕾莎》寫成了《緻愛麗絲》。
從此這首鋼琴小曲，開始在世界上廣泛流傳。
因爲其簡單的單音旋律，乃至于八音盒市場，幾乎被《緻愛麗》獨霸半壁江山——剩下一半被《天空之城》和《卡農》分了。
彈奏第一遍的時候。
李斯特的手指還很生澀，有不少彈錯的地方，并不是多麽完美。但當他開始彈奏第二遍的時候，已經熟練掌握每一個音符，将《緻愛麗絲》大部分還原出來。
連續彈奏了三遍。
他才結束自己生涯第一次鋼琴表演。
和梅歐泊一樣站起身, 向着舞池中已經停下舞蹈, 靜靜欣賞《緻愛麗絲》的貴族男女們微微欠身，施展禮節。
當他轉過身，離開鋼琴。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比梅歐泊彈奏《水邊的尤瑞艾莉》獲得的掌聲更多，這裏的大部分人都聽過梅歐泊彈奏《水邊的尤瑞艾莉》。卻從未有人聽過這首短小精悍的抒情小品《緻愛麗絲》。
在地球上《緻愛麗絲》能夠經久流傳，作品的魅力自然不言而喻，即便李斯特演奏的效果隻是初學者水平，依然打動了許多人。
“棒極了！”
梅歐泊喜不自禁的說道：“李斯特，你一定要把這首曲子，教給我，我要學會它！”
“沒問題，我會抽時間把曲譜寫出來。”李斯特并未有敝帚自珍的想法，不過他很享受這種表演結束後的掌聲。
不僅梅歐泊圍繞着他打轉，還有許許多多的貴族都湊過來，向他詢問《緻愛麗絲》這首鋼琴曲。
一名男性貴族，贊歎道：“我從未聽過它，它雖然很短，但是魅力非凡。”
“我也是偶然聽到。”
一名普通長相的貴族名媛，大眼睛眨呀眨：“李斯特爵士，你能教我彈奏這首曲子嗎，對了，它應該有名字吧？”
“《緻愛麗絲》，我會把曲譜整理出來，交給梅歐泊表哥，他會送給你一份。”
“我喜歡這首鋼琴曲，我聽到了那甜蜜感動，聽到了看破塵世的沉郁，還有整首曲子的悲痛戀情，以及那至死不渝的愛情憧憬！”說話的貴族名媛，雙手捧心，仿佛沉浸兩隻老虎，不，《緻愛麗絲》的憂傷中不可自拔。
李斯特遺憾的表示：“是的，很哀傷的故事，我隻記住這部分比較輕松的曲子，後面真正哀傷的部分，沒有能彈奏出來。”其實他自己并沒有能品味出來，這首小品，到底有沒有哀傷的色彩。
一首初學者水平的《緻愛麗絲》。
成功讓想要保持低調的李斯特，成爲舞會的焦點。
哪怕鋼琴師重新上台開始了高水平的演奏，依然還有大堆的貴族，圍繞着李斯特談論鋼琴曲。
“嗨，英俊的鋼琴家，我能請你跳支舞嗎？”一名身材高挑的貴族名媛，忽然擠開其她幾位環繞李斯特的名媛，向李斯特伸出手。
她的相貌，很容易讓李斯特聯想到伊麗莎白·奧爾森，就是《複仇者聯盟2》裏面的那位紅女巫。
隻不過頭發顔色是金黃色，瞳孔顔色是深藍色。
如果10分是滿分，她大概可以得到李斯特8.5分的評價，比當初得到8分的阿西娜·三文魚高出不少。
“杜妮科小姐邀請，我怎麽會拒絕。”李斯特抓住她的手，跟随對方進入舞池。
摟住腰肢，随着鋼琴曲緩緩舞動腳步，類似華爾茲的慢三步。
李斯特可以感受到對方貼着自己非常靠近，好似能心連着心，彼此溫暖對方。
“我喜歡這首《緻愛麗絲》。”
“我也喜歡。”
“但是你彈奏的時候，有一些地方并不流暢。”
“是的，我并沒有經常彈鋼琴，有些指法已經忘記。”
“我每天都會彈奏鋼琴，我喜歡音樂，尤其是這首《緻愛麗絲》，很簡單的單音旋律，但是有着與衆不同的美好。我聽到了情人之間的耳鬓厮磨，低沉的訴說和滿腔的愛意，讓我陶醉。”
她說着，嘴巴貼近李斯特的耳邊，輕輕吹出一股熱氣。
這種動作，讓他不覺心生敬意，強忍着才沒有表達出來：“杜妮科小姐真的很懂音樂，可惜我無法還原出原版的《緻愛麗絲》，讓你感受曲子中訴說的悲傷愛情故事。”
“不，也許殘缺的才是最美好的，它很短，很輕松，卻是最好的一首鋼琴小品，不需要再增添任何一段旋律。”
這樣的評價。
李斯特不由得高看這位杜妮科小姐一眼。
《緻愛麗絲》本就是獨立的鋼琴小品，很多人聽他瞎扯的故事後，覺得沒聽完整很遺憾，唯有杜妮科卻認爲不完整的這部分已經足夠完整。
這是一位真正懂音樂的女人。
或許這就是大貴族熏陶出來的名媛。
杜妮科·風信子，父親是紅蟹島上兩位伯爵之一的杜蘭特·風信子。根據梅歐泊告訴他的信息，現年十七歲的杜妮科，被譽爲紅蟹島上的帶刺玫瑰。風評不是很好，熱情主動，但身邊無數的追求者，真正得到芳心的卻沒有。
他摟着對方纖細有力的腰肢。
感受着胸前柔軟但富有彈性的觸感，以及俯首與昂首之間的對視，忽然生出不少亢奮情緒：“其實故事是我随口編出來的，這首曲子，本就是獨立的鋼琴小品。一名鋼琴家愛慕貴族小姐，沖動之下創作而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