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塞冬目光凝重,将随身空間當中剩餘儲存的水流全部取出,化作一道道犀利奔湧的水槍,向着血裁射去。
但是此時,眼前卻浮現出了如同電影場景般的一幕:水槍在空中前行,起初氣勢如龍,但緊接着便像是踩死了刹車一般開始迅速減緩,減速的同時,透明的水流上,浮現出片片冰霜,并且快速攀附蔓延,在将将來到血裁面前的時候,冰霜也覆滿了那一道道水槍,如同雕塑一般,被定固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結冰的還有波塞冬和瞿榮。
血裁的生命力場雖然爲追求強悍的“質”,所以僅蔓延身周十數丈,但已經足以将波塞冬和瞿榮覆蓋!
現在這片區域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冰箱和微波爐,而啓動這機器的開關,就在血裁的手中!
波塞冬二人的身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冰,看似輕薄的不過像是早起草葉上覆蓋的霜,但實際上隻有當事人知道那寒冷是何等的冷冽刺骨,瞿榮雙臂重傷,瘋狂掙紮但是那冷意卻無孔不入,仿佛要透過每一個毛孔滲入骨髓。
血裁咧嘴露出一個冷笑。
“死吧。”
氣溫瞬間升高。
那些被冰潔的水槍瞬間融化,但是因爲太空的獨特環境,在超高溫下去卻沒有揮發,而是繼續保持着凝固的形态。
而波塞冬和瞿榮,抵抗那極寒便已經足夠吃力,驟然經曆極寒到極熱的瞬間轉變,别說肢體器官,體内的細胞都出現了大量的損傷,即使以他們那強悍的身體素質,也難以承受。
就算是再堅硬的物體,也扛不住冷熱交替,更不用說血肉之軀了。
如果不出意外,這一瞬間溫差的巨大變化,已經足以殺死波塞冬和瞿榮。
而就在這時,一道生機勃勃的綠色光芒突然從一個陰暗角落擴散出來,然後覆蓋在了波塞冬和瞿榮的身上,瞬間撫平了他們身體的所有損傷,哪怕是瞿榮那破碎的雙鳌,都一瞬間重新長了出來。
“什麽人!”
血狂大喝一聲,身周無數堅石朝向了那光芒最開始擴散的方向。暗夜星的四人也轉過目光。
陳行拉着柴靜菲默默從一顆巨大石塊的後面飄了出來,看了波塞冬二人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是你!”
血狂看到陳行,第一時間冷笑了起來:“我剛才就在想怎麽沒見到你這個無恥之徒,原來是躲在了暗處。你若是一直躲着也就罷了,似你這種連生命力場都沒有開啓的蝼蟻,我還真找不到你,但既然敢跳出來,那就死吧。”
說話間,血狂便操控身周的那些巨大堅石向着陳行砸了過來,顯然是對陳行恨之入骨。
然而,綠油油的光芒一蕩,如同一道屏障橫亘在天地之間,那些石塊觸到那看似微弱的光芒,卻好像碰到看不見的邊界。
綠光外是一個世界,綠光内,則是另外一個世界。
一個不容侵犯,沒有傷痛的世界。
“臻源裝!”
血狂的面色更加的陰沉了。
“上次你們從我手中搶奪走那個星球本源,就是做了這件臻源裝吧......隻可惜,若你們制作的是攻擊型的臻源裝,我還懼怕三分。做了這麽一個防禦型的臻源裝,不過是堅硬的龜殼罷了!”
血狂說話的時候,站在綠光外的血裁已經用自己的生命力場實驗過,然而無論是高溫還是低溫,哪怕瞬間驟升驟降幾十次,都無法撼動到綠光内的世界。隻能感歎一聲“不愧是臻源裝”,然後立定收手了。
局面,僵持了下來。
現在場中人數終于是對等了,三足鼎立,各有四人。但毫無疑問,陳行這邊是最弱的一方。
柴靜菲自不用說,在這個環境裏根本沒有戰鬥力。
瞿榮最強大的那一招在真空中使不出來,一身武力等若是廢了一半。
波塞冬雖然強,但是在這樣水源匮乏的地方,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更何況他的能力似乎還被血裁十分克制。
唯一能保佑不錯戰鬥力的,竟然就隻有陳行一人。
但就算是他,也雙拳難敵四手。
這也是陳行不願意一開始就出現的原因。就算出來,面對目前的局面,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隻不過看着波塞冬和瞿榮險死,就算不是出場的最好時機,他也隻能站出來了。
局勢并沒有僵持太久。
在場都是各個星球的佼佼者。血狂發現局勢僵持,略作沉吟之後,便扭頭看向暗夜星幾人,恭敬道:“仲夜大人。這次戰役第三支隊伍的所有人都在這裏了,但對方有臻源裝保護,我沒有辦法。若能得您聯手,說不定......”
“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和我聯手作戰。”
仲夜看也不看血狂一眼,反倒是一直饒有興趣的打量滢滢綠光,突然眉心處浮現了一道黑色的長槍般的紋路。
那長槍般的紋路,就好似他的第三隻眼睛一般,深邃的目光注視在那綠光之上,竟讓這從未被撼動過的生命結界蕩漾起一圈圈漣漪來。
“本源武器!”
陳行立刻明白,這個叫做仲夜的征召者身上,絕對也有一件本源武器!而且還是攻擊型的本源武器!
否則,哪怕是開啓了生命力場的強者也奈何不了分毫的綠色守護,絕不可能被一個目光便激發動蕩!
本源武器,乃是宇宙當中最強大的武器。是以星球本源爲核心,蘊藏無窮能量,每一件都是宇宙至寶。
陳行的這件“綠色守護”,作爲臻源裝,原本應是本源武器當中最珍貴的那一種。
隻可惜,綠色守護隻重守而不重攻。雖說目前看來防禦力超群,但沒有經過其他本源武器的考驗,誰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不是真的防禦無敵。
而這個時候,仲夜幽幽開口道:“你躲在臻源裝庇護之下,這場戰鬥就沒了意思。這樣,你們這方收了臻源裝,而你們這方一次隻許一個人出手,這樣就公平了。”
仲夜眉心的長槍紋路隐去,當時那充滿毀滅氣息的鋒芒卻依舊萦繞在其眉眼之間,便使得他的話語無人敢于反駁:“你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