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回家看一眼。
于是直接定了飛天河機場的機票,小半天的功夫,已經回到了家門前。
母親依舊住在之前的家裏,不過生活水平肯定比之前改善了許多。
陳行每個月都往家裏寄錢,雖然不多,但是卻也讓母親知道他有了穩定且不菲的收入,不用再操心他的事情。心中的擔憂放下了,人的精神狀态肯定也就越來越好了。
進入家門,因爲陳行回來時臨時起意的緣故,母親還沒有回來。陳行也不在意,畢竟他回來并不是一定要和母親見面,然後再大訴相思之情和離别之苦,更想要的是尋找一下久違的家的感覺。也算是爲了平複一下難甯的心緒。
于是自顧自來到冰箱前,翻找了一下,就找到了母親包的豬肉芹菜餡的餃子,于是開火煮水,下了一鍋餃子,自己一個人吃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聽到敲門聲,陳行就知道肯定不會是母親。因爲母親心細,從來不會忘了帶鑰匙,而且就算沒帶鑰匙,母親不知道他回來,肯定也不會敲門。
但如果是鄰居,應該也不會不知道母親這個時間點不在家,那麽,會是誰呢?
陳行打開房門,然後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他決計沒有想到的人。
三十多歲,穿着得體的中山裝,儒雅卻又不失嚴肅,看到陳行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深深的鞠了一躬:“小兄弟,又見面了,冒昧登門,還請見諒。”
陳行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吳文志,眼中閃過一道異光。腦海當中閃過各種念頭,然後面無表情地一側身子:“進來說話吧。”
“謝謝。”
雖然陳行很好奇吳文志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也有些意外他的出現,但是并不吃驚。
當時在海上,他對其他遇難者施展移魂大法的時候,因爲是初學并不熟練,又是群體施展的緣故,出現一些疏漏也是正常的事情,比如齊嫣,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但是除了齊嫣之外,其他人就算能夠擺脫催眠的效果,記起當時在海上的一些事情,也不知道陳行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所以陳行雖然在經曆過齊嫣的事情并且移魂大法更加精深之後,想過再去尋找這些幸存者,重新加深催眠。但是因爲突如其來的一連串事情占據了他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再說這事也不是特别重要,于是便沒有在意這些旁枝末節了。
至于眼前這個再次出現的吳文志......
陳行耳聰目明,雖然開門之後隻看到了吳文志一人,但是他還是聽到了在樓道當中還有另外一個呼吸聲,聽氣息應該是一個強壯的男人,顯然是吳文志的保镖一類的角色,不過吳文志可能是爲了表達他的誠意,所以沒有讓他露面。
這也就說明,吳文志應該不是抱着惡意來的。
陳行關上房門,随手指了指客廳的沙發:“坐吧。”
“謝謝。”
吳文志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誠懇道:“請再次原諒我的冒失,我實在是......”
吳文志話剛說了一半,陳行卻已經一擡手,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
伴随着清脆的響聲,吳文志的身體輕顫了一下,然後原本沉着的眼神慢慢的有些呆滞起來,眼皮快速顫動,過了好幾秒鍾,徹底如木偶一般,坐在了原地。
“好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我的身份除了你之外還有多少人知道,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麽,說吧。”
對于吳文志,之前在海上的時候陳行已經領教過了,此人的說話技巧十分高潮,而且心思缜密,他可沒有太多的時間也沒有必要和這個家夥繞彎子,直接催眠之後直搗核心。
吳文志的目光依舊呆滞,開口說道:“我找到了齊嫣,用話術從她口中套出了你的名字,然後将你的照片在全國範圍内與所有同名人進行比對,最後找出了你的戶籍資料,我在XY等了一個星期,安排了人在你的樓下等你,今天總算等到你回來,于是便直接過來了。
你的身份除了我和齊嫣之外,沒有其他人知曉,幫我找人的那個人雖然知道的你資料,但是不知道我找你的目的。
我找到你,是想要讓你幫我治療我的妹妹,她有家族性的遺傳病,現在已經到了末期,醫生說他隻剩三個月的時間了。我的父親因爲這件事情昏迷住院,我擔心妹妹死後,父親會承受不住打擊,所以想要來你這裏碰一碰運氣。”
陳行聽完,已然明白了前因後果,苦笑着搖了搖頭。
當初他放齊嫣離開,沒有再對她進行催眠。但是柴靜菲卻是自作主張,對齊嫣進行了簡單的催眠暗示,以免她洩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但是由于一則柴靜菲的手段比當初初學移魂大法的陳行好不到哪兒去,二則這催眠暗示隻是爲了避免齊嫣主觀地透露他的信息,遇到當事人并不是刻意爲之而是被套話的這種情況,催眠暗示就沒有什麽作用了。
而吳文志顯然也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隻是想起了當時在海上發生的事情,回憶起了陳行“神乎其技”的醫術,于是抱着萬一的心态,前來找他求醫罷了。
說白了,隻是虛驚一場。
陳行看着吳文志,沉吟起來。
以他現在的内功修爲,配合移魂大法,完全可以将吳文志再次催眠,并且保證再也無法恢複。
但是這裏有一個問題就是,雖然他可以催眠吳文志,但是吳文志在尋找他的住址的過程當中,不免會與其他人有接觸。
固然他可以模糊甚至抹去吳文志的記憶,但是卻無法盡善盡美的抹去所有與此事沾邊者的記憶。
畢竟現在乃是信息社會,牽一發而動全身,而不像是在海上的時候那般,所有人都處于孤立的狀态。
别的不說,如果真的抹去了吳文志的記憶,那麽回頭吳文志和那個被他委托來尋找他住址的人碰面的時候,免不了可能會提起此事,而以吳文志的性格,發現别人口中自己做了自己不曾記得的事情,肯定會再次深究。
就算陳行順藤摸瓜将那人也催眠,但怎麽能保證沒有任何纰漏?
更何況,還有不到一天的時間,下一次場景就要開啓,陳行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來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