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楚焮,你認識吧?”
李賢生點點頭:“認識,她是我們所裏負責DNA鑒定這一塊的研究員。”
“你現在能不能喊她過來這邊?”
李賢生看了看表,點點頭:“剛好是下班時間,她應該還沒離開,我給她打電話。”
說着,李賢生撥通了一個号碼。
“小仇啊,是我.....嗯,有個事情我要和你面談一下,我現在在霧隐茶樓的月季廳,你下班後就過來吧,我等你.....嗯,就這樣。”
看着李賢生挂斷了電話,陳行微微一笑,默默的品起茶來。
半個小時之後,便看到一名身材有些矮小的中年女性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房間裏,“李所長,您找我......這位是?”
陳行揮揮手,讓服務生離開,然後指了指面前的座位:“仇小姐是吧,請坐。”
仇楚焮看了李先生一眼,做了下來。
陳行站起身來,給她倒了一杯茶。
“謝謝。”
仇楚焮客氣地說道。但是随着青翠色的水流落在茶杯裏,她的瞳孔渙散了一下,然後重新凝聚,再看着的陳行目光,已經不是剛才那般疑惑和陌生了。
陳行笑了笑,坐回座位,拿出齊嫣的手機:“這份報告你有印象嗎?”
仇楚焮看了一眼,點頭道:“這是齊森岩齊教授私人委托至我所的一個項目,也是我所現在最大的一個項目,是針對驚蟄連環殺人案的嫌疑人的DNA破解工作。這個項目現在主要由我負責。”
“能詳細說說麽?”
仇楚焮道:“齊教授采集了‘裁判’一個月前在國内作案及作案前夕的所有地點的大量DNA信息,标記之後交由我們進行分析比對。我以及我的工作小組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将這數千份DNA信息全部鑒定完畢,比對之後發現,在兩個犯罪地點存在一個相同的DNA信息,相似程度高達99.9%以上。
在排除這個DNA信息屬于警方和其它官方人士之後,我們認爲這個DNA信息有很大可能是來源于‘裁判’,否則不可能有其他人的DNA信息同時出現在兩地案發現場。”
仇楚焮接着道:“通過對此DNA信息的詳細檢測和與大數據的比對,我們已經分析出了‘裁判’的性别、年齡、身高,始祖信息和健康情況,下一步正準備采集征調XY、SY兩地的家系信息,建立Y-STR數據庫,進一步鎖定‘裁判’的身份。”
聽到這裏,哪怕陳行是出于被調查的一方,也情不自禁的贊歎起來。
和被選中者相比,普通人的力量毫無疑問是微弱的。但是科學的力量卻是偉大的。
他已經盡可能的避免露出任何信息,之前每次作案的時候也都戴着口罩和帽子,但是因爲他當時爲了采集污染源警告那些商人,所以在不少地方都停留過一些時間。
恐怕就是這些時間,他掉落了頭發或者皮屑之類的東西,被這些人采集拿去研究了。
但是,足足十三位死者,二十六個地點,成千甚至上萬條信息,全部采樣進行DNA分析比對,這是何等巨大的工程!這些人恐怕得不眠不休多少個日夜,才能從茫茫信息海當中,鎖定到了唯一準确的那條!
陳行搖了搖頭,問道:“現在這份報告,有哪些人有?”
仇楚焮道:“因爲是齊教授私人的委托,所以最後的比對結果報告,除了我之外,就隻有齊教授那裏還有一份。因爲我們現在也無法完全确定這份基因是來源于‘裁判’,所以齊教授暫未向外公布,想要再進一步确認之後,在和警方聯系。”
“給齊教授打電話,就說你的分析有巨大進展,要當面交流,讓他現在過來。”
“是。”
陳行揉了揉眉心。
總算是齊嫣來的及時,這份報告現在就隻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
一旦這份報告交到警方的話,那麽就算他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找上門去一個個的催眠。甚至恐怕還可能會因爲一步亂步步亂而露出馬腳。
這次,倒是讓他欠了那個小妮子一個人情了。不過和救命之恩相比,倒也算是兩清。
這次,陳行等待了大概一個小時,滿頭白發的齊教授才姗姗來遲。
陳行敬佩這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卻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直接将他催眠,問清楚了他沒有将報告再交給第三人之後,對他和仇楚焮下達了将自己的這份報告完全删除的指令暗示。
并且,他還額外對仇楚焮下達了将他在所裏的DNA信息完全銷毀的指令。
之後,又對三人下達了遺忘記憶的指令。
這樣一來,他們回到家中之後,就會再也記不得這份報告的任何事情。
齊教授隻會把那份檢測報告當做是垃圾文件從自己的電腦中删除,而仇楚焮也會莫名其妙的把那份報告和标記了陳行的DNA信息物銷毀。
一場驚險化于無形,陳行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氣。同時提醒自己,在現實當中玩火,還是要更加小心才是,普通人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讓齊森岩、仇楚焮、李賢生三人各回各家。陳行也重新坐上了飛機,回到淺水灣,然後就正好看到夏天和齊嫣正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
“你回來啦。”
夏天看到陳行,自然的走上來一個擁抱。而齊嫣則是目光黯淡了一下,滿臉的尴尬。
“不早了,先回去睡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和她聊一下。”
“嗯。你也早點睡。”
夏天微微一笑,和齊嫣打了個招呼,回了房間。
陳行在沙發上坐下,淡淡道:“事情已經解決了,這次倒是要謝謝你來送信了。從現在開始你我之間就算是扯平了。”
“你沒有傷害我爺爺吧?”
陳行道:“之時讓他忘記了一些事情罷了,對他的身體不會有任何損害的。”
“那就好......”
齊嫣低下頭,揉捏着衣角,躊躇了良久,才低聲問道:“夏天......和那位柴小姐,都是你的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