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走進這個包廂的時候,就看到白天見到的那位女子正背對着自己坐在窗邊。于是輕咳一聲,女子聞聲轉過身來。
這一次,她沒有再戴面紗,廬山真面目顯露在陳行的面前,即使心中已經隐約有了猜測,卻依舊不由的瞪大了雙眼。
“柴靜菲!”
佳人站起身來,眼眶有些微紅,看上去像是落過淚一樣。但是臉上卻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悅笑容,緊走幾步到陳行的面前,一下撲進陳行的懷裏。
“陳行!”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柴靜菲的情緒稍微平複下來,兩人在桌前坐下。陳行依舊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你竟然也參加了這次的場景,真是不可思議。”
柴靜菲的笑容,自見到陳行之後,就沒有停歇過:“我也沒有想到,還能夠再見到你。”
陳行聽了,眉頭微微一皺,然後注意到了柴靜菲白皙的脖頸上,隻有一條燦白的珍珠項鏈,卻沒有屬相信物的吊墜。
白天的時候,陳行并不是沒有懷疑過她是被選中者。但是由于陳行被被選中者無法丢棄信物的特性的慣性思維迷惑,在沒有看到她的脖子上有屬相信物吊墜,就再沒有往這個方向深想。
“你應該也是作爲被選中者參與進場景的,你的信物呢?”
說到這個話題,柴靜菲凄苦一笑,然後将自己的經曆娓娓道來:
柴靜菲進入到了場景之後,其屬相信物乃是“未羊”,而她的陣營同伴是“午馬”。
和陳行不同,身爲菜鳥的柴靜菲,在這樣的場景之中,自然是要選擇抱團取暖的路線。因此就主動去找到與她同一陣營的被選中者——午馬。
但是,因爲地球意志的尿性,這次陣營的劃分很明顯是一名資深者搭配一名菜鳥。柴靜菲是菜鳥無疑,而那“午馬”,自然就是一名資深者了。
柴靜菲的姿色外貌自是不須贅言。因此身爲資深者的午馬,就起了一些旁的心思。提出了一些過分的要求,而作爲交換,就是他願意罩着柴靜菲度過這次場景。
對于午馬的無禮要求,柴靜菲自然是直接拒絕。被拒絕的午馬臉上挂不住,大概是看柴靜菲是菜鳥的緣故,便想要用強。
然而柴靜菲雖然隻是第一次參加正式場景的菜鳥,卻有陳行給她的惡魔之旗護身,于是唰唰的召喚出惡魔來,表現出了極其強硬的态度。
于是,局面就陷入了僵持。
此時的情況就是,柴靜菲變成了一隻棘手的刺猬,午馬想解決她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肯定也要付出一些代價。面對同陣營的同伴這樣做,未免太過得不償失。
但是讓他與柴靜菲和解,他也是拉不下臉面,後者也未必會肯。
而對于柴靜菲而言,召喚惡魔已經是她最後的底牌,并且召喚惡魔所付出的生命值的代價讓她外強中幹,再僵持下去,變數多多。
于是,兩人隻得達成協議:柴靜菲交出自己的信物,而午馬則就此退走。
于是就這樣,柴靜菲沒有了屬相信物,積分爲零。度過場景的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了他人的手上。
陳行聽完柴靜菲的經曆之後,也是唏噓不已。然後問道:“那你又怎麽會和那個伯特萊姆中校混在一起?”
柴靜菲歎了口氣,“我現在的積分爲零,度過場景的主動權完全看午馬。如果他能橫掃群雄,将陣營積分列到前三,那倒還好,我也能渾水摸魚的度過場景。但是如果他被其他人殺掉或者信物被搶,那麽我度過場景的希望就十分渺茫了。
對于這種情況,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我仔細分析了現在的時代背景......這個時代,雖然武術家遍布,但是武術再強,終究是抗不過槍炮子彈。那個伯特萊姆中校身爲英租界董事會鮑威爾董事的兒子,有一定的兵權,如果能借助他的力量,運作的好話,我自己拿個積分前三也不是不可能!”
柴靜菲道:“所有參與此次場景的被選中者,皆有不能離開城市的限制。而在城市之中,其實勢力和實力最強的,就是這些擁有洋槍火炮的外國人。我隻需要随意煽動一下,讓其他被選中者與伯特萊姆發生矛盾,就能輕易慫恿伯特萊姆調動士兵去逮捕這些被選中者。
以被選中者的性子,自然是會反抗。但一旦他們反抗,我就有理由讓伯特萊姆全城通緝他們。被選中者雖強,但是還沒有強到可以抵擋軍隊的地步吧?若是那些被選中者不反抗,那麽就更簡單了。抓到牢裏之後,更是随意可以揉圓搓扁。”
陳行聽了之後,倒是耳目一新。沒想到柴靜菲看似已經被半淘汰出局,但是卻另辟蹊徑,找到了這樣一條可行之路。
“隻不過,你這種方法真正實現起來,可不容易吧?”陳行問道。
柴靜菲苦澀一笑:“那是自然,但是我沒有别的選擇了,隻能放手一搏......
我故意找機會靠近那個伯特萊姆,稍施小計便讓他對我産生了興趣和好感,也正是借此才有機會利用他的勢力......甚至我已經默認了他的追求,這樣他才肯賣力幫忙。
今天我讓他去韓慕俠的武館,就是想要與武林圈子的人交好,畢竟這些武林中人的戰鬥力還是有的,說不定回頭在抓捕那些被選中者的時候,有用到他們的機會。”
陳行恍然。難怪那個伯特萊姆會對韓慕俠這些武林中人釋放友善的信号,原來是因爲柴靜菲在背後推動的緣故。
同時,陳行心中也有一種莫名的不舒服。雖然知道柴靜菲隻是利用那伯特萊姆,但是聽說到她默許伯特萊姆的追求,陳行的心裏還是有一種酸酸的滋味。
柴靜菲仿佛是看出陳行心中所想,狐媚般的笑了笑,眼睛眯起來像是天上的月牙兒,輕聲道:“怎麽了,吃醋了?”
陳行語滞,不知該怎麽回答。不自然的撇過頭去:“沒有。我有什麽好吃醋的?”
柴靜菲将身子探過來,在陳行耳邊道:“雖然我默許了伯特萊姆的追求,但是我可是手都沒有讓他碰過一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