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五行思想,即:金、木、水、火、土;十二形,則是龍形、虎形、熊形、蛇形、骀形、猴形、馬形、雞形、燕形、鼍形、鹞形、鷹形。”
“五行拳法當中,劈拳爲金,鑽拳爲水,炮拳爲火,橫拳爲土,而崩拳爲木!”
“崩拳屬木,因其動作形如利箭穿物、拳擊有力、發力時威猛如山崩地裂而得名。”
說着,隻見張占魁左腳左拳在前,右腳在後,右拳置于右肋旁,虎口向右,赫然正是一個标準的三體式站姿。
“看好了......崩拳的步法,全在一趟一蹬,前腳進時,似鐵牛耕地。不偏不倚,要中直,搶占對方中門;後腳蹬時,要快迅、猛烈,如箭出弦;意一動,身一抖,便進身,不能有絲毫遲疑之感!”
說話間,便見張占魁向前探了半步,右手一伸一縮,在觸及那木樁的時候,那深埋實土地裏的木樁竟是直接從土地裏爆出,飛出數丈之遠,落地之後“啪”的一聲,閃的四分五裂!
陳行看的雙目大放精光!
“崩拳如射箭,打倒還嫌慢......施展崩拳,就重在一個‘狠’字!它的勁力在身體内部是陰陽一氣循環往來之運動,以崩勁爲主,間或壓勁、裹勁、撲勁、抖勁、踏勁,一勁之中又含有頂、擰、磨、翻、蹬、猛、順、透八種混合勁。這重重勁力先蓄而後發,先松而後緊,當接近目标寸餘距離時,猝然發出的一種最猛、最兇、最狠的勁力,此時縱是神鬼也難當!”
張占魁長長吐出一口氣,緩緩道:“想當初你雲深師叔祖以這半步崩拳打天下時,隻要這崩拳打中,不管對方體重多少、防禦多強、練過金鍾罩還是鐵布衫,統統一拳擊飛!是純粹的以狂猛無敵的爆發力取勝!所謂一招鮮,吃遍天,你若是能将這你雲深師叔祖的這招崩拳練會了,那麽天下之大,盡可去得!”
陳行一旁也是聽的心馳以往。
張占魁這種武林宗師的眼光之獨到,那自是不需贅言。當這一記“半步崩拳”展示出來,陳行自己都有一種感覺,仿佛這半步崩拳,是天生合該自己學習的招式!
雀尾螳螂蝦的螯擊,乃是其在千百年的生物進化曆程當中,進化出來的天賦,雖然威力強大。但是總歸是更适應雀尾螳螂蝦的身體結構而與人體總有些“不兼容”。
而這半步崩拳,卻是将人的精、氣、神都聚合協調在一起所打出來的攻擊,完美的适應人體本身的結構。
若是陳行能汲取“半步崩拳”的精華于螯擊,那麽螯擊的威力絕對還會再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陳行心中心奮不已.......别的不說,這次場景,哪怕再無所獲,單是學到這半步崩拳,一切就都值了!
“好了,今日就先到這裏吧。從明天開始,我再親自教你三體式以及形意崩拳的拳架子。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其餘更多的,還是需要你自己去學去練去摸索。希望你日後不要弱了雲深師叔祖這門絕技的威名!”
“是!謹記師父教誨!”
陳行目送張占魁回到房間。等看到房門關上,姜容樵頓時湊過來擠眉弄眼:“你可以啊陳航,原來如此深藏不漏!你現在還沒開始正式學武呢都已經這樣了,回頭要是被你練出了明勁暗勁,那還得了!”
陳行微微一笑:“再怎麽得了不還是你的師弟不是?你身上有傷就不要亂動了,乖乖坐着養傷去吧,我去吃飯了。”
和姜容樵談笑了兩句,陳行就向着廚房走去。畢竟幾乎蹲了一上午的馬步,對體力的耗費還是比較大的。雖說以他的體質,幾頓不吃也沒什麽大事,但是肚子餓着總歸是不舒服。
然而剛走幾步,陳行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面色也瞬間冷峻起來。
“該死的,差點忘了這茬!”
就在剛才,陳行脖子上的戌狗信物突然一顫,然後就與四面八方産生了強烈的共鳴。
此時陳行才赫然想起來,今天正巧是進入場景的第一個日曜,并且已經到了午時。所有的被選中者都将獲得相互的感應,這也預示着第一波厮殺的浪潮,已經開啓!
本來陳行對于這第一次的日曜也是比較重視的。但是由于沉浸在拜師學藝的驚喜以及對半步崩拳的震驚和憧憬當中,竟是一下子忘了這茬。
“南邊,大約五公裏處,兩位;東邊,七公裏處,兩位......看來其他的被選中者基本上都抱團起來了麽......哦,也有沒抱團的?西南,十公裏外,一位,再往西偏三公裏還有一位,還有......北邊,兩公裏處,一位!”
陳行目光一閃,從廚房拿了幾個包子,和姜容樵打了聲招呼之後,便邊吃便往武館外面跑,除了武館門,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就直直向着北邊的方向狂沖過去!
“既然理我這麽近,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先拿你來開刀!”陳行一遍狼吞虎咽着,一邊向着北邊狂奔。而在感應當中,兩公裏外那名被選中者似乎也是對自己的實力有所自信的樣子,竟是沒有移動,而是待在原地不動,看樣子竟是要靜待陳行上門的樣子!
“那麽,就讓我看看,究竟是你守株待兔,還是我猛虎下山吧!”
陳行吞掉最後一個包子,已然是來到了目标百米範圍之内。目光掃去,便看到在一處茶館的二樓,一個看上去像是道士打扮的人背對着半倚窗邊,通過白澤之瞳的視力加持,陳行分明的看到此人後脖處,半截懸挂屬相信物的紅繩!
“看來是你了!”
冷笑一聲,陳行直接走進茶樓,上了二樓。那人果然還在,并且在陳行踏出樓梯的同時,目光幽幽的望了過來。
那是怎樣的一種目光啊,帶着三分超然七分滄桑,如同看破世事的老禅師,如同整個世界的旁觀者一樣的目光,淡然而獨立于世外,悠然卻有帶着一絲不明意味的愁緒。
陳行隻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像被看穿,就好像頑皮的孩子在嚴厲的班主任目光的注視之下,這種感覺分外讓人難受而不爽,不過也同時讓他心中一凜,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