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薙哈哈大笑了起來,但是因爲身爲寄生獸的他并不會笑,反而顯得表情十分猙獰恐怖,不過他卻還是像聽到了什麽荒謬絕倫的話語一樣,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你竟然說正義的一方?破壞生态環境、肆意捕殺其他物種、無休止的亂丢垃圾、充滿了嫉妒、貪婪、懦弱、自私和背叛的人類,也算是正義的一方?”
吳薙死死的盯着田濤,“相比于人類,擔負起平衡生物界責任的我們,作爲大自然的清道夫的我們,爲地球鏟除掉人類這顆腫瘤的我們,才是真正的正義啊!”
話音未落,吳薙的雙手已經是迅速的變形,若觸手一般拉長,擎着兩把巨大的刀刃,向着田濤瘋狂斬下!
田濤的右手也是同時變形,頂端同樣化作刀刃,竟是以一敵二,滴水不漏的抵擋住了吳薙所有的攻勢!
隻不過,從力量上來看,田濤右手上的寄生獸明顯處于下風狀态,再加上以一敵二,伸展的範圍被不斷壓縮,漸漸的已經被逼到身前,左支右绌!
田濤猛地從背後抽出一把短刃來,以左手揮刀擔負起了左半邊身體的防禦,這樣一來,寄生獸小右的負擔頓時減輕,局面頓時又平衡下來。
田濤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吳薙的身上,心裏不由的又想起了白天沈一鳴對他說的話:
“現在的公衆,對于寄生獸的印象都是負面的。寄生獸身上‘殺人犯’、‘吃人’、‘邪惡’、‘恐怖’的标簽幾乎根深蒂固。想要扭轉這種印象,就必須有人站出來,給公衆全新的正面感受。讓所有人知道,寄生獸當中,也有正義的存在,隻有這樣,日後你們共存派寄生獸才會被公衆接受。”
“尋常的寄生獸戰鬥起來,頭部變形的模樣太過于恐怖,天生就不利于正面形象的傳播。而你作爲半人半寄身獸的存在,至少大腦還是人類的模樣,隻是右手變形而已,這樣對于公衆的接受程度無疑就會好上許多。而且我和秦明也可以在這方面幫助你。”
“所以,如果我們能夠将吳薙殺死。一則可以用他的死亡,獲得政斧和公衆的好感;二則你也算是爲那些親人被寄生獸吃掉的人類報仇,更容易被他們接受。”
“之後,隻要你們再能夠證明自己并不是需要隻吃人肉才能存活,你們就不會被政府視作必須消滅的對象......當然,介于寄生獸的特殊性,你們可能會被要求配合研究,可能會被限定生存空間,可能會被日夜監視......但是至少,你們可以在陽光下生活下去,而不是喪家之犬一樣,被政府瘋狂的搜捕追殺!”
“而且,也許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後,你們會有機會完全融入于人類社會當中,完全被人類所接納——正如你們一直所希望的那樣:共存!”
“逃亡和戰鬥。是走向無盡的黑暗,還是向着那一點亮光前進。你自己抉擇......”
......
“啊啊啊啊啊!”
田濤怒吼起來,頂着那人眼都無法看清的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一步一步向着吳薙走去:“我希望......我的妻子和孩子都生活在陽光之下,而不是若喪家之犬一般的逃亡啊!爲了這個願望,即使付出我的一切,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用你的血,洗刷我們身上被你玷污的印象!”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刀鋒在半空中碰撞,激出無數的火星。吳薙冰冷着面龐,在保持這樣的攻勢的同時,竟然還擡起了頭,看向了旁邊的叢林:“你還埋伏了幫手嗎?一同把他們叫出來吧。無論你們今天來多少人,最後的結局都将是滅亡。”
旁邊的叢林動了動,然後就看到沈一鳴和王岩走了出來,然而卻并見不到陳行的蹤影。
沈一鳴皺了皺眉頭。因爲之前并不确定吳薙逃跑的路線,所以他們三人都是分開搜尋的。用寄生獸之間的腦波感應能力,讓共存派的寄生獸跟随着吳薙,不過一路走來,已經被其殺死了六個。
其次就是用沈一鳴和秦明(陳行)的寄生護腕産生感應,确保不會将吳薙跟丢。
所以,爲了保證感應範圍,沈一鳴和秦明(陳行)乃是分開的,并且約定當田濤攔住了吳薙之後,所有人都過來集合,全力将吳薙擊殺。
但是,爲何此時秦明(陳行)沒有出現?
沈一鳴皺了皺眉頭,這種計劃之外的變故讓他感覺有些不妙,但是五位一體的強大寄生獸就在眼前,他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思考别的事情,隻能與王岩一起,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眼前這場戰鬥中來!
......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田濤、沈一鳴和王岩三人大戰五位一體的寄生獸吳薙的時候,陳行卻是出現在了那棟别墅前,将自己的衣衫整理的狼狽不堪的樣子,更是用飛刀将身上的衣服劃開幾道,然後踉踉跄跄的向着别墅裏面跑去。
在沈一鳴的建議下,爲了追蹤吳薙的蹤迹,田濤調派了足足十名寄生獸。至于剩下的十二名共存派寄生獸,則是留在别墅裏面,保護王初雪母子,避免敵方陣營的那最後幾名被選中者狗急跳牆,将田宮殺死。
由于考慮到那幾名被選中者都是一萬号以後的菜鳥,其中一人更是身受重傷,所以留下這十二名寄生獸足以防禦住他們的突襲了。
但是,再堅固的城堡,往往是從内部被攻破的。由于沈一鳴的緣故,共存派寄生獸對他們三人十分信任,因此在看到了陳行的面龐之後,把守的寄生獸沒有任何的懷疑便直接将他放了進來,而陳行則是裝作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跌跌撞撞跑到二樓王初雪住的房間,連門都沒敲,直接撞了進去!
王初雪正抱着小田宮喂奶,在看到有人撞門而入的時候,立刻就站起了身來,看到是陳行之後,略微放松下來。并沒有因爲自己的哺乳器官暴露在陳行的面前而有所不适,隻是面色如常的将衣服放下,将小田宮放在嬰兒車上,然後才扭頭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田濤和你的同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