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陳行屏氣凝神的看着下面的這場大戲,驚奇的發現這兩個外國人說的語言,自己聽到耳中之中,似乎經過了某種特殊的處理然後瞬間明白了其意思,就好像腦袋之中多了一個翻譯器一般。
昨天在叢林之中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陳行就已經意識到了在這座島上似乎還存在其他的人類。而現在看到,果然如此!而且這些人類似乎也是經曆了那地球光影之後,被放到海島上來的,因爲他們和自己一樣穿着制式的衣服和鞋子,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下面的厮打越來越激烈。其中那個黑人在糾纏中,從地面撿起了一塊石頭就狠狠的拍在白人的太陽穴上,白人頓時渾身一顫,同時似乎也激起了他的兇性,一下子撲在黑人的身上,如同野獸一般死死的咬住黑人的喉嚨不放,滿口鮮血!
黑人凄慘的嚎叫着,手上攥住石塊,用力的敲打在白人的頭上。一下、兩下、三下
頭部屢屢遭受這樣的重創,白人終于堅持不住,眼睛一翻倒了下去。而黑人則是推開白人,捂着自己的喉嚨,瘋狂的将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條,想要纏繞在脖子上止住血液的流淌。
但是,之前白人因爲吃痛,咬的太緊,以至于他的氣管都被咬爛,血液一波波的湧出來,根本止之不住,終于是身體越來越虛弱,然後也一頭栽倒了下去。
陳行在樹上目瞪口呆的看完這場同歸于盡的大戲。等了足足十分鍾這才從樹上滑下來,先去看了看白人的情況,竟然已經沒了呼吸,很有可能是被撞擊到太陽穴直接死亡。而那黑人自然就不用說了,流了那麽多的血,根本不可能生還。
歎了口氣,陳行的目光看向旁邊的那隻豚鼠,已經沒有抽搐,但是鼻翼還在輕微的抽動。沒想到這三個家夥裏面,反倒是這隻豚鼠苟延殘喘到了最後。
陳行十分感慨,然後麻利的扭斷了豚鼠的脖子。
這小東西通體褐色,沒有尾巴,赫然是一隻無尾刺豚鼠,并且身長足足有三十多公分。這種動物隻在夜間活動,居于洞穴,還善于遊泳。而且是十分珍貴的食材。最重要的是很難捕捉,也不知道那白人是怎麽捉到的,隻不過現在便宜了陳行。
拎着豚鼠,又在兩人的褲子裏搜索了一下,結果得到的赫然是兩支火機,顯然這兩個人最初的選擇和陳行是相同的。
對着兩人的屍體抱了個拳,陳行帶着豚鼠的屍體直接從叢林離開,來到海邊,用小刀笨拙的将皮毛剝下,去頭去爪,然後用海水反複沖洗之後,放在一塊巨石上曬了起來。
緊接着又在沙灘上挖了一個沙坑,用碎石圍了一圈,将路上采拾的幹樹枝之類的燥物放在裏面點燃,等火燒旺了之後,用一個剝了皮的新鮮樹枝穿上豚鼠的肉塊,支在上面烤了起來。
豚鼠的肉富含蛋白質,能夠很好的補充身體所需要的營養,正是陳行所急需。烤熟的豚鼠肉在火焰的舔舐下冒着誘人的油花,不一會兒就有香味傳出,勾動着陳行食指大動。
好不容易烤好了,也顧不得燙,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在嘴裏用力咀嚼。
這東西的肉味道類似牛肉,肉質鮮美,十足的野味。不加任何調料也香嫩可口,三兩下将整隻豚鼠都吞進了肚裏,頓時舒坦的打了個飽嗝兒,隻感覺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也不過如此。
這是三天來,陳行第一次吃飽。再被太陽一曬,懶洋洋的幾乎懶得動彈。陳行也知道飽食過後不能劇烈運動的道理,索性就在沙灘邊上找了陰涼躺下,被海風吹着,不一會兒竟就睡了過去。
當他再度轉醒的時候,就看到太陽剛剛下山。深覺在空曠地帶很不安全的陳行決定回叢林邊躲到樹上去過夜,然而剛剛翻過山丘,就十分尴尬的看到有一尊約莫四五米來高的摩亞石像立在前面,陳行一時不查幾乎要迎頭撞上,在發現之後,立刻是眼瞳猛地一縮,然後二話不說話一翻身就直接從這山丘的頂端原路翻滾了下去,而後面的摩亞石像則是踏着沉重的步伐,緊跟而來!
陳行渾身被斜坡上凸起的石子之類的東西劃破了不知道多少道口子,但是卻也因爲他當機立斷的決絕而拉開了十數米的距離,站起身來,稍微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後就認準了狂奔!
摩亞石像似乎并不善奔跑,但是身高體長的石像,跨出一步便有數米的距離,因此速度絲毫不慢,墜在後面不死不休。
陳行此時前方的方向乃是海灘,也是他白天清洗豚鼠的地方。雖然他也想要去到叢林之中借助叢林複雜的地形将摩亞石像甩開,但是叢林卻剛好是在石像背後的方向,也就是說過去的路基本上被堵死了。
陳行的大腦快速的運轉起來,腳步卻是絲毫不慢,已經奔跑到了海灘之上,在白天生火的那處沙坑旁邊蹲了下來,瘋狂的将旁邊的碎石之類的東西推開,然後将坑洞裏面的碳灰之類的東西狠狠的扒出來,手足并用将坑洞又挖深了幾分之後,看到身後摩亞石像已經到了不足五米的位置,向着前方一滾,然後站起轉過身來,冷冷的盯着摩亞石像。
石像的身體十分沉重,因此走在沙灘上,就顯得十分吃力的樣子,連速度都有所衰減。看到陳行停留在原地,很是興奮的極力加快步伐,然而剛走出兩步,一隻腳卻正好踩進了那個沙坑之中!
這個沙坑,乃是陳行白天花費了不少時間才挖掘出來的,足足有二三十公分深。挖的這麽深,是因爲他想盡力的保存火種而節省火機的用量。挖的深了,風才不會吹到裏面去,最底部的一絲火星才能得以保存,下回隻需要扒開上面的碳灰,撒上枯葉用力一吹就能重新燃起火來。
而現在,這個坑洞卻是剛好成爲了絆住摩亞石像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