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楧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自覺地扭過頭看了一眼正在聚精會神,侃侃而談的迪麗娜紮,莫非這妮子也是穿越過來的?居然會對将來的曆史走向猜的那麽準,而且僅憑一頓飯。
誰說女子不如男啊,古代女子的見識不如男子的原因是她們所受的教育程度很低,大部分人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若是讓她們接受了和男子一樣的教育,她們的見識不會比男子差,所以不要看不起女人,自古以來看不起女人的男人下場都是很慘的。長孫無忌如此,肅順也是如此。
由于室内光線昏暗,迪麗娜紮沒有看清楚朱楧的表情,甚至都沒有發現她在扭頭看自己,她已經分析到了細微之處,不自覺地入了迷,而且她認爲自己作爲大王的女人,有必要将他現在面臨的危險都說出來,要不然就是對不起大王的寵愛之恩,仍舊是趴在朱楧的胸膛上,自顧自地說道:“大王就藩三年來,所幹出的成績舉世矚目,風頭也是九大塞王中最大的。有道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大王有了今天這個聲譽,難免會惹人嫉妒,甚至是受人猜忌。古人雲‘功高不賞’,大王現在已經讓太孫感覺到不安了,若是将來他上台之後,爲了消除自己的不安,怕是會先拿大王開刀。臣妾很爲大王擔心呢。”
就算不是後世穿越過來的,朱楧也知道了,他朱允炆上台之後是肯定不會與自己善罷甘休的,若是按照原來的曆史發展,朱允炆應該不會去動肅王,因爲肅王這個人一向本分老實,而且勢力也不大,鎮守的地方又是公認的最危險最窮的地方,堂堂大明天子,犯不着跟這樣的藩王計較。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肅國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實力暴漲,他這個肅王的勢力雖然趕不上有節制沿邊兵馬之權的燕王,但是地盤卻是所有的藩王中最大的,而且已經獨立建國了,肅國的所有文武官員都是肅王任命的,全都是他的心腹,可謂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鐵闆一塊。
這樣的肅國,就由不得朱允炆不擔心了,因爲以現在肅王的能量,他要是做起亂來,局面是很難控制的,就算是将其平定下來,那代價也是相當大的。
所以,朱楧必須要小心朱允炆,更何況,他很清楚後來的曆史走向,依舊是一隻手枕在腦袋下面,另一隻手撫摸着迪麗娜紮的後背,幽幽地說道:“其實這件事我也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允炆上台之後想怎麽幹寡人管不着,寡人隻知道,這個世界終歸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隻要寡人這幾年努力發展實力,成爲西北的一個強國,那寡人相信,到時候不管是誰上來都不敢輕易動寡人。這就叫做以不變應萬變。”
迪麗娜紮十分贊同朱楧的這個觀點,所謂靠山靠倒,靠人靠跑,這年頭還是自己的實力最爲可靠,所謂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趴在朱楧的胸膛上抿嘴一笑,道:“大王說的不錯,隻要大王将那個什麽罐頭和火繩……”
話還沒有說完,朱楧一把掩住了她的櫻桃小口,這兩件利器可是目前爲止肅國最大的機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外人知道,尤其是老朱還健在的情況下,被他知道了,肯定是要逼着自己無償上交的,這樣以來,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的超時代利器,很有可能,不,是一定就爲别人做了嫁衣,從此就别想着對這個世界上的人保持着軍事技術的優勢。
這種局面,朱楧是絕對不會接受的,所以他立即掩住了迪麗娜紮的嘴,雖然他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諒那群奴才們也不敢在外面偷聽,但是,萬一呢?萬一要是點背呢?這麽多年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朱楧繼承了朱元璋謹慎到變态的人生哲學,絕對不冒任何一點點不必要的風險,因此就算是隔牆無耳,他也不允許迪麗娜紮說出自己的秘密,因爲這裏是京城,不是肅國。
迪麗娜紮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偷偷地看了朱楧一眼,惶恐地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輕輕地說道:“臣妾失言。”
朱楧微微一笑,并沒有責怪她,或許是自己太小心了,但他認爲這份小心還是十分有必要的,用手指勾了勾她的嘴唇,調戲了一番,感覺自己體内的洪荒之力又要爆發出來了,就翻身壓住迪麗娜紮将其就地處決,以示王恩浩蕩。
由于前一天喝了不少酒,晚上又是運動又是聊天,朱楧和迪麗娜紮都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
“快到中午了,你這個小妖精纏了寡人這麽久,這是想讓寡人從此君王不早朝嗎?”一覺睡醒之後,酒勁完全退下去了,腹内的不适感也大大降低了,朱楧徑直地坐了起來,看着已經睜開眼的迪麗娜紮調侃道。
迪麗娜紮也連忙起身,跪坐在床上,由于她的肌膚光滑如雪,蓋在她身上的棉被也瞬間滑了下來,露出了潔白無瑕的肌膚,挽了挽頭發,撅着嘴賣萌道:“大王就會冤枉臣妾,昨天晚上是大王一直在欺負臣妾,現在倒說臣妾是紅顔禍水了。”
朱楧一把将她扯進懷裏,右手在她光滑如雪的肌膚上一陣亂摸,笑道:“說你紅顔禍水咋了,那可得是傾國傾城的美人才能有的待遇,一般的姿色可以嗎?”
他的粗壯有力的大手又将迪麗娜紮摸的一陣燥熱,嬌嗔道:“大王别在欺負臣妾了,今天該去拜見母親了。臣妾自從嫁給大王以來,還沒有正式拜見過母親。”
朱楧想了一下覺得她說的也對,第一天回來去朝見父皇是理所應當的,若是第二天懶床不去拜見母親的話那就太不像話了,傳出去也會讓人笑話,于是放開迪麗娜紮,道:“更衣,我們這就去朝見母親。”
“臣妾遵旨。”迪麗娜紮邊說邊将昨天自己扔到床頭的衣服拿過來,坐在床上穿好了内衣,然後邁着性感修長的大長腿下了床,穿好外面的襦裙,最後在伺候朱楧穿好衣服。
“來人!”衣服穿好之後,朱楧大叫了一聲。随即幾個宮女魚貫而入,手裏分别捧着洗漱用具走到朱楧和迪麗娜紮的跟前,盈盈跪倒,将臉盆等物舉過頭頂,恭敬地說道:“請王爺和娘娘洗漱。”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年了,做王爺也做了三年了,朱楧早就習慣了這種萬惡的封建地主的生活,并對此十分享受,和迪麗娜紮一起,很自然地用這些跪着的宮女遞上來的用具洗漱完畢,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梳妝鏡前,漫不經心地說道:“給寡人梳頭。”
兩名年紀較大的宮女随即站在他和迪麗娜紮的身後,爲他們梳洗打扮了一番,不得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就話是很有道理的,經過一番梳洗之後,朱楧和迪麗娜紮這兩個長相本就不錯的人立刻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梳洗完畢之後,朱楧和迪麗娜紮又簡單的用了點早膳,便一起去拜見他們的母親郜氏去了。
朱楧牽着迪麗娜紮的手,走到郜氏所在的房間正中間,納頭便拜道:“孩兒拜見母親,這三年來,孩兒未能在母親膝下盡孝,實在是慚愧之至。”
這三年的時間,她最牽挂的兒子隻回來了一次,怎能讓她不想的牽腸挂肚,隻是昨天晚上他喝了太多的酒,又有這個麗人相伴,肯定會發生一些有損精力的事情,因此今天知道他起的晚了,郜氏也不忍心叫醒他。
現在兒子親自帶着媳婦兒來給她磕頭,怎能不讓郜氏喜笑顔開,臉上立即浮現出十分慈祥的笑容,道:“好孩子,快起來。你一路辛苦,昨天又喝了那麽多的酒,今天就算不來見我,也沒關系的。”
朱楧牽着迪麗娜紮緩緩地站了起來,笑道:“母親說的哪裏話?孩兒從西北回來不拜見你和父皇,那豈不是讓人說孩兒是沒心肝的畜生,就算是再累,孩兒也得過來。”
迪麗娜紮也十分乖巧地盈盈笑道:“是啊,母親。孩兒第一次來中原,怎麽能不來拜見您呢?”
郜氏和迪麗娜紮昨天見過面了,知道他就是那個西藩的公主,之前聽說她是關西第一美女,美得一塌糊塗,自己的兒子爲了她傾全國之力和那個百年強國大打出手,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
見到迪麗娜紮之前,郜氏還在納悶,到底是什麽樣的美女能讓他的兒子神魂颠倒到這種地步,難道比黛奴和他的王後還要漂亮?昨天見到迪麗娜紮之後,她才明白,這個女子果然是美豔不可方物,而且還有異域風情,怪不得她的兒子會迷上他。
算了,兒子長大了喜歡美女也很正常,做母親的怎麽能剝奪了他的這個喜好,笑着對迪麗娜紮說道:“孩子,過來,做到母親身邊來。”
“是。”迪麗娜紮甜甜一笑,丹唇輕啓,微微地吐出一個字,然後盈盈地走到郜氏的身邊坐了下來。
郜氏仔細打量了一下迪麗娜紮,見她秀美俏麗的外表之下,還隐藏着絲絲英氣,真是越看越喜歡,随即握着她的手拉起了家常道:“聽說你還能上陣殺敵,真是女中豪傑。以後有你在楧兒身邊,我也就放心了。”
迪麗娜紮十分謙虛地笑道:“母親過獎了,孩兒都是仰仗大王的洪福,若不是大王的神威,孩兒早就死在吐魯番城内了。”
朱楧知道母親不願意聽自己打仗的事,害怕引起她的擔心,連忙岔開話題說道:“母親,還有一件喜事要跟你禀報,雲琦生了,是個男孩兒,取名叫贍焰。”
一聽到自己有孫子了,郜氏本來略有一絲擔憂的臉上挂起了明顯喜悅的微笑,道:“我聽說了,聽說黛奴也生了對嗎?隻可惜啊,我不能回去抱抱我的寶貝孫子。等他們兩個好了,你一定要把他們都帶到京城來,好讓我也能享一享天倫之樂。”
“嗯,黛奴生了一個小公主,跟她長得很像,長大之後肯定是個美人胚子。”朱楧十分開心地跟母親拉起了家常,見母親十分急切的想抱孫子,朱楧心裏也頗爲不是滋味,他這個兒子當得太不合格了,居然讓自己的母親連他的孫子都見不到,她和朱元璋不一樣,朱元璋的孫子有一堆,不差自己生的這一個,而她目前就這一個孫子,怎能不想念?正好他現在心裏也有一個計劃,幹脆就跟郜氏說出來,讓她開心好了,接着說道:“母親,你可知道孩兒給朝廷貢獻了五千匹戰馬?”
這件事情郜氏早就聽說了,朱元璋爲了此事還專門賞賜了她,賞賜的禮物還是皇太孫朱允炆親自送來的呢,這件事也讓京城内外的人紛紛議論,都說肅王能耐,一下子就給朝廷貢獻了這麽多匹戰馬,有的塞王麾下總共都沒有這麽多戰馬,這讓她也自豪了很長一段時間,笑道:“爲娘早就聽說了,我兒有本事,一下子給朝廷貢獻了這麽多匹戰馬,你父皇很高興,還專門賞賜了爲娘很多東西。”
朱楧微微笑了一下,用十分神秘的表情對郜氏說道:“母親,其實孩兒給朝廷貢獻這麽多匹戰馬還有别的用意,那就是想借此哄父皇開心,讓他恩準母親跟孩兒一起去肅國,好讓孩兒盡孝。”
“讓爲娘去肅國?”郜氏的臉上突然顯露出無法掩飾的驚喜,這恐怕是她最大的願望了,說句心裏話,她對朱元璋沒有多少感情,那天是這個人喝多了強行占有她的,本來她也沒當回事,畢竟自古以來,皇帝喝多了強行占有宮女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數不勝數,用不着爲了這種事情尋死覓活的,因爲進了宮就等于你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别人是不會笑話你的。宮女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皇帝的女人,别人是絕對不能碰的,要不萬一生出孩子來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