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另一名士兵被這個場景驚呆了,他和他的親生兄長相約上戰場,萬萬沒想到沒有死在敵軍手裏,卻死在了自己人手裏,當即情緒失控,也不管什麽上下尊卑,什麽軍紀了,提着大刀就沖着博爾忽的那名侍衛沖了過去:“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你想造反嗎?!”那名侍衛大喊一聲,随即和其他幾個侍衛一擁而上砍死了這名回鹘軍士兵,随後用惡毒的眼光掃了一圈兒在附近看戲的回鹘軍其他将士,惡狠狠地說道:“誰想跟他學?”
做侍衛也是有訣竅的,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殘忍強橫到底,因爲侍衛的有點是團結,可以集中力量解決幾個刺頭來鎮住場子,而他們的缺點也很明顯,就是人少,若是不立即彈壓鬧事的人,等他們串聯起來,形成了氣候,那被搞得就是自己了。
果然,這一招很有效,附近的回鹘軍士兵看到這一幕雖然有震驚,也有個别的有憤怒,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動,更沒有人爲他們兄弟二人出頭,畢竟大家都是萍水相逢,犯不着爲了你去冒生命危險。
互相看了幾眼後,這些士兵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一樣,自顧自地逃命去了,隻是他們都很自覺的給博爾忽的隊伍留出來一條通道。
博爾忽逃命的進展變得稍微順利了一點,但是仍然拜托不了緊追不舍的王虎臣。王虎臣見到博爾忽之後,就斷定他是一條大魚,比這些蝦兵蟹将的人頭值錢多了,當即喝令手下的将士不許撿人頭,集中力量追上博爾忽這條大魚。
王虎臣手下的将士自然明白主将的心思,若是能擒殺一名敵軍的高級軍官,他們都會有功勞的,因爲人人奮勇,将本來已經抓在手裏的人頭也扔了,隻爲了抓住這一條大魚。
“殺!殺!快點!”王虎臣又砍倒了兩名回鹘軍的潰兵,揮舞着沾滿鮮血的大刀,一邊沖一邊激勵着衆位将士。
“快退,快點!”看着後面那支兇猛地明軍漸漸逼近,博爾忽心下大驚,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他也看到了那支明軍把到手的人頭都扔了,看來是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專門沖自己來了,吓得連忙催促着手下的将士趕路。
就在他們即将通過壕溝的時候,壕溝裏面被同伴扔進去填溝的一名回鹘軍的傷兵見到大将軍過來,精神頓時振奮了起來,他心裏是很崇拜大将軍的,用兵如神,愛兵如子,見到大将軍之後,就仿佛見到了生還的希望一樣,立即坐起來抱住博爾忽的馬腿大喊道:“大将軍,救我!快救我!”
“幹什麽?快松手!”兩名博爾忽的侍衛見此情景急的心頭一陣火起,都他媽什麽時候了,你居然敢過來拖大将軍的後退,直接上去一頓兩刀将他砍死,然後将屍體仍在一邊,掩護着博爾忽繼續趕路。
可惜的是,這名士兵的那聲大将軍還是傳到了不遠處的王虎臣的耳朵裏,既然是大将軍,那就别走了。
“哈哈,老子果然沒有猜錯,這個人果然就是博爾忽那個來賊!弟兄們,殺啊!立頭功的機會來了!”王虎臣舉着大刀,興奮地高聲大叫道。這可是回鹘軍的大将軍啊,統帥着十五萬回鹘大軍的存在,要是抓住了他,功勞可比砸掉哈密王的大旗大多了。怎能讓他不興奮,不血脈噴張?
“立頭功!立頭功!”王虎臣的手下大爲感奮,沒有什麽能比軍功更能刺激一個軍人的心髒了,跟在他身邊的這幾千名明軍像瘋了一樣直撲博爾忽的近衛親軍,有的刀盾兵嫌盾牌礙事直接就扔掉了,這一次就隻攻不守,誓要把這場大戰的頭功拿下來。真可謂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阻礙軍人立頭功,比斷人财路,殺人父母還要可恨,見到之後直接一刀劈死,沒有二話。
“保護大将軍,快列陣迎敵!”博爾忽的侍衛長見到這群如瘋如魔的明軍,魂都吓掉了一半,但他也是個久經沙場的人,這個時候還能勉強鎮定下來,立即組織現有的人手,就地防禦,争取給博爾忽逃命赢得更多的時間。
應該說,這個時候他能做到這一點算是很不錯的,可惜的是在戰場上,僅僅是不錯是不夠的。
這位博爾忽的侍衛長剛剛說完話,王虎臣的弓箭手就彎弓搭箭将他射成了刺猬,這一下子博爾忽的近衛軍也亂了,他們逃命的逃命,沒有逃命的也隻是進行了毫無意義地抵抗,很快便被王虎臣等人砍殺殆盡。
博爾忽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緊緊地閉上眼睛,仰天長歎,萬分悲涼的感歎道:“天意啊。可汗,老臣已經盡力了。”
沒過多久,王虎臣和他的手下就已經将博爾忽的近衛親軍絞殺幹淨,然後将博爾忽團團圍了起來。王虎臣像一座小山一樣站在一名回鹘軍的屍體上面,用手裏沾滿鮮血的大刀指着博爾忽大喊道:“博爾忽,還不投降嗎?”
博爾忽雖然号稱勇将,但勇将也是愛惜生命的,他們隻是在覺得自己能赢的時候才勇敢,眼下這個局勢,勇敢就等于是死路一條,投降或許還能撿回來一條命,說不定還能混個官做做。因此博爾忽沒有做絲毫的反抗,一個咕噜從馬上翻下來,單膝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寶刀拿出來,雙手捧着遞到王虎臣的跟前,一言不發,表示投降。
“咔!”地一聲,王虎臣十分高興地拿走博爾忽的那把大将寶刀,這可是他這一輩子繳獲的最牛逼的戰利品,而且是限量版的,以後可不一定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綁起來,獻給大王。”王虎臣十分随意地一揮手,吩咐自己的手下道,然後又十分愛惜地走向前去,撫摸着博爾忽的那匹寶馬,笑道:“真是好馬啊,以後就是我的了。”說罷,開始放聲狂笑,笑容中盡是得意與嘚瑟。
他身邊的明軍也被他的情緒所感染,紛紛放聲大笑起來,笑聲震動山谷,發洩着他們這幾日所受的憋屈,宣示着他們碾壓一切的實力。
吐魯番城頭上的哈密軍見到這個情景也紛紛大笑起來,由于他們傷亡過半,門又被堵死了,因此不能下去支援,參與這次大圍殲,但能親眼看到圍了自己十幾天的回鹘軍敗成這個樣子,他們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吐魯番城内音訊與外界隔絕,他們還不知道哈密王也經死了的消息,高興地互相擁抱,将頭盔都抛到了天上,他們赢了,雖然打敗回鹘軍的主力不是他們,但他們堅持到了主力的到來,這也是一種勝利,他們相信随便換一支軍隊過來,都不會比他們做的更好,這已經是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迪麗娜紮也是微微笑着,看着底下的明軍猶如猛虎驅羊一樣追趕着混亂的争相逃命的回鹘軍,内心裏十分的溫暖,十分的自豪,這種場面足以證明她沒有跟錯人,足以是值得好好欣賞的場面。
雨勢已經漸漸減弱了,最後變成了蒙蒙細雨,在這種浪漫的天氣之下,看着下面的一副大片,還真是一種享受啊。
此戰明軍傾國而來,出動十一萬大軍,加上哈密的聯軍對抗十五萬回鹘人馬,戰後清點人數,明軍傷亡三萬多人,陣亡二品将軍佥事一名,三品指揮使三名,千戶十幾名,百戶幾十名,哈密軍僅剩數千人。
這麽巨大的傷亡所換來的戰果卻是非常豐厚的,此役,明軍斬首五萬,生俘三萬,繳獲無算,殺也花不台,虜博爾忽,赤魯旱不降,投水自盡,大獲全勝!
“使勁兒!快把那塊石頭搬走!”剛剛大勝的明軍步兵奉了朱楧的命令打開進駐吐魯番城的通道。
吐魯番城的四個城門都已經被迪麗娜紮堵死了,因此要想進去,還得費點勁,将堵在城門裏的石頭木塊全都搬走。城下的明軍和城頭上的哈密軍事先溝通好了,一個由外向内挖,一個由内向外挖,先打通吐魯番城的東門,放明軍進來再說。
綿綿的小雨滴落在每個人的臉上,同時灑在被扔出來的石頭和木塊等雜物上,訴說着這場大戰的悲涼。不過不管是明軍還是哈密軍,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喜氣洋洋的表情,因爲勝利了,不管之前付出了多麽巨大的傷亡,費了多少周折,隻要是勝利了,那就是值得的。
“快!把那塊石頭撬開,我已經聽見裏面的哈密軍的動靜了,撬開那塊石頭就通了。”一名明軍的百戶拍了拍擋在眼前的一塊巨石,招呼着手下的幾名步兵說道。
“使勁兒,使勁兒!”這幾名士兵将長槍插進去,一齊使勁撬動着眼前的那塊巨石,此時卻聽得“咔嚓”一聲,長槍被折斷了。
“不行啊,大人。長槍撬這個東西實在是太不方便了。”一名明軍的長槍手十分生氣的将自己手裏的斷槍往地上一扔,一臉牢騷的抱怨道。
不遠處的朱楧看到這一幕深有感觸,這個年代的兵種分的還不是那麽細,想這些本來是該工兵幹的活卻由步兵來做,太影響進度了,今後自己還有必要對肅國的軍事制度進行改革。
“那就挖,把旁邊的小石塊都挖出來這塊石頭推到就可以了。”百戶大人到底是有經驗,這條路走不通就換條路走,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了?這麽多人收拾不了這麽一塊破石頭像什麽話?
終于,經過半個時辰的挖掘工作,這塊大石頭終于松動了。
“嗨!裏面的哈密軍,躲遠點,老子們要把這塊石頭推倒了!”這名明軍的百戶走到石頭跟前,在石頭上拍了兩下,扯着嗓子大喊道。
“推吧!可以了!”裏面傳來了一陣哈密軍的呼喊聲。
“一二,走!”幾位明軍齊聲大喊,一齊用力,将眼前的巨石一下子推到。
“咚!”地一聲,随着這塊巨石的倒地,裏面頓時豁然開朗起來,城門一片洞開。
“走!進城!”明軍的百戶大手一揮,帶着手下還活着的幾十号人馬大搖大擺的進了吐魯番城,這次他們可是吐魯番的大救星,自然是趾高氣揚,神氣十足,再說了,你們吐魯番城的主将馬上就成爲我們大王的女人了,我們神氣一點怎麽了?
按照朱楧的部署,吐魯番城内先駐守一萬人,其餘的先在城外紮營,因爲城内剛剛經過大戰,百廢待興,沒有那麽多地方容納更多的軍隊。
這一萬多明軍陸陸續續地進了城,從哈密軍手裏接過了城池的防務,然後就嚴格的按照大明軍隊的制度擔任起城池的防守任務來,俨然一副王師的氣象。
這一萬明軍進城之後,朱楧也在衛隊的保護下進了吐魯番城,剛剛走過城門,就看見他的大美人邵安公主帶着幾個俏麗的女侍衛來迎接他,除此之外,不帶一個衛兵。
迪麗娜紮見到朱楧後,帶着自己的幾個女侍衛緩緩地跪在地上,叩頭道:“臣妾拜見大王,多謝大王星夜來援,大王千歲,千千歲。”
朱楧一個咕噜從馬上翻下來,急走兩步,一把扶住自己的愛妃,頓覺一股柔軟湧遍全身,輕柔地說道:“愛妃,快起來吧。這幾日你受苦了。本王答應你,從今往後,不會再讓你過這種日子了。”
迪麗娜紮順着朱楧的扶力緩緩站起來,嫣然一笑,頓時美豔不可方物,道:“多謝大王關心。從今往後有了大王的庇護,臣妾自然不會在做這樣的事了。”
朱楧嘿嘿一笑,然後上去一個公主抱将迪麗娜紮抱起來,裝作不高興地說道:“你個死妮子,害本王爲你擔心了這麽久,待會兒看本王怎麽收拾你?”
迪麗娜紮雖然是少數民族,但到底也是個女人,被自己的情郎當衆一抱,頓時羞的面紅耳赤,将頭深深地紮在朱楧的懷裏,輕聲地說道:“大王,别這樣。這麽多人看着呢?”
“那又怎麽樣?這裏是本王的地盤,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怎樣就怎樣?”朱楧擺出一副傲然的表情,神氣十足地說道,随後又十分霸氣的對着迪麗娜紮的侍女說道:“邵安公主住在哪裏?快給本王帶路。”
“是,奴婢遵旨。”那名叫綠蘿的侍女,偷偷擡眼看了一下這個傳說中的肅王,隻見他果然是猶如傳說中的那樣英明神武,不覺春心蕩漾,連忙低下頭,嬌羞地答道。随後,帶着人在前面引路。
朱楧抱着迪麗娜紮來到了她之前的住所,雖然他忍了很久了,但并沒有立即占有她,因爲哈密王的事情,迪麗娜紮還不知道。
朱楧将哈密王父子被安克帖木兒害死的消息告訴迪麗娜紮後,迪麗娜紮本來喜悅的臉上頓時神傷了起來,不管怎麽樣,那都是她的生身父親,縱然在父親的心裏她比不上江山和兒子重要,但他到底是将自己養大的人。現在聽說父親慘遭橫禍,她又怎麽能不傷心呢?
朱楧拍了拍迪麗娜紮的肩膀,将她的頭攬在自己的懷裏,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人死不能複生,愛妃要節哀順變。本王已經将哈密王的屍體運回哈密好生安葬了,安克帖木兒那個家夥,也已經被本王大卸八塊了。”
“多謝大王替臣妾報仇。大王對臣妾的恩情山高海深,臣妾無以爲報,願意終身侍奉大王,還望大王不棄。”迪麗娜紮将頭緊緊地靠在朱楧的胸膛上,雙臂環繞住朱楧的熊腰,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說道。
朱楧撫摸了幾下她的秀發,微微一笑,溫柔的說道:“本王怎麽會嫌棄你?本王費了這麽大勁來救你,就是讓你伺候本王一輩子的。”
“大王,臣妾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大王恩準。”迪麗娜紮突然擡起頭來,張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朱楧,滿臉乞求地說道:“臣妾的父親剛剛去世,此時若行男女之歡,臣妾心中着實有愧。請大王恩準臣妾回哈密祭拜完父親後再伺候大王。”
朱楧騰出雙手,一手摟着他的小蠻腰,另一隻手撫摸着她那絕世無雙的臉龐,微微地笑道:“此乃人之常情,本王怎能不準?等本王将這裏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就陪你一起回哈密祭拜哈密王。”
“多謝大王,大王如果真的想要,臣妾可以差遣綠蘿來服侍大王。”
“.………”
十五萬大軍戰敗的消息傳到回鹘的都城亦力把裏,也就是衆位所熟知的伊犁地區,回鹘可汗黑的兒火者大驚失色,他知道肅國出兵幹預後估計這場戰争自己可能會赢的費勁一點,傷亡大一點,萬萬沒想到居然是一敗塗地,十五萬人隻有兩萬多人跑回來高昌城,也就是今天的烏魯木齊,其餘的人或死活降或失散,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這,這該如何是好?”黑的兒火者聽到敗報後,已經吓得六神無主,再也不敢去想跟朱楧搶地盤,搶女人了,隻想着如何能平息這件事,好保住回鹘國僅存的這一點火種。
“可汗,臣以爲博爾忽喪師失地,罪無可恕,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沒有爲可汗盡忠,而是選擇了投降敵軍。臣以爲應該将他的全家抄斬,以儆效尤。”回鹘的丞相站出班來,大義凜然地說道。
自古以外,噴失敗的人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既能現實出自己的忠心,又能吹自己的能力,何樂而不爲?
“還用你說?!我現在問的是肅國那邊怎麽辦?怎麽平息這件事?”黑的兒火者十分惱怒地沖着這位丞相大吼道。這貨裝逼裝上瘾了吧,也不分是什麽時候,現在老子都火燒眉毛了,你還在這裏賣直。
回鹘的丞相被黑的兒火者熊的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自己是沒有把握住主要問題,腦子轉了幾轉,立即換了副和顔悅色的表情說道:“啓禀可汗,爲今之計,隻有與大明和談了。隻有請求成爲大明的屬國,才可以平息這件事。”
黑的兒火者用手扶着額頭,斜靠在椅子上,一臉十分頭疼的樣子,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就依你說的做吧。立即向肅國派出使臣。”
“臣遵旨!”回鹘的丞相将右手放在胸前,深深地一鞠躬,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吐魯番城内,朱楧也在爲下一步怎麽走而頭疼,在禦前會議上,他一臉凝重地問諸位大臣道:“我軍此番大勝,諸位功不可沒,本王班師之後一定會論功行賞。請諸位計較一下,我軍下一步該如何打算?”
兵曹判書管子玉還沒等朱楧說完,就站出班來,深深地作了一揖,道:“啓禀殿下,臣以爲我軍應該立即班師回朝。回鹘雖然打敗,但立國久遠,不足以一戰而滅其國。更何況,我軍傷亡也較大,糧草也快耗盡了,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辦法攻克前方的高昌城。臣估計,高昌城内至少還有三萬回鹘軍,如果我們去強攻的話,很有可能落一個跟他們一樣的下場。更爲嚴重的是,臣已經收到後方的報告,近來瓦剌有騷擾我國北部防線的舉動,而且越來越頻繁,故而請大王早日班師回朝,一則養精蓄銳,二則震懾瓦剌,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管子玉的這番論斷十分中肯,引得諸将紛紛附和,雖然他們每個人都渴望軍功,但做人最重要的是要知進退,到這個份上,軍功已經賺的差不多了,如果不顧軍隊的極限還要犯浪,去越塔殺人的話,那自己這邊就有可能做一次強弩之末了,鬧不好之前立的功勞都要白搭回去。
朱楧也很認同兵曹判書管子玉的觀點,但他并不想現在就撤軍,因爲他知道,他困難,回鹘可汗黑的兒火者更加困難,他的困難最多是無力進攻,而黑的兒火者此時卻是面臨着亡國的危險。他的北面雖然有較爲強大的瓦剌,而黑的兒火者的西邊則是有更加強大的帖木兒帝國。因此,依照目前的形勢,黑的兒火者肯定是更爲迫切的想跟朱楧和談。
對手的恐懼就是機會。朱楧略微思忖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用十分柔和的眼光掃視了一圈兒諸位将領,笑道:“本王豈不知此時應該班師回朝?正所謂貪多嚼不爛,這個時候若是貿然進攻回鹘,風險太大。隻是本王還想在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