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軍的北門守将瞬間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傲氣,也顧不上栽面子,一臉焦急地抓過一個士兵,沖他大吼道:“快去禀報公主,請她速速支援北門!快去!”
事到如今,回鹘軍聲東擊西的意圖顯而易見,那名哈密士兵得到長官的命令後,不敢怠慢,立即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城西跑去,因爲他心裏清楚,若是他跑慢一步,城門就有可能被攻破,那全城裏的人都得死。
就在這時,城北回鹘軍的指揮官,此次統兵的副将軍也花不台嘴角裏露出了一絲猙獰的微笑,這幾門大炮可是寶貝,是他費了不少關系才搞到手的,要是沒有它們,大将軍也不會将北門的攻擊任務交給他。眼見時候差不多了,也花不台眼睛裏露出了貪婪的兇光,指着吐魯番的北門大喊道:“給我開炮!轟開城門!”
幾排回鹘大炮發出了一陣陣怒吼,它們打出的也是鉛彈,造成不了爆炸的效果,但這麽重的東西,以這麽快的速度之下砸向鐵門,說不定一下子就會把門砸開,就算一次不行,多砸幾次也就差不多了。
城頭上的哈密軍頓感壓力山大,尤其是城門上面的哈密軍被蓋的擡不起頭來,躲在城垛下面一個勁兒的罵娘,他們之前已經吃了一次明軍大炮的虧,沒想到時間不長又吃了回鹘軍的炮子,這一刻估計他們能真切地感受到科學技術是第一戰鬥力的真理。
幾排炮過後,城牆已經千瘡百孔,就在這時,被回鹘軍的大炮重點照顧的城門“咣當”一聲被砸開了,哈密軍整個嚴密的防守體系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漏洞。
然而,就在此時,負責守衛北門的哈密守将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一絲慶幸,慶幸迪麗娜紮公主的先見之明,昨天晚上令他們做了充足的準備工作。
回鹘軍見吐魯番城的城門洞開,紛紛高興地大聲歡呼,勝利就在眼前,進城之後,就是收獲的日子,就是享受的日子,就是放縱的日子。
北門的回鹘軍指揮官也花不台的嘴上都笑開了花,看來這頭功是跑不了了,舉起大刀,興奮地大叫道:“勇士們,沖啊!誰第一個進城,誰就是此戰的首功!”
首功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其餘的功勞都加起來也頂不上一個首功,因爲人們總是隻會記住誰是冠軍,至于亞軍,沒有意義。
回鹘軍的士兵紛紛高聲大叫着,也不擺什麽陣型了,揮舞着手中的兵器沖向城門,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麽着也要撈一些軍功回來。
“快!放箭!”城頭上哈密軍的指揮官高聲大叫道。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城頭上的哈密軍士兵表現的也還算鎮定,沒有慌亂地棄城而逃,而是掏出強弓硬弩來努力地射向狂奔而來的回鹘軍,當即射到了一片敵軍。
然而這也無濟于事,回鹘軍現在已經完全瘋狂了,立功和享受的欲望充斥了他們的大腦,這點傷亡對他們來說根本已經造不成什麽影響力了,紛紛無視身邊倒下的隊友,興奮地、瘋狂地湧進了吐魯番的北城門。
“殺啊!殺光城裏的男人,搶光他們的女人!”回鹘軍的一名千夫長親自帶隊沖鋒,眼眸中閃動着貪婪欲望的火焰,臉上挂着興奮刺激的神情,高聲大叫道。
正常情況下,城門一旦失陷,就意味着整座城池的陷落,每一個回鹘軍都這樣認爲,感覺他們勝券在握,就差沖進去享受了,貪婪的欲望沖昏了他們的大腦,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整個北門的城門洞裏,根本沒有一個哈密士兵駐守。
回鹘軍的千戶領着手下沖在最前面,他能爲自己奪得這個入城第一功而慶幸,邊沖還邊盤算着今天晚上要睡幾個女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都陷了下去。
下面是一道深溝,呈現半圓型,将整個城門的内側環繞了起來,上面被哈密軍精心布置了掩飾物,咋一看跟普通的地面沒有任何區别。回鹘軍的士兵沒有任何防備,沖在最前面的人紛紛掉了下去,下面還插上了刀劍等利器,掉下去的人都被穿成了糖葫蘆,不死即傷。沖在最前面的那名千戶也早已經陣亡,被一根折斷了的長矛插中了喉嚨,滿臉的難以置信和不甘心,直挺挺地死在那裏。
“停下!前面有陷阱!”眼見最前面的回鹘軍士兵紛紛掉到了溝裏被插死,他們後面一排的回鹘軍士兵紛紛刹車,并趕緊沖着自己身後的同伴示警。
然并卵,後面的回鹘軍不知道前面的狀況,還是一門心思地想着沖進城裏立功,紛紛向前擁擠,又把剛剛刹住車的最前面的同伴擠進了溝裏,頓時一陣陣慘叫聲和罵娘聲紛紛傳來,回鹘軍傷亡慘重。
眼見前面的同伴時不時地傳來一陣陣慘叫和大罵,後面的回鹘軍終于回過味來,一名萬夫長擠到最前面,心急火燎地大罵道:“他媽的,怎麽回事?怎麽都給老子停下了?”
一名差點被擠到溝裏的回鹘軍十夫長驚魂未定地對萬夫長說道:“啓禀萬夫長,哈密軍在城門後面挖了一個大溝做陷阱,我們很多兄弟都陷進去了。”
回鹘軍的萬夫長一聽這話勃然大怒,好不容易攻破了城門,就差這臨門一腳就可以建立不世奇功了,怎麽能被一條小溝擋住道路,成年行軍打仗,見到的溝還少嗎?大怒道:“我們辛辛苦苦才攻破了城門,難道就因爲這一條小溝就放棄嗎?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老子趟過去,就算是用人填,也要給老子把溝填滿!”
嚴酷的軍紀不僅能保持軍隊的紀律性,聽着還讓人提氣,回鹘軍的士兵一聽長官說這話,二杆子精神騰地一聲就被燃起來了,他們破開了城門,爲了沖鋒時方便,将雲梯扔在了後面,這個時候也隻能靠填平這個壕溝才能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