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麗娜紮聽到這個消息,心頭也是不免一陣雀躍,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實在是太神奇了,之前還滿心絕望的她一下子又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雖然他的手段有些橫暴,可是,自己心裏爲什麽就那麽喜歡…….迪麗娜紮迅速的搖了搖頭,打消了自己這個受虐狂的念頭,但臉上還是挂起了幸福的微笑。
周升将朱楧給他的信件從袖子裏拿出來,走到迪麗娜紮的跟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雙手遞給她道:“啓禀王妃,這是肅王給你的親筆信,囑托臣一定要親自交到王妃手裏。”
見周升稱呼她爲王妃,迪麗娜紮心頭掠過一絲驚喜,像一個初戀的小女生突然收到了情郎的情書一下,臉上寫滿了雀躍與欣喜,雙手接過信件,笑道:“有勞使者了,我這裏也有一封信,煩勞使者替我交給大王。”說罷,從懷裏掏出了一封尚帶有她的體香的信,遞給周升。
周升看了一眼傾國傾城的迪麗娜紮,眼神迅速地收了回來,身爲臣子,盯着王妃看可是大大的無禮,深受正統教育的周升自然不會幹這種事,雙手接過迪麗娜紮送來的信件,恭恭敬敬地說道:“臣遵命,臣一定不負王妃所托。王妃若是沒有其他吩咐,臣就先告退了,如果有事請到驿館裏找臣。”
迪麗娜紮微笑的點了點頭,這個周升可是爲她的終身幸福立下大功的人,自己将來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十分客氣的說道:“使者辛苦了,快去驿館休息吧。今日之情,本王妃一定會感念在心。”
一聽迪麗娜紮自稱本王妃,哈密國上下心中俱爲一驚,沒想到這個除了名的冰山公主也有上趕着的時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周升又對迪麗娜紮施了一禮,然後嚣張的看了哈密王一眼,随後一言不發的帶着衆位手下揚長而去。
待到周升走後,哈密王納忽裏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剛才還是滿滿的好心情,瞬間就化爲了烏有,真是沒想到肅國的人會這麽野,這一下子自己算是上了朱楧那小子的賊船,再也下不來了。
一想到今後自己要看人臉色行事,以及那随時都會來的回鹘大軍,哈密王納忽裏氣得重重地一跺腳,長歎一聲:“哎!”
迪麗娜紮見到自己父親這麽心痛的樣子,心裏也頗爲不忍,不管怎麽樣,是他将自己養大成人的,蓮步微移,湊到哈密王納忽裏的跟前,輕聲安慰道:“父王,不必憂心,回鹘包藏禍心,與他們聯合未必是好事,兒臣相信肅王會和我們哈密好好相處的。”
哈密王納忽裏沒好氣地白了自己的女兒一眼,曾經他是那麽的寵愛她,現在總是感覺兩人之間隔了一道鴻溝,心道:回鹘包藏禍心,你家那位難道就是安得好心嗎?他們哪一個不想吞并老子的哈密?但還是揮了揮手,努力用出聽起來十分緩和的語氣說道:“你先下去吧,爲父想靜一靜。”語氣中透露着明顯的心疼。
迪麗娜紮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麽都是徒勞,隻能微微一行禮,然後帶着自己的侍女緩緩退下,将滿臉驚愕,内心錯綜複雜的哈密君臣扔在了身後。
哈密王納忽裏緩過勁兒來後,有氣無力地招了招手,叫過來一個侍從,道:“過幾天公主就要出嫁了,這幾天她的吃穿用度都提一個檔次,讓她不再有遺憾。”哈密王納忽裏十分精明,他知道,自己以後八成就是肅國的跟班了,既然女兒嫁給了肅王爲妃,那這層關系無論如何也要搞好。
坐在哈密王納忽裏下首的安克帖木兒嘴角挂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他知道,回鹘可汗這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了,隻要局勢動蕩起來,自己就有機會,悄悄地拿了一杯酒,品在嘴裏,開始暢想他光明的未來。
不久之後,回鹘可汗黑的兒火者知道了哈密國的變故,果然勃然大怒,一腳将身邊的桌子踢得粉碎,大罵道:“哈密老賊,居然敢如此戲耍本汗!本汗若不将你的頭顱摘下來裝酒喝,難以消心頭之恨!來人,傳博爾忽進殿!”
博爾忽是回鹘三大猛将之一,作戰風格以勇猛著稱,最喜歡的就是啃硬骨頭,黑的兒火者宣他進賬,看來勢必要将哈密生吞活剝了。
博爾忽虎背熊腰,穿着一身鮮明的铠甲,邁着虎虎生風的步子走進黑的兒火者的大殿,将右手放在胸前,單膝跪到在地,大聲道:“大汗不必說了,給我五萬大軍,我一定将哈密王的頭顱摘下來獻給大汗!”
黑的兒火者很喜歡他的這位大将的藐視一切的态度,但還是略微沉吟了一下,皺着眉頭說道:“那個老賊已經投靠大明的肅國了,五萬怕是不夠。本汗給你十五萬精兵,你務必給本汗踏平哈密!”
博爾忽目光一凜,渴望戰功的熱血又重新在體内燃燒起來,雙眼中釋放出火一樣的光芒,大喝道:“屬下領旨!必不負大汗的期望!”
十五萬大軍的征集運動,不可能瞞的密不透風,哈密王這邊早就得到了回鹘即将來犯的消息,這個消息着實讓他好幾晚上睡不好覺,要知道他現在手裏的兵力滿打滿算才有五萬人,對抗十五萬大軍無異于以卵擊石,這個時候除了向肅國求救,他也沒有别的辦法了。
哈密王幾乎是以一天十幾次的頻率去找周升,讓他将哈密現在的情況告訴肅王,請求肅王發兵相助。周升着實被他煩透了,他也知道這次大戰對肅國的重要性,早已經派人通報了肅王,但問題是總得給人時間準備吧。
朱楧得到周升的報告之後,不禁血脈噴張,胸中的熱血化爲滾滾波浪,都快要破體而出了,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他要趁這次機會擊敗回鹘,征服哈密,将哈密的那位美人,徹徹底底地收服在自己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