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相信,如果自己沒有中毒,林晨就算再好色,哪怕自己毫無反抗之力,也不會對自己動手。
自己殺了他算什麽?
最關鍵的是,他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自己能下得去手嗎?
回想起剛才和林晨的激烈纏綿,白素貞拿着白乙劍,好似千斤一般重。
“我不會懷孕吧?”
不知怎麽的,白素貞先想到這個念頭,畢竟自己和林晨真真正正發生了關系,要是懷了他的孩子,自己現在把他殺了,孩子怎麽辦?
想到這裏,白素貞立即放下白乙劍,開始運功,想把體内林晨留下的東西逼出去。可是卻怎麽也無法逼出林晨在自己體内的殘留,不是修爲有沒有恢複的問題,是完全感覺不到。
“這是怎麽回事?”白素貞有些疑惑。
再看向林晨,林晨似乎特别特别的疲憊,剛才的确非常激烈,但林晨不像是激烈之後的疲憊,而是那種靈力催動過度,導緻的元氣大損。
“難怪那麽強,這個淫賊不會有什麽床上邪術吧?”
做那種事還能靈力消耗過度,除了用邪術還有什麽别的可能?一個擁有床上邪術的淫賊,會是什麽好東西?白素貞真的好想一劍就殺了林晨,可是還是下不去手。
“等等吧,如果沒懷孕,就是你的死期。”白素貞看向林晨道。
東方朝霞湧起,一片通紅,經曆了黎明的黑暗,天地再次明亮起來,林晨被明亮的光線刺眼,慢慢睜開眼睛。
“我還活着?太好了。”
林晨聞了一下清晨萬物蘇醒的味道,心情暢快,側頭卻看到白素貞坐在遠處一塊大石頭上,臉色漠然地看着天邊的彩霞。
臉頰淚痕未幹,白衣勝雪,霞光之下仿若無盡憂傷的林中仙子,此時林晨眼前的畫面,如果用來做電腦壁紙,一定驚豔。
“素貞……”
“素貞是你叫的嗎?”
林晨剛喊一聲,就迎來白素貞聲色俱厲的呵斥。
白素貞一動不動,望着一望無際的洞庭湖水,眼角淚水又滑落下來。
“林晨,你說得對,我不該做爛好人,可惜那些難民教我一次,洞庭龍王教我一次,楊幺教我一次,我都沒學會,反而是你讓我學會了,善良到頭除了羞辱,什麽也得不到。
我原本以爲,你對聶姑娘那麽好,雖然好色也一定有底線,是一個好人。現在看來,我這一千多年的确如你所說,活到狗身上去了,明知道自己中毒,還對你沒有防備,先爲你解毒。”
“人,就沒一個好人。”白素貞低下頭,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不斷滑落。一滴一滴打在山河中。
“林晨。”白素貞站起來,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神情變得決絕:“昨晚你有機會殺我,讓我沒有報仇的機會,但是你沒有動手。
所以我也不會殺你,但是你記住,下次如果再招惹到我,我一定将你碎屍萬段。”
最後四個字,白素貞是咬着牙說出來的,這是她想了一夜做出的決定。
“你說完了嗎?輪到我說了嗎?”林晨道,剛醒來,白素貞就一直叨叨個不停,話都插不進去。
“你還想說什麽?”白素貞冷笑一聲:“現在大宋風氣,女子被玷污名節是天大的事,所以很多女孩被男人侮辱後,會别無選擇跟着那個男人。
但是,林晨你要是也這樣想我,那你就想多了,我白素貞是妖不是人,沒殺你就是對你的仁慈,想要我死心塌地跟你,别做夢了。”
“拜托,能别插嘴,讓我說一會嗎?”林晨也是無語了,擡頭對白素貞道:“别動不動就什麽糟蹋侮辱,什麽碎屍萬段,你至少先看看你有沒有被侮辱吧?我都沒有怎麽你,你就别在這發悲情感言了。”
“你沒有怎麽我?”白素貞疑惑地看向林晨。
“我想問一句,蛇成妖後,會不會有處丨女膜。”林晨道。
“還污言穢語,信不信我殺了你。”白素貞怒聲道。
“沒文化真可怕,處丨女膜是生物名詞,我老家的女孩十一歲就要學,你都一千多歲的老姑娘了,還不好意思咋的?”
“你,你才老姑娘呢……”白素貞冷哼一聲:“妖精修成人形,就與人類無異,當然有……當然有那個膜。”
“那就對了,你自己檢查一下呗。”林晨道。
白素貞臉頰滾燙,耳根紅了一片,但事關重大,白素貞還是忍着滿心的羞恥,内視了自己的重要部位,果然,那層膜還在。
“怎麽會這樣?”白素貞緊皺眉頭疑惑地看向林晨:“我明明記得昨晚我們……”
“我會入夢術。”林晨站起來道:“要解銷魂丸這類毒,無非就需要做到兩點,一是心理上熄滅你的欲焰,二是生理上解決某些内分泌問題。
我用入夢術産生幻覺,做到了第一點。
至于第二點,你沒文化,内分泌什麽的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你體内需要分泌出一些激素,然後讓你内分泌系統回歸正常。我已經用靈力爲你完成這個過程了。”
“所以,你靈力損耗,是因爲給我調節……内分泌系統?”白素貞好不容易才把“内分泌”三個字念對。
“可不是咋的?昨晚中了你的毒,你沒給我完全解毒就把手拿走了,催動靈力很難的。”林晨抱怨道。
昨晚先用入夢術,後又爲昏迷的白素貞調理氣息,靈力根本不夠用,最後林晨燃燒精元才完成,以至于完全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當時林晨真的害怕白素貞醒來會殺自己,可是林晨已經沒有任何辦法,隻有賭一把白素貞的善良。
現在看來賭對了,白素貞沒有舍得殺自己。
“林晨。”
白素貞看向林晨,淚水再次流下來。
“喂,我都說了我沒把你怎樣,還哭什麽。”林晨不滿道。
“林晨。”白素貞突然上前,緊緊抱住林晨:“對不起,我錯怪你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