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開口道：“肖恩，我親愛的朋友，你怎麽了？”

我去，這老頭是’肖恩’的熟人？系統沒有給任何提示啊？

賴琺暗罵一句，面上打了個哈哈道：“剛剛吃壞了肚子，你懂的……”

老者點了點頭，笑道：“剛才聽你用自己的方式重新編排了南北内戰的曆史，說的很有趣，有沒有考慮将它系統出版？”

“南北内戰？出版？”賴琺腦子裏立刻閃現出了某大國的曆史編年史，還有一個叫做林肯的家夥和他心愛的小斧頭。他正要說話，老者已經将自己的名片遞了過來。

“沃爾·科林斯，企鵝蘭登書屋（Penguin　Random　House），首席出版人。”

賴琺接過了名片，臉上震驚的表情恰到好處的映射出一絲崇敬：“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沃爾·科林斯先生，您的學識如同巍峨的高山，您的胸懷如同寬闊的大海，我很榮幸認識您！”

沃爾微微一笑，正準備和賴琺談論出版事宜，旁邊第三排的一位中年男子卻忍不住站了起來，沙啞的嗓音配合他粗犷的大絡腮胡，聽上去十分狂暴的樣子。

“肖恩，小心這個騙子，什麽’企鵝蘭登書屋’，我從來沒有聽過。”

“您是？”賴琺對主動送上搭話的十分熱情。

“喬治·鮑爾，威客出版社。”中年男人伸出了手，和賴琺握了握，又指着第二排的一名白人女子道：“凱瑟琳·瓊飛，我的好朋友，來自湯普森集團旗下的出版社。”

“我現在說久仰是不是太不真誠了？”賴琺哈哈一笑，右手在額頭前虛握上移，做了一個脫帽禮向凱瑟琳·瓊飛女士緻敬。

凱瑟琳·瓊飛穿着一襲貼身的職業女裝，曲線玲珑有緻，十分動人。頭上面紗半遮掩着，下巴處白嫩的肌膚上一顆紅痣十分引人注目。

“咳咳，凱瑟琳是不太喜歡别人盯着看的。”喬治咳嗽了一聲，賴琺随即收回了目光，聽他繼續介紹起來。

“第四排的布魯克先生是一名文化收藏家，他這次前來，不僅想出版您的書，更想購買您所有的版權。”

賴琺微笑中帶上了’你好’的信息，将布魯克的模樣盡收眼底。

布魯克大約四十多歲，綠色殺馬特發型狂拽酷炫吊炸天不說，在室内還帶着一副價值不菲的墨鏡，配合他誇張的貂皮坎肩，活脫脫就是一個爆發戶的戰鬥機。

“這個世界的文化收藏家是不是郭de綱的相聲聽多了……”賴琺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了吐槽的沖動。

“五排六排兩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喬納斯兄弟，來自喬納斯出版社，兄長傑尼和弟弟傑瑞。”喬治繼續介紹，同時壓低了聲音，嘿嘿笑道：“這兩兄弟的事迹我想你也是聽過的，雖有些名聲，不過互相拆台的時候更多，根本不值得合作。”

“我應該聽過……是設定還是劇情呢？”賴琺同樣微笑着，将喬納斯兄弟打量了一遍。

傑尼走的英倫紳士打扮，氣度不凡，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兩撇八字胡也十分精神，看上去頗有些成功人士的風範。

傑瑞相對簡單，一套藍色牛仔衣，面黃無須，眉目間和傑尼有幾分相似，隻是那股不得志的憂愁感，讓人一眼難忘。

“兩兄弟有心結啊……”

賴琺心中嘀咕着，旁邊的喬治又貼了上來，在賴琺的耳邊說道：“附贈一個最新消息，傑尼最近撬走了傑瑞的女朋友，兄弟阋牆的新聞天天上演……”

喂喂喂，你爲何如此八卦？

賴琺眼睛眯了眯，話說這個喬治大大咧咧粗犷豪邁的樣子，和他小雞肚腸煽風點火的嘴炮屬性完全不相符嘛。

喬治絲毫沒有自覺，繼續鼓舌道：“我們六人都在這裏了，肖恩，你好好考慮一下，看看和哪家談比較合适。”

哪一家好？你當是市場上賣白菜麽？

賴琺心中不滿的冷哼一聲，同時敲了敲面前的桌子，不慌不忙道：“你們幾位的意圖我還有些拿不準，不如一家一家來說。”

“有那個必要嘛？”布魯斯開口說話了，他肥胖的身子以出人意外的靈巧彈起，從皮衣的口袋中摸出了支票簿。支票簿上挂了一隻鑲滿了碎鑽，足以閃瞎狗眼的金色鋼筆。

布魯斯掀開筆蓋，黃金色的墨汁順着蛇形的筆尖落在了支票簿上，刷刷刷刷的寫下了一竄數字。

“你的故事很有趣，我很滿意，二十萬美金足夠表達我的誠意了。”布魯斯咧嘴一笑露出了兩顆大金牙，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更加财大氣粗起來。

“二十萬美金？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聽上去很不錯啊。”

賴琺眯着眼，透露出一副‘我有點心動但是我不想讓你看出來’的樣子。

旁邊的喬治冷笑道：“二十萬的價格确實不錯，不過布魯斯先生要買的可不隻是你的故事，而是包括署名權在内的所有版權，一旦成交後，你将失去一切。”

喬治說着，聲音漸漸低沉，帶上了幾分誘導的色彩，“我們威客出版社是一家正規的出版社，我們要的隻是精彩的故事本身被發掘。事實上，我們出版社有專門的作家推手，可以爲肖恩你量身打造推廣計劃……”

“推廣計劃？量身打造？這一套落伍說辭，你們出版社居然還在用？”

插話的傑尼·喬納斯聲音平滑陰冷，如同岩洞中伺機而動的響尾蛇，他居高臨下的望着賴琺兩人，将衣領的褶皺輕輕撫平，臉上的假笑專業無比，開口道：“人的天賦多種多樣，出版社也各有不同，可說到推廣，在場的出版社恐怕沒有一家是我喬納斯兄弟出版社的對手。”

喬治老臉一紅，立刻陰陽怪氣的冷笑道：“可惜你們上的是娛樂版面，不是文學版面。”

傑尼搖頭笑道：“娛樂版面也是版面，隻要有了話題和流量，吸引足夠多的目光，保持曝光率，步入偶像作者的行列，像我們兄弟一樣，擁有龐大的粉絲，無疑是一件美事。要知道這個年頭，隻有粉絲經濟才有強大的消費能力，對吧傑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