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道鄰黃河上遊的第二大支流佻水,出秋道後,先沿佻水而行。但金城雖個于黃河岸邊,卻并不正好處于訛水流彙入黃河的交彙處,沿澆水行經一日後,周瑜等人便轉離了佻水沿道。再兩日後,一行人等抵達了金城。
金城既是郡名,亦是縣名、城名,據傳當初在此築城時從地下挖出黃金,故取名金城。此金城便是後世甘肅省的省會蘭州,周瑜在後世亦曾到此遊玩過。
距金城還有十數裏時,馬便遣快馬前去通報,弗遂得信後,遣長子韓進與女婿閻行率人出城相迎。
韓遂年紀比馬騰大上不少,已是年過半百知天命,其子女的年紀比之馬騰的子女也是大上不少。
韓遂底下先有一女,後才有子,婿如半子,閻行此人頗有能力,更有勇力,因此十分受韓遂的重用。在韓進沒有長大成年之前,閻行在韓遂處便如是馬在馬騰軍中的地個一般。即便現在韓進成年長大,真正領起與坐上了自己長子的位置,但因其能力有限,軍中又早被閻行經營了許久,因此其影響力和地位,仍是不如自己的這個姐夫。
無論在正史還是演義中,閻行都并無什麽太大聲名,演義中更是不曾提及。但此人卻是非同一般,亦是如馬般的一等一的猛将,爲弗遂手下頭号大将。去年韓遂、馬騰不和相攻時,閻行曾與馬交到矛折斷,閻行又以斷矛擊中馬頭部,幾乎殺掉馬,由此可見閻行武力之不凡。
周瑜是從涼州秋毫收集到的資料中得知此事,也因此才知道了韓遂手下還有閻行這等猛人、有這樣一個武勇過人的女婿。但閻行爲人卻非常低調,可能也是怕太過招搖而遭韓遂之忌,畢竟他不是韓遂的親兒子。如果他勢力太大,将來韓遂百年之後便沒人能壓得住他了,到時弗遂開創下的基業可能便改姓自家女婿的姓了。
這種情況,是韓遂絕不希望看到的。所以在自己長子弗進長大成年之後,韓遂便開始打壓閻行,并不斷爲兒子造勢、創造事件來提升弗進在他軍中的威望與地個。哪怕明知女婿的能力、武力比兒子強上十倍都不止,在兩者上韓遂也是更傾向兒子,這也是人之常情。
閻行也是十分聰明之人,一覺這種情況後,也便自我收斂,事事皆讓韓進爲先,自己屈居于下。他知道,隻有如此,才能夠更好地保全自己。也因閻行如此這般低調,所以他本事雖不下馬,聲名卻是遠不如馬了。
周瑜因知閻行,在兩邊相遇接上之後,便着意打量閻行。他手中也有閻行的畫像,并早曾看過,遠遠望見後便已識出了哪個是閻行。
閻行今年已是而立之年,也是個頗爲英挺的男子,面目堅毅目蘊精光,上唇蓄着微須,氣質十分沉穩凝煉,一望而知是個經過千錘百煉的人物。他初時隻是追随韓遂的一名小将,從底層拼殺打起。因功一路升遷上來,後才被韓遂招爲婿的。
韓進則在二十六、七的年紀,看起來也是副一表人材、氣度不凡的樣子,但論起能力來,他比起同輩的馬、閻行來卻是遠遜多矣,也更加比不得自己的父親韓遂。
周瑜手中同樣握有涼州秋毫搜集整理的韓進的個人資料,從資料上分析來看,韓進此人實是能力平平,無論軍事、政事、人事,還是個人武勇方面,都無傑出之處,而且還有一大堆的缺點,隻能說韓遂這“虎父。生了個犬子。
兩方隊伍相隔丈許站定,韓進策馬大笑迎上,向着馬高呼“孟起!”
馬也策馬迎上,含笑拱手作禮,道:“勞兄遠迎,弟愧不敢當”。馬騰與弗遂結拜爲了異姓兄弟,他們兩人的兒子也便兄弟相稱。邊上一起跟過來的閻行,馬也早已看見,他對閻行自無什麽好臉色,膘了一眼,隻作未見,不去理會。閻行微微一笑,也沒主動搭話打招呼地自讨沒趣與不快。
韓進自知兩人的過結,這二人沒一見面就打起來便算好的,兩人互相不搭理也是好,他也不提此茬,與馬笑言了兩句,見馬邊上的周瑜俊美不凡,卻從未見過,問道:“孟起,這個是,”?”
馬道:“正要與兄介紹,此乃我新近結拜的兄長,姓周,名瑜,字公謹,廬江舒人,乃衛尉周忠大人的從子。他攜友一起遊曆天下,至秋道與我相識,我二人一見如故,相談投機,相處亦十分相得,遂結爲異姓兄弟。”
韓進聞言有些驚詫,随即含笑作禮道:“原來是周公子,幸會!”
兩方能夠互相望見,周瑜着意打量閻行的時候,閻行也是特别注意到了周瑜,多作打量。這時聽聞到了馬的介紹,閻行也是不由神色一動,有些驚異,又再重新打量了一番。
周瑜含笑拱手回禮道:“能識得韓公子,瑜亦幸會!”
韓進知馬不會去主動介紹閻行,便接着自己介紹了自己的這位姐夫。周瑜與閻明亦相互見禮,正式相識。
随後,則是周瑜向二人介紹了跟随自己的徐庶、龐統、郭嘉等人。一番介紹叙禮罷,兩方合作一隊,一起往金城行去。
金城實際上并非金城郡的郡治所在,金城郡的郡治乃在允吾,但韓遂因是金城人,便一直率兵屯駐于自己的家鄉,亦把金城代替允吾作爲了金城郡的郡治。此地乃是韓遂的老巢與大本營,城池規模不又被韓遂經營了十數年,城防十分堅固,各種防禦工事也都十分完善。
金城得名的另一說,據傳則是源自“金城湯池”喻城池堅固。現在被韓遂占據,并被作爲老巢與大本營經營的金城,用這一個城語來形容,可說是再恰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