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決定是周瑜早已做出的,早在椎陽之時,長安的秋毫也早已經把蔡邑在長安的府邸修繕一新,就一直掃榻以待着周瑜的到來。但鍾躲既會提前于周瑜到達長安,當初兩人分别之時,鍾辣便也熱情地說到達長安後會提前給周瑜安排好住處。
周瑜卻不過鍾繇的一番熱情導好意,便就請鍾繇爲他安排在蔡包居于長安時的故居。回去後則立即傳令于長安的秋毫,叫他們退出蔡包的長安故居,每日也不要再去打掃。
鍾猜一直記着這件事,到達長安後,除了立即開始忙碌自己的刺史本職之事外,也同時着人前往蔡芭的長安故居去修繕打掃,爲周瑜提前做安排。不想鍾猜的人到後,卻現蔡甑的故居是早就已經修緣過的,不但各處損壞處修繕完好,連牆壁都全部粉劇一新。他們完全再沒什麽必要做修絡,最多甚是打掃一番便可。回禀鍾蒜之後,鍾猜也隻以爲是有什麽在此之前占住過蔡琶的故居,因而曾經修繕,也并未太過生奇,隻令人每日都前去打掃,等待着周瑜的到來便是。
進入長安城之後,鍾鲸便引領着周瑜等人先行往蔡芭的故居下榻入住。到得蔡苞故居後,入住安排等事宜,自人有去忙碌,周瑜幾人則在鍾赫的陪同之下遊覽了一番蔡笆故居,并聽着鍾辣一路作介紹。作爲蔡邑的弟子,鍾繇與蔡邑是常來常往的,對于先師的府邸,鍾膘自然是十分熟悉。鍾猜初至維陽,到得周瑜在維陽的住所蔡芭維陽故居時,也曾爲周瑜等人作指點介紹,哪一處哪一年生了何事等等。
一番遊覽之後,鍾繇請周瑜等人在此好生休息,洗去一路風塵,待到晚間,他再派人來請周瑜等人往他的刺史府赴宴,爲他們接風洗塵,設宴相待。
周瑜等應了,便一起送鍾辣、石韬、孟建三人出府。長安百廢待興,他們三人又是初至,每日都十分忙碌,白天基本沒什麽空暇。迎接周瑜耽擱的這一段時間,回去後肯定又是一堆事情在等着。
入夜之後,鍾繇果然派人駕了幾輛馬車來請周瑜等人往他的刺史府赴宴。周瑜幾人便登車赴宴,至刺史府,鍾寐大開中門,率石韬、孟建等人在外迎接。
一番叙禮畢,衆人一起相攜入内。當晚賓主盡歡,至晚方散。
已是十月末,不幾日十月便結束,進入了十一月的仲冬時節。天氣越漸寒冷,月初竟然還飄了一場小雪。薄薄的細碎小雪下了一日,卻未曾留下什麽積雪,第二日便基本化去了,隻背陰處還可見些零星雪白,給人增添了冬日的氣氛。
這一場小雪過後,荊州傳來消息。張濟自關中引兵入荊州界,率兵攻打攘城,卻爲流矢所中而死。荊州官屬皆相慶賀,劉表卻道:“濟以窮來,主人無禮,至于交鋒,此非牧意。牧受吊,不受賀也。”
劉表使人接納張濟的兵馬,其衆聞之喜悅,皆歸附于劉表。張濟之侄,時任建忠将軍的張繡接替其叔父張濟統領兵馬,屯駐于宛城。
張濟爲武威祖厲人,原亦董卓的部下,屬西涼軍系。董卓被殺後,張濟歸無所依,亦在李催、郭記二人的号召下,夥同二人一起合兵攻下長安,擊敗呂布,殺死王允。李、郭等人勝利,占領長安,挾得天子把持朝政後,張濟被封爲正号将軍的鎮東将軍,爵平陽侯,出外屯兵于弘農,後改屯于陝縣。
李催、郭記之亂時,張濟引兵從陝縣入長安,欲調解李、郭二人的争端,但未果,遂迎天子駕前往弘農。張濟因迎護天子有功,被封爲重号将軍中僅次于大将軍的膘騎将軍。
後張濟因與楊奉、董承生沖突,意見相左,矛盾日深,遂又與李催、郭記二人聯合,一同率兵追趕天子。天子過黃河後,張濟也未率兵再追,盤桓一段時日後,也一同與李、郭二人一起回返關中,仍屯駐陝縣。
張濟率兵南入荊州攻打技城,乃因己方糧草不濟,兵士饑餓。素聞劉表所治下的荊州富庶,因而南下,欲攻破城池,搶掠些糧草相濟。不想稀城未攻下,他卻被流矢所中而死。
流矢所中,這是劉表方面與張繡方面共同的說法。周瑜的秋毫所打探來的消息也是如此,但周瑜卻還另知道一條消息,讓他對張濟之死的真相有些懷疑。
這條消息是關于當時攘城守将的,當時稀城的守将不是别個。卻乃是黃祖的兒子黃射。文聘原是劉表手下鎮守荊北的大将,當初劉表調文聘率兵前往睢陽迎天子,因荊北防務重要,劉表又暫調了黃射來代替文聘,主持荊北的防務。張濟率兵攻打攘城,黃射率兵往援。
黃射因代文聘之職,暫主荊北防務,便是荊北的最高将領。他既率兵來援入攘城,自然也就代替了原攘城守将,成爲了接城的最高防務長官。
雖然沒有任何一條消息表明導證實張濟乃是被善射的黃射而射死,但周瑜卻就是有這種懷疑。當初在鹦鹉洲見識過了黃射的射技箭法之後,周瑜就曾懷疑過孫堅之死,便是被黃祖的這個兒子暗箭射中而亡。現在張濟被射死,而湊巧的援城守将又正是黃射,周瑜對黃射的懷疑便越強烈了起來。
孫堅是中流矢而亡,張濟也是中流矢而亡,但這兩場戰役中黃射都有參予,而黃射的箭法又十分不錯,還曾得過黃忠的調教與指點。這就讓人不得不有點懷疑了。曆史上被戰場流矢所中而死,讓人撫腕而歎的大将名人從不乏鮮見,但孫堅與張濟之死的兩場戰役卻都與黃射有關,這就有點太巧合了。當然,巧合不是沒有,但巧合的太多,又都是關于同一個人的類似事件,這卻就讓人感覺有點人爲了。
偶然中存在着一定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