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道:“早聞徐将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徐晃話音響亮如鍾,客氣道:“些許聲名,何足挂齒!”
周瑜笑笑,未再接言,便爲徐晃介紹徐庶、龐統等人,介紹到許豬之時,徐晃不由贊了聲“好一員猛将!”
許諸問道:“聽說徐将軍慣使的兵刃是柄大斧?”
徐晃點頭道:“正是。”
許諸道:“某亦是用斧的。”他雙眼放出精光,盯着徐晃,眼中滿是戰鬥的**。
許諸平日雖腰跨環刀,但真正馬戰,卻是用的長柄大斧,這才是他最爲趁手的兵刃。他那柄環刀雖長大許多,又加重許多,使來卻還是嫌輕了些。
許諸的目光和實質,不再複平時的呆滞,有如一頭沉睡的猛虎醒來。徐晃在許諸的目光逼視下,亦不由精神一緊,汗毛一豎,感覺自己這一亥面對的,不再是一個人,而真的是一頭蓄勢待的猛虎一般。
徐晃壓下心中的吃驚與壓力,故作輕松地笑道:“那可真是巧,這種兵刃向來少有人用。”
許禱拱手一禮,道:“某想向徐将軍讨教一番,還請徐将軍不吝賜教?”
許諸此話一出,衆人都是一驚,未料到許豬竟會出言挑戰徐晃。許諸之前從未向周瑜幾人說過此事,也不知是早有準備,還是臨時起意。不過雖事出意夕周瑜亦十分願見兩斧相拼一番,看究竟誰高誰低,并不出言攔阻。他既不攔,徐庶、龐統等人自也是閉口不言,任由許禱去挑戰。
衆人都瞧向徐晃,看他如何答複。但見徐晃又是一笑,道:“某亦頗願與仲康切磋一番,但今日不合,我待會還要上路,若是技藝稍遜被仲康給傷到,騎不了馬,那可就不妙,還是改日罷?我聽鍾刺史說,周公子不久後也要前往長安,到時仲康再來尋我,你我可好好切磋,不必今日這般急促。”
許諸聽罷好片刻,才點了點頭,道:“也好。”又是拱手一禮,退了開去。
周瑜見狀,不由心道有些可惜。他本想說可以點到爲止之類,不過一想許豬一打起來往往就了性,很難收得住手,便還是算了。徐晃所言,亦是有理。在他看來,徐晃應該不是許諸的對手,曹操的五子良将雖然個個武藝不凡,但并不以武藝高強爲名,而是以戰陣、軍略、帶兵揚名,否則就不是稱“良将”而是該叫猛将了。
而許諸則不然,他就是以勇猛稱名于世的。周瑜在後世道聽途說來的一些版本中,三國武将的武藝排名,許待往往都是排名靠前的。排名第一的,公認的是呂布。接下來便是蜀漢的五虎将與曹操的兩大護衛将典韋與許待。而五子良将,則都是排名再往後的。此雖非準确,但亦可拿來作參考。
周瑜覺着,徐晃應該也是自覺可能非是許諸的對手,所以才找借口推辭掉的。原因除了其道之于口的怕受傷待會兒可能騎不得馬外。應該還有怕輸了在自己的手下兵将面前們丢人。
徐晃現在也算是成名的人物。而許禱除了在家鄉一帶有名外離家之後基本就是無名之輩。兩人比鬥,許禱自然是毫無壓力,他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而徐晃就很有壓力了,尤其他現在手下兵馬全都在場,更是有些輸不起,一旦輸給許諸這“無名之輩”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在屬下們面前威信會遭折損。既沒有必勝的把握,那最保險的做法,還是避過不打。
許諸與徐晃沒打起來,鍾猜也是松了一口氣。這兩人一個是朋友的屬下,一個則現在是自己的屬下。刀兵無眼,真打起來了,難免會有些傷了和氣,讓他最是難以自處。
許諸退了開去,周瑜接着爲徐晃介紹最後的甘甯。介紹罷,周瑜将鍾踩、徐晃等人請到亭中飲酒。互敬了幾杯酒,說了些叙别之話,鍾猜、徐晃後面的大部隊也趕了上來,不需吩咐,這些兵馬自動在亭外十丈許遠停下,然後下馬休息,等待着鍾辣、徐晃與亭中等人飲酒告完别繼續上路。
這一場伐行酒,喝了約有小半個時辰後,周瑜敬了最後一杯酒,以不再耽擱鍾辣、徐晃幾人上路爲由,住飲作别,并取琴彈了《送别》爲鍾赫、徐晃、石韬、孟建幾人送行。
目送着那支前往雍州赴任的隊伍漸漸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周瑜才命人收拾了杯盤等物。眼看天色還早,他真個帶領衆人郊遊了一番,還獵了些野味,收獲頗豐。
幾日後,淮南袁術處與江東皆傳來消息。
時民間流傳有一條谶言,曰:“代漢者聳塗高”其中“塗”亦通“途”袁術認爲這個“塗”與自己的名字“術”和表字“公路”相應,并認爲袁氏的祖先出于春秋時代的陳國,是舜的後裔,舜是土德,黃色;漢是火德,赤色;以黃代赤,是五行運轉順序,于是便有了借逆之謀。
袁術聽說孫堅得有傳國玉望,在去年的時候便曾拘留過孫堅的妻子吳夫人,使人強行奪下。孫策去年要接自己母親、弟妹等家人到江東去,也是因有此事之由,不想家人再受協迫,還是在自己身邊最安全,能夠就近保護。
袁術去年爲得傳國玉壘而曾拘禁自己母親,孫策困此便已對袁術生怨。得袁術欲俗逆稱帝的消息,寫信給袁術曰:“成湯讨桀稱“有夏多罪”武王伐纣曰“殷有重罰”此二主者,雖有聖德,假使時無失道之過,無由逼而取也。今主上非有惡于天下,徒以幼脅于強臣,異于湯、武之時也。且董卓貪淫驕陵,志無紀極,至于廢主自興,亦猶未也,而天下同心疾之,況效尤而甚焉者乎!又聞幼主明智聰敏,有夙成之德,天下雖未被其恩,鹹歸心焉。使君五世相承,爲漢宰輔榮寵之盛,莫與爲比,宜效忠守節,以報王室,則旦、之美,率土所望也。時人多惑圖緯之言,妄牽非類之文,芶以悅主爲美,不顧成敗之計古今所慎,可不孰慮!忠言逆耳,駁議緻憎,芶有益于尊明,無所敢辭。”
袁術自以爲有淮南之衆,又曾借孫策兵馬,幫助過孫策,其父孫堅亦曾爲自己屬下,料想孫策必然支持自己,不想孫策并不支持他。得孫策的這封信後,袁術真是被打擊到了,竟因此憂慮沮喪而緻生病。
孫策那邊見袁術并沒有聽從自己的意見,便借此與袁術斷絕了關系,不再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