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得知這一消息,也隻有作罷,任徐晃離去,暫放其一馬。在董昭與徐晃這二人組中,無疑是董昭但任的頭腦與領位置,主意、計謀基本都是董昭在出。所以,雖然徐晃比董昭有名,但在此事中卻是董昭更爲重要。隻要捉了董昭,那徐晃一個武将也就孤掌難鳴,難有什麽作爲了。
不過周瑜卻也不打算輕易放過徐晃,一計不成,他又生一計,命人去請劉晔晚上來過府相叙。
入夜時分,劉晔乘馬車前來,周瑜讓人将其請入書房相見。兩人見禮畢。分賓主落座,劉晔亦不虛言客套,直接問道:“不知公謹請我前來,所爲何事?”
周瑜将今日白天徐庶的推斷向劉晔說了。然後又将從董昭那名派往許縣送信予曹操的家将身上截獲的董昭那封信交給劉晔看。
劉晔看罷信,道:“原來楊奉收到的那封信竟是董昭假借的曹操之名所書,好一個董公仁,好一招妙計!”又笑道:“不過還是元直高明。竟然看破了是董昭所爲。”
周瑜也笑着又稱贊了徐庶一句,然後又向劉晔說了他打算如何對付董昭與徐晃二人。不過還未到動手,徐晃卻已離維陽了,董昭那邊。現也還未到動手的時候。
劉晔聽罷道:“直接擄平軟禁住二人,他們自然不能再生事端。去助曹操,公謹此招是務底抽薪啊!可惜卻先走了徐晃,不過隻要擒捉了董昭,諒徐晃一人亦難有作爲。公謹大可放心。”
周瑜道:“子揚所言甚是,但我亦不打算這般放脫徐晃。隻要還在天子左近,我恐其終會生出些事來。我意是把他調離京師,遠戍邊疆,讓他離曹操也遠甚。”劉晔問道:“不知公箜欲把其調往何方?”
周瑜道:“我想讓你表他爲武威太守,分楊奉的三千兵馬随其上任。并一路護送元常上任,也好護元常一路安危。”
他這是一箭三雕之計,除把徐晃調離京師、遠戍邊疆外,還分了楊奉的兵馬,削弱了楊奉的實力。其實單是調走徐晃,便已是楊奉的一大損失了。分楊奉的兵馬他也想多分一些,不過恐分多了楊奉不肯答應,而他亦不想徐晃掌兵太多。若論徐晃的本事。那是遠楊奉的。他卻也不想消殘了楊奉,而成就了徐晃。
最後,他給鍾辣找了個一路的免費保镖。徐晃若任武威太守,便正好與鍾辣順路,讓徐晃帶兵護送鍾辣上任。而這時武威郡已從涼州劃歸入雍州管轄,鍾辣出任雍州刺史,正好是徐晃的頂頭上司,周瑜這也是給鍾舔一個強力的屬下與武将,同時也可使鍾辣限制徐晃的展,管轄統帶住。
劉嘩一聽之下也是立即想到,不由擊贊歎,大歎妙計。
周瑜道:“我還欲讓你表韓暹爲豫州牧。倒要看看他想聯結曹操。曹操會否是個好盟友,把已占領的豫州土地讓給他?”
天子身邊的幾路兵馬,韓暹是最不安份的,周瑜便想把韓逞也調任地方。曹操現在占領的汝南、穎川等地,正是屬豫州的轄郡,韓暹若真想要實任這個豫州牧,便得去跟曹操争地盤。人有驅虎吞狼,他這是驅狼戰虎。
狼自非虎的對手。但卻亦可糾纏一二,讓虎無暇他顧。
劉晔又贊“妙計”但又道:“我恐表奏通過,韓暹亦不會去豫州上任。”
周瑜道:“豈由得他。董承與韓遏一向不和,你可獻計使董承向天子表奏,讓韓暹即日便起程上任,若韓暹推譚搪塞,便是不奉天子诏令。你們便可以此爲由聯合起來一起出兵讨伐于他,倒要看他如何選擇?”
劉晔喜動顔色,又贊聲“妙”笑道:“這卻是左右爲難,韓暹若去豫州上任,便需與曹操争鬥。如此兩人都騰不出手來破壞遷都襄陽之事;韓暹若不肯上任。我們便正可以此爲由出兵剿滅于他。董大将軍可正愁找不到由頭去攻打韓邏呢!”
兩人又商讨一番,周瑜置酒宴款待劉晔,同時請龐統、石韬、孟建三人來作陪。徐庶已帶人離去。準備夜深人靜時便行擄劫董昭之事。
周瑜請三人前來,并非隻是作陪,酒至中途,周瑜目視三人,道:“士元、廣元、公威,天子遷都襄陽之事,可說已然告成,就差天子起程上路至襄陽了。我在此再問你們最後一句。你們可願與我一同共事?”
他今夜忽然鄭重相問,實是有事需用到三人,需要再确定一下。盡管約三個月前在宛城的那日,三人給他的答複都皆是“否”但這些時日下來,他卻覺三人的态度頗爲暧昧,那日的答複似非由衷,尤其近日來更覺三人有些古怪,讓他有某些猜測。
龐統、石韬、孟建三人互瞧了幾眼,交換了幾個眼色,最後由龐統苦笑着道:“好罷,公謹,時至今日,我們也就不再瞞你了。那日在宛城,我們給你的答複皆是“否”其實是騙你的。真正的答複,皆“是,也。”
“果然如此!”周瑜的表情有恍然,但更多的卻是喜悅。這個結果,其實也正是他的那個猜測,三人果然是故意騙他的。
孟建有些奇怪與提着小心地問道:“公糙你不生氣?”
周瑜搖頭笑道:“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生氣?便是生氣,在宛城的那日也氣過去了。何況是我有騙你們在先,你們也隻是一騙還一騙。”
石韬道:“我們正是因此騙你。”
龐統歎道:“可惜沒聽得公蓮你道一句,你等騙得我好苦”讓我們感覺騙得好沒有成就感!”
衆人聞言。不由皆笑。
大笑聲中,周瑜道:“好,那我便滿足你三人的願望。”然後以故作可憐的語氣向三人道:“你等騙得我好苦!”說罷,已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衆人一起開懷大笑,歡笑聲響徹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