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語文老師走了,同學們也不在一旁,孟靜不高興地質問申屠鲲龍:“你怎麽回事兒?怎麽跟老師一塊兒來的?”
申屠鲲龍:“我也不知道,她還提醒我又一部法律叫《未成年人保護法》。”
“讨厭!”孟靜低聲罵了一句,不知道是罵老師還是罵申屠。
講真,申屠鲲龍都已經忘了自己爲什麽要來,爲什麽要陪伴一個小女生在這校園裏漫步,在這玫瑰般的盛夏。
對了,那個叫瑰夏的咖啡,已經好久沒喝了,因爲這年景,他又把咖啡給戒了。突然好想念紅标瑰夏的味道,實在不行,星巴克也可以,小鎮沒有的話,随便一家咖啡館也行。
所以,申屠鲲龍不經意說了句:“我想喝咖啡。”
孟靜:“好啊,我請客!”
申屠鲲龍笑而不語,他是因爲昨天賣了一塊表才躍躍欲試,客戶讓他代購一塊勞力士,讓他賺了3000塊錢。但是,既然夢夢小姐這麽開心請客,他也不好意思拂逆她的豪情。
到了飯點?沒關系,任性的人兒心中,從來沒有正經的飯點。
中學門口竟然真的有一個人等着孟靜,長得憨憨的,看得出來,如果真的動手,會很兇悍。身爲來自S城的白馬騎士,未成年少女的守護者,江湖人稱玉面禦弟哥哥的,申屠鲲龍必須做出不苟言笑、高深莫測的樣子。
孟靜挽着申屠鲲龍的臂彎,驕傲地宣稱:“這是我男朋友,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知道嗎?”
這位憨憨的也是騎士,踩着一輛大排量的嘉陵摩托,本也是風一樣拉風的男生,但是在白馬騎士面前,嘉陵騎士隻能自慚形穢,震驚地看着高山仰止的情敵,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等孟靜和申屠鲲龍走出了十來米,嘉陵騎士才叫道:“等等!你們年齡相差也太大了吧?大叔,你這是扒灰!”
聽到這個稱呼,申屠鲲龍一陣擰巴,心道:操,你才是大叔,你們全家都是大叔!
孟靜更加憤怒:“你才扒灰!你就是扒灰生出來的!讨厭!咱們走,别理他!”
嘉陵騎士:“别走,我要跟你決鬥!”
申屠鲲龍:“算了吧,你以爲所有人都有資格決鬥的?隻有貴族才能決鬥。你爸是公務員嗎?是人大代表嗎?不是的話,我們都要遵紀守法,還決鬥!圖樣!”
嘉陵騎士喘了幾口粗氣:“誰規定的?我就要決鬥,有種你就跟我決鬥!否則不是男人!”
申屠鲲龍那堪比禦弟哥哥的英俊臉龐泛起一陣嘲諷的漣漪:“我是不是男人犯不着跟你賣弄,夢夢知道就可以了。”
孟靜聞弦歌知雅意,頓時俏臉飄紅,好似那玫瑰般夏日的代言人。
嘉陵騎士氣不過,三兩步趕上來,雙臂大鵬展翅一般,擋住了去路。
這舉動真是特别幼稚,申屠鲲龍都快笑出來了。
正在膠着的時候,申屠鲲龍建議:“要不,我們坐下來談一談,我肚子餓了,去喝杯咖啡,吃點面包。”
嘉陵騎士黑着臉:“誰跟你一起吃東西?你必須答應我決鬥,否則就别想走!”
申屠鲲龍:“幼稚!光天化日的,引來老師怎麽辦?派出所來人怎麽辦?要決鬥也行,找個沒人的地方,這樣,死了人也沒關系,約個地方約個時間吧。”
“行!你說地方。”嘉陵騎士豪氣幹雲。
申屠鲲龍:“你說吧。”
嘉陵騎士:“今晚11點,足球場門口見,這時候應該沒人踢球了。”
申屠鲲龍伸出手掌:“OK!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申屠鲲龍跟嘉陵騎士擊掌盟誓,但他才不會來,這麽幼稚的事情,想想就好笑。
“等等,我叫簡凡,你的名字。”嘉陵騎士似乎決定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申屠鲲龍:“我的外号叫魔都屠夫,你記住了。”
這麽可怕的名字,簡凡果然驚愕了一下。
申屠鲲龍已經跟孟靜繞過了他,毫不防備地把後背留給簡凡。
既然能想到決鬥這麽冠冕堂皇而幼稚的事情,申屠鲲龍非常放心把後背交給他。
當然,孟靜非常不放心,時不時回過頭來,看看簡凡君會不會奇襲。
來到雷淩停靠的地方,孟靜非常吃驚:“啊!你有車?還是豐田?黑人問号?!”
申屠鲲龍:“嗯,還好吧,這年頭,開車的老司機汗牛充棟,我這雷淩也是泯然衆人矣,又不是雷克薩斯。”他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開雷克薩斯,這還是因爲看豐田的車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的,更高檔次的品牌,跟他又沒關系的啦。什麽阿斯頓馬丁、布加迪威龍、柯尼塞格、邁巴赫普爾曼,都像是表盤上超過12點的時标,不存在的,這輩子也不可能夠得着。
孟靜:“修表這麽賺錢?”
申屠鲲龍:“沒有啊,我在那裏隻是……來玩兒的。我真實的職業……是吟遊詩人。”
孟靜:“吟遊詩人是什麽東西?念首詩來給我聽聽!”
申屠鲲龍張嘴就來:“毫無疑問/我修的表/是全天下/最精準的!”
孟靜憋着笑,差點兒憋死,至于她爲什麽要從憋,申屠鲲龍也不知道。
對了,說到表,申屠鲲龍把孟靜的那塊國産天鷗表從自己的手腕上解下來:“喏,你的天鷗,按照老師傅教的辦法調教了,應該能每天誤差正負15秒,像新的一樣!”
接過自己的手表,孟靜卻對申屠鲲龍右手手腕上的表産生了興趣:“你的表好漂亮,是什麽牌子的?”
申屠鲲龍:“那當然,是進口的。”他模糊處理,把牌子說出來,萬一她回去一查,查到是“愛彼”,這麽恐怖的牌子,會吓壞的。
愛彼在瑞表中的地位,可能跟阿斯頓馬丁在超跑的地位是差不多的,申屠鲲龍從來沒想過會跟愛彼結緣,沒想到竟然帶了塊愛彼的表。會不會是假的?他用勞力士換了塊假的愛彼?真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