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燕軍将領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下令道。又一波箭雨漫天射落利箭割開皮肉和骨頭的聲音非常清晰,數十支鋒利的箭矢瞬間就讓匈奴千騎長變成了刺猬,匈奴千騎長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從馬上緩緩摔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失去了主人的戰馬悲鳴一聲,掉轉馬頭向着戰場右側的草原飛速跑去,可能是把它吓壞了吧!死寂,凝重得令人室息的死寂,微風吹過,碧綠如菌的草原上已行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匈奴人的屍體。
還有幾個匈奴人沒有死透,在地上痛苦的翻滾着,眼睛裏有着對生命的渴求和對燕軍士兵的乞求,但是這卻換不來燕軍将士一絲的憐憫,因爲他們是侵略者。冒狄向又一名千騎長點了點頭,千騎長重重點頭,然後打馬出陣,然後将緊扣的彎刀高舉過頂,一千匈奴騎兵轟然響應,在千騎長身後一字排開,匈奴千騎長手中的彎刀往前狂狂一揮,這一千匈奴騎兵便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向着燕軍再次發起沖鋒。燕軍後陣。“這簡直就是在送死。”燕軍裨将震驚莫名道,“難道匈奴人真的瘋了嗎?”“難道匈奴人真以爲他們的鬥志比我軍的箭矢還厲害?或者他們當真以爲燕國的軍人會被這種自殺式的沖擊所恐吓?”燕軍另一名裨将瞪大眼睛說道。“不,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匈奴騎兵的優勢在于沖擊不假,可最大的優勢還是在于長途奔襲。”姬缇沉聲道:“可是這一次匈奴人卻一反常态,居然要在城外平原和我軍正面決戰,這其中肯定另有文章,我軍不可不防。”裨将沉聲道:“将軍所慮極是,我軍雖然有充足的準備,不俱匈奴人迂回包抄,可匈奴人居然主動尋求決戰,卻是非同尋常,肯定另有文章可作。”另一裨将凝聲道:“不過這其中會有什麽陰謀詭計呢?”匈奴中軍。野栾來到冒狄面前,疾聲道:“大單于,不能這樣打下去啊!讓匈奴的戰士這樣分批次分隊的發起沖擊,簡直就是送死,單于下令停止沖擊吧,不能再讓這種毫無意義的沖擊持續下去了,”
冒狄沉聲道:“你想說什麽?”野栾昂然道:“匈奴的戰士都是騎兵,燕軍大多是步兵,我軍行動迅速,速度遠勝燕軍,所以應該先把燕軍調動起來,然後把他們分割、包圍,再慢慢殲滅,像死在這樣堂堂正正的進行決戰,豈不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自取滅亡嗎?”冒狄微微領首,向野栾道:“你能想到這一層,足見本單于沒有錯看你,不過……”野栾道:“不過怎樣?”“一起看文學網首發,請支持正版閱讀,支持作者創作,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冒狄道:“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我軍爲何要以短擊長,爲何于燕軍進行堂堂正正的決戰?”“這……”野栾無語,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冒狄道:“本單于問你,燕軍最令人畏懼的是什麽?”“燕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而且骁勇善戰,如果匈奴大軍與燕軍擺開陣勢進行堂堂正正的決戰,就算擁有兵力上的優勢,也未必能取勝。”冒狄道:“今天……本單于要以燕人最擅長的作戰方式擊敗燕人,本單于要讓匈奴人明白燕軍一并非不可擊敗,匈奴的軍隊就在戰場上将他們擊敗,而且是以燕軍最擅長的做戰方式。”“以燕軍最拉長的作戰方式擊敗燕軍?是大單于決定和燕軍進行正面決戰的原因?”野栾道。“這隻走其中一個原因。”冒狄淡然道:“還有第二個原因,那就是匈奴耗不起了,我軍沒有多少糧食,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擊潰燕軍,才能無所領忌的去劫抹燕國,而正面決戰無疑是擊潰燕軍最快方式,”野栾不解道:“可是我軍爲什麽不繞開燕軍直按洗劫燕國邊塞呢?完全沒必要先擊敗燕軍然後再去劫掠啊,這麽做既費時間,又損失大匈奴英勇的戰士,簡直是多此一舉。”冒狄喝斤道:“笨蛋。我軍可以長驅南下洗劫大燕邊塞,難道姬缇的燕軍就不能長驅直入奔襲大匈奴的單于王庭嗎?單于庭如果失守,我們匈奴的女人和孩子如何保全?失去了女人和孩子,匈奴也就失去了未來。”“失去了女人和孩子,匈奴也就失去了未來?”野栾喃喃低語,旋即沉聲道,“大單于,野栾明白了,爲了大匈奴,我軍必須進行正面決戰。”趙括淡然道:“看來冒狄是鐵了心要和姬缇決一死戰了,匈奴人的性格可真是可愛啊!”毛遂微笑道:“匈奴人有不得不戰的理由。”“所謂的以燕軍最擅長的方式擊敗燕軍立威,所謂的爲了匈奴的将來而決戰,這都不是真正的理由。”趙括嘴角徒起一絲那慈的微笑淡然道,“真正的理由是先生給冒狄吃了顆定心丸,再說匈奴也确實耗不起,匈奴人總不能攻打我這個擁立有功的人吧!”毛遂與趙括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微笑起來。野栾望了眼前方戰場,發起沖擊的千人隊再次全軍霍沒,在燕軍密集如蝗的箭雨下,再英勇無畏的匈奴戰士也無法沖到燕軍陣前,從開戰到現在,匈奴已經失去了足足兩千名英勇戰士了。野栾脫口而出道:“就憑那個毛遂所說的威懾戰術?”冒狄道:“不許對毛遂先生無禮。”野栾默然不語,可心中的憤恨卻已經寫在了臉上,冒狄也不過多解釋,威懾戰術隻不過是用來拖延時間、迷惑燕軍罷了,真正決定此戰勝負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