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登上單于寶座的冒狄急于擺脫匈奴面臨的困境,集中了全部精壯,共得精銳之士十萬騎,磨刀霍霍準備南下劫掠燕國邊塞,這也是冒狄答應趙括的條件之一,而且也是冒狄唯一的機會,因爲現在東胡已經盡爲趙括的大商國朝所有,匈奴總不能發兵攻打趙括這個恩人吧!夜色如墨,漁陽城頭一片死寂,兩支火把斜插在城樓上,發出幽暗的火光照亮了四周一小塊地方,兩名士兵像桦樹一樣挺立在城樓上,警惕的睜大雙眼死死的盯着城外無盡的黑暗,想從那無邊無際地黑暗中發現一些什麽,盡管什麽都沒有,可他們還是盡着自己的職責,更遠處,十幾名士兵排成整齊的隊列,踩着整齊的步伐在城樓上巡邏。城外無盡的黑暗中忽然燃起一團微弱的火光,挺立在城樓上的兩名燕軍士兵立刻警惕起來,厲聲大喝道:“哪裏好像有人,是誰?”沒有人回應,黑暗中忽然響起一聲破空響,那團微弱的火光忽然沖天而起,向着城樓呼嘯而來,竟然是一支火箭,火箭射過了高高的城樓,笃地一聲深深地紮進了城樓的頂梁上,借着燃燒的火光兩名士兵發現,箭枝上居然刺着一卷帛書。“是封信,真是好奇怪啊!”一名士兵将箭枝拔出,從箭杆上退出帛書,匆匆看了幾眼,臉色大變道:“是送給姬缇将軍的急信,匈奴單于庭發生劇變,老單于被殺,左賢王冒狄繼承了單于位,眼下正在調兵譴将馬上就要進犯漁陽了。”“混蛋,那還愣着幹什麽,趕緊給姬缇将軍送過去啊!”另一名士兵吼道。漁陽,将軍府衙。将軍姬缇等人已經先後閱罷帛書,大廳裏一片寂靜,隻有油燈的火苗不時發出細微的滋滋聲響,提醒着人們這不是幻覺。姬缇沉聲道:“這封書信雖然來曆不明,不過很可能确有其事,我軍應該早作好準備,以免匈奴大軍壓境而被殺個措手不及,那時就糟糕了。”姬缇的副将也說道:“将軍,應該火速召集精兵,搶在匈奴大軍南下之前來個先發制人,一舉擊滅匈奴,如果讓匈奴人先南下燕國邊塞可就要生靈塗炭了。”姬缇默然不語,從軍事角度出發,先發制人固然是最好的應對策略,可先發制人很不容易,再說燕軍從來沒有和匈奴人打過仗,據說匈奴人和東胡人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匈奴單于庭。冒狄正召集匈奴貴族商議起兵南下之事。冒狄道:“此次兵發漁陽,關乎匈奴族人的生死存亡,各位當全力以赴,本單于拟率領鐵騎十萬,沿河水南下,越過燕國長城寇掠東胡沒有歸順大商國朝的各部,如果戰事順利,再長驅南下寇掠燕國漁陽。”冒狄霍然站起身來,目光如刀掠過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等匈奴貴族臉上,森然道:“各王、大将、大都尉、大當戶以及須都候,皆随本單于一同南征,如果拂逆者,格殺勿論。”匈奴部部貴族轟然應諾。冒狄話音方落,一道放肆的笑聲忽然直透單于大帳,有人從趙括身後施施然走了出來,立于帳中朗聲說道:“大單于如此用兵,隻怕是想自取滅亡吧!”衆人聞言紛紛色變,野栾更是勃然大怒,抽刀意欲斬殺大笑之人,卻被冒狄所阻止。“一起看文學網首發,請支持正版閱讀,支持作者創作,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你是什麽人?”冒狄臉色微變,怒道:“竟如此放肆,敢在本單于大帳之内口出狂言?匈奴人可不喜歡你這樣的人。”趙括說道:“這個人乃是我的門客毛遂,與燕國有切膚之恨,刻骨之仇,而且頗有謀略,大單于不妨聽聽他的言語。”冒狄怒氣稍息,蹙眉道:“是嗎?那麽你爲何直言本單于用兵乃是自取滅亡?如果說不出哥所以然來,哼……”毛遂道:“大單于命令匈奴率鐵騎東征,自己又親率鐵騎十萬,豈不是想以匈奴之力,單挑草原各族以及燕國軍隊?”“那又怎麽樣?”冒狄雄心勃勃地應道:“匈奴勇士骁勇善戰,皆可以一擋十,破敵,尤其是那些步卒,可謂易如反掌。”毛遂道:“大單于有此雄心固然令人振奮,可雄心卻要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如今匈奴有人口三十餘萬,控弦之士十萬餘,在草原各族之中實力最強,可優勢并不明顯,大單于僅憑十萬鐵騎,便想兩面出擊四面樹敵,這不是自取滅亡又是什麽?”野栾道:“如果我大匈奴不先發制人、先行擊破這幾個東胡部落,他們就會和燕國結成同盟,從西、南、東三個方向對我匈奴同時發起進攻,到時候局面還要兇險,所以這是勢在必行的計劃。”冒狄微微颔首,再轉頭望向毛遂,似乎想聽聽毛遂如何辯解,這多少也是給趙括面子,如果這個人不是趙括的親近之人,他先要抽對方一頓嘴巴再說。毛遂道:“大單于可集結匈奴所有精兵,與我家陛下合兵一處,共擊燕國漁陽,隻要能夠擊破漁陽,就能重挫燕國聲威,如此則可不戰而屈人之兵,那時候兩家合兵,長驅直入燕國各地,所得當豐厚無比。”漁陽。“姬将軍。”腳步聲響處,一名燕軍小将雄偉的身影已經昂然直入。正望着桌案上軍事地形圖陷入沉思的姬缇霍然驚醒,急問道:“探聽的怎樣?”小将沉聲道:“冒狄是否已經篡奪單于位還不得而知,不過各部的匈奴騎兵正在向單于庭集結,看來那封帛書傳遞地消息是真實可信的,匈奴的确正在準備大規模的軍事行動,目标很可能是漁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