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很想仰天大笑,他覺得自己的運氣還不壞,竟然發現了魏牟和它嚣的詭計,這也算是他謹慎小心的回報吧!
趙括不知道在這地面之下有什麽陷阱在等着自己,可他已經懶得去想陷阱了,他現在需要謀劃的是如何還給它嚣和魏牟一個驚喜,讓他們送命的驚喜。
“括少,先前我們失蹤的那名家将剛剛回來了,他居然發現了河對岸還有埋伏……”蒙武見趙括回來,迫不及待的把那名渾身濕透的家将帶到趙括面前,原來這名家将也發現了河對岸的不對勁,可是他沒有趙括輕松潛入的能力,而是從上遊處泅水過河,大概的刺探了一下後又泅水回來的,冬日裏的河水雖然不深,可也冰冷刺骨,由此可見這名家将是如何的果敢忠誠了。
趙括拍了拍這名家将的肩膀,道:“好樣的,馬上換身衣服,在下遊有幾艘小船,你們跟着蒙武擺渡到河對岸去,盡量收集易燃的幹草枯枝,越多越好。”
蒙武一聽趙括的安排,道:“括少也發現了河對岸的不尋常之處嗎?稷下學宮的人還真是好算計啊!”
“并不是稷下學宮的人,而是它嚣和魏牟這兩個混蛋,不知道在河對岸設置了什麽埋伏,不過現在咱們不必管他了,讓他嘗嘗被煙火燻嗆的滋味吧!你們收集好引火之物後等待我的信号,隻要我的長嘯一起,你們就把那些東西搬到上風頭點燃,煙火一定要強烈,點燃之後馬上起身去聊城,這裏用不到你們了。”趙括想來想去,還是用火攻的辦法能把它嚣和魏牟給逼出來,他剛才沒有動手是因爲沒有十足的把握,再說那些陷阱肯定就在它嚣和魏牟的不遠處,一旦被他們引過去,說不定還得吃虧呢!
蒙武領命而去,第二天天亮之前,那名先前泅水的家将又回來了,告訴趙括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今天有微弱的東南風,蒙武已經把幹草枯枝都準備好了,必要的時候還會将河對岸的樹林都點着,煙火絕對夠勁。
趙括笑了笑,道:“你快些回去吧!記住點火之後馬上離開,免得被它嚣和魏牟遇到,那我就得不償失了。”趙括很喜歡這些跟他共過患難的家将,這些人可都是非常寶貴的财富。
趙括打發走了家将,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了,他拎起雙錘走向稷下學宮布置的包圍圈,這裏的埋伏說白了就是以多取勝,在稷下的人們看來,馬奢再厲害,也不是這一千多人的對手,如果他們知道上門的不是馬奢而是号稱萬人敵的趙括,估計就不會如此樂觀了。
趙括純心想要戲弄一下這些當代的知識分子,他走到包圍圈内之後,就不走了,反而坐下來吃起了昨晚烤好的獸肉,吃了兩口覺得肉質幹硬,又攏了一堆火烤起來,吃的津津有味。
列百威看了看身邊的郭光清,道:“這個就是馬奢吧?他怎麽不走了,難道就等着咱們殺出去嗎?”
郭光清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跷,看馬奢悠然自得的架勢,似乎什麽也不怕,難道馬奢發現了他們的布置?以不變應萬變?
“老師,事到如今也隻能殺出去了,咱們前面布置的那些陷阱已經用不着了,以我們上千之衆,難道還殺不掉馬奢一個人嗎?”郭光清雖然惋惜那些陷阱機關用不上了,可對自己這千把人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列百威覺得郭光清說的也有道理,道:“殺出去,讓這個馬奢知道知道招惹稷下學宮是什麽後果,那就是一個字,死。”
“現在才殺出來呀!”趙括的獸肉都快吃完了,發現四面八方沖出了一千多号人,把他緊緊的包圍了起來,趙括扔掉手中的骨頭,道:“在這裏等了很長時間吧?是不是怕我看出你們的詭計來,看你們一個個凍的,估計都不敢生火,真是有夠可憐了。”
“馬奢小兒休要猖狂,今天這裏就是你的死地,這就是你招惹我們稷下學宮的後果,受死吧!”郭光清抽出腰間的佩劍,怒吼一聲指揮着其他的學子沖殺過去,頓時以趙括爲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所有的人圍着這一點運轉,刀劍如林,肅殺森然。
趙括哈哈一笑,道:“來的好,很久沒有這麽舒活過筋骨了,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叫力量,什麽叫殺戮。”
趙括說着,手中的雙錘一碰,金屬的回音直震人的耳膜,接着就見他掄起雙錘砸向稷下的學子們,全手動絞肉機又開始運作了。
直到此刻,稷下學子們才知道之前看到的慘烈景象是怎麽形成的,因爲他們也在堆積那種地獄才能看到的畫面,凡是靠近趙括的稷下學子們,無一不被砸的肢體橫飛,**崩裂,實在是太慘了。
趙括并不是漫無目的的屠殺這些學子們,而是把他們朝濟水河畔帶動,已經殺紅眼的稷下學子們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随着趙括的移動而移動着。
趙括估計這些戰國“憤青”還能支撐幾分鍾左右,一旦傷亡上升到一定程度,他們也就崩潰了,在這之前,一定要離濟水河畔近一些,因爲河對岸才是他的主要目标。
稷下學宮的人由士氣如虹迅速的變成了兵敗如山倒,起初他們還是一群狼,而現在卻是被猛虎驅趕的羊群,這群羊更衰的是撞上了之前自己給猛虎挖掘的陷阱,機關中,真正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傷亡又上升了一成。
郭光清的命比較硬,直到現在還活着,不過他已經沒有了鬥志,當他發現己方變成了待宰羔羊後,逃命的心思就再也遏制不住了,越來越多的人心思變的和郭光清一樣。
起初的圍殺演變成爲現在的被追殺,稷下學宮的人已經被打殺怕了,他們再怎麽憤青,也是人,也會恐懼,害怕,當面對無法匹敵的對手,反抗的結果隻有死亡的時候,崩潰開始了。
趙括殺的興起,等眼前的人開始稀落後,才發現他已經殺到了濟水河畔,眼前隻有數十人,已經開始陸續投水逃生了,面對他的殺戮,冰冷的河水似乎更容易讓他麽接受。
“你究竟是誰?真的是馬奢嗎?”列百威沒有逃走,他的心已經死了,眼看着親如子弟的稷下學子們被屠殺,他的心仿佛在顫抖,隻覺得這些人似乎是因他而死的。
趙括看着眼前孤零零站着的小老頭,仰天長嘯,也算是給蒙武等人發信号吧!接着歎息一聲,道:“你們欲殺我而後快,我這麽做也算是正當防衛,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的目的是什麽,說起來我對稷下學宮還是很欣賞的,那裏是諸子争鋒的發源地,可惜現在的稷下學宮變了,變成了一個沒有學術,沒有思想的地方,很是讓人心痛啊!”
列百威的臉色一變再變,他何嘗不知道稷下學宮變了,當年他還小的時候,跟随孟子在稷下求學,那時候的稷下學宮是何等模樣啊!不到三十年的時間,稷下學宮已經淪爲齊國權貴們的玩物,互相牽制的籌碼,真是讓人痛惜啊!
趙括收起雙錘,道:“雖千萬人吾往矣!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啊!稷下,缺的是骨氣,人無傲骨,何以立天地之間。”趙括也懶得再殺這個小老頭了,河對面可是還有大餐在等着他呢!“一起看文學網首發,請支持正版閱讀,支持作者創作,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
“嗖……”就在趙括擺渡向河對岸的時候,一支軍隊無聲無息的掩殺上來,将四散奔逃的稷下學子們射殺殆盡,無一幸免。
齊軍将領看着被射殺的稷下學子們,心中也有些不忍,可他不能違抗田單的命令,也知道這些無職大夫們确實可恨,完全成了某些人手中的工具,很多事都是被這些無職的稷下學子們給攪壞了,這些人死幹淨,齊國應該能清淨一些時日吧!
趙括乘船來到濟水西岸,踏上西岸後,他的嘴角就翹了起來,因爲淡淡的煙霧已經向這邊飄來了,好戲就要開始了。
趙括大概知道它嚣和魏牟布置的陷阱的位置,他走到陷阱之前就不再前進了,他在等,等待煙熏耗子的戲碼。
它嚣和魏牟就在不遠處看着趙括,當看到趙括離陷阱越來越近,他們的心也跟着緊張起來,成敗可是在此一舉啊!
它嚣嘴裏嘟囔着,道:“快點啊!快點,再走十幾步就到了,十幾步啊……”它嚣正說着,發現趙括就站在陷阱前幾步不動了,這可把它嚣急的不得了。
魏牟盯着趙括,發現趙括站在陷阱之前不動彈,眉頭就是一皺,覺得有些不妥,至于究竟不妥在哪裏,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轉首對它嚣道:“事情恐怕有變,如果趙括得知了這個陷阱的所在,咱們馬上走。”
“什麽味?”它嚣點頭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嗆人的味道,扭頭看去,隻見遠處飄來了濃重的煙霧,很快就要飄到他們所在的山頭了。
魏牟也看到了煙霧,暗道不好,道:“隻怕這次要遭,那裏分明是有人放火啊!咱們快些離開。”
它嚣握緊雙拳,道:“隻怕是晚了,這一代林子原本就茂密,冬天裏更是幹燥,這火一燒起來,很難闖出去,唯一的出路隻怕就是濟水東岸了。”
“趙括是想逼我們出去?”魏牟馬上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由得扼腕道:“這次糟糕了,趙括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反被他算計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