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是稷下學宮内一名普通的學子,和其他大多數的學子一樣,面對曹秋道被殺,聖女齊暢被玷污,他的心裏無比的氣憤,恨不得把罪魁禍首馬奢千刀萬剮,懷着這樣的心情他加入了追殺的隊伍當中。
高羽作爲“大部隊”的前哨,和幾個要好的學子緊跟在賈方等人的後面,他們也想超過賈方,因此幾個人和賈方等人的路程間隔也就一刻鍾左右。
“你們聞到什麽味道沒有?”高羽一邊趕路一邊皺起了眉頭,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其他人也聞到了這種味道,可他們也想不出是什麽味道來。
“天哪!怎麽會這樣?”高羽等人終究還是來晚了,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百多具死屍,而且是被刻意破壞過的屍體,那種慘烈的景象别說他們沒見過,就是想也沒有想象過,全都呆傻了一般。
“啊……呃……”首先從高羽開始,這幾個人大吐特吐,眼前的景象極力的刺激着他們的胃部,讓他們不吐不快,有兩個人吐完之後直接昏死了過去,整日裏在稷下學宮學習的他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高羽的素質還不錯,臉色雖然吐的無比蒼白,胃裏還在一陣陣的翻騰着,可他強忍着沒有昏倒,馬上返回去給大隊人馬送信。
當大部隊抵達這裏後,又上演了一部嘔吐好戲,八成左右的學子教授們連膽汁幾乎都吐出來了,很快的,驚懼變成了震怒,兔死狐悲的情緒上升到了極緻。
學子們的目光都落在了一名叫列百威教授的身上,此人在稷下學宮頗有影響力,少年時還曾經拜在孟子的門下學習過,此刻俨然成了衆學子的主心骨。
列百威出身列子世家,後投身于孟子門下,是亞聖的得意門徒之一,不但身手不弱,頭腦更是聰明,他了一番後眉頭緊鎖,道:“很顯然這些學子們都是被人以強橫之力斬殺,其中并沒有賈方的弟弟賈餘等人的屍體,賈賈餘很可能還在前面,大家加緊趕路,說不得還能接應一下賈餘。”
在列百威的帶領下,這些人很快就遇到了列百威口中的賈餘,可惜此時的賈餘已經變的四分五裂,好在衆人已經經過過一番洗禮,地上的慘景并沒有讓他再次開吐。
“難道說那個馬奢竟然如此厲害嗎?”列百威過後臉色微變,這裏的情況比之前看到的清晰許多,可以看出學子們是被人以大力擊殺,如果這些都是那個馬奢所爲,他們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應該是馬奢所爲,大家都知道曹秋道的力氣,以曹秋道的氣力竟然不敵馬奢,馬奢也表演過單手抛鼎,可見其力大無窮,以學生愚見,此番追擊不宜力敵,還應繞道馬奢前方,尋找有利地形設伏……”列百威的一名學生說道。
“郭光清,你這麽說想必心中已有定策,依你之見,我們在什麽地方設伏比較好,還有,怎麽樣才能确定馬奢必定從那裏經過呢?”列百威問道。
郭光清見自己的建議得到了老師的重視,喜道:“老師有所不知,看馬奢離開臨淄後的方向,可以判斷他是想走趙國武城方向,否則不會向西行進,從這裏到武城,有一個必經之地,那就是濟水,隻要我們在濟水河畔設伏,馬奢肯定沒跑。”
列百威年輕時候也踏遍了齊國的山川,知道郭光清所言不虛,此時雖然是冬季,可濟水并沒有封凍,地形十分的險要,在那裏設伏應該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捉住馬奢,列百威當即肯定了郭光清的建議,一千三百多名稷下學子繞道趕往濟水河畔。
趙括拎着雙錘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再來送死,歎息一聲把雙錘扔到了馬車上,開始考慮回到邯鄲之後的打算。
此時廉頗應該已經上路了吧!開春之後秦軍和趙軍的對壘也會正式拉開序幕,接下裏便是兩年的後勤消耗期,直到秦趙兩國再也耗損不下去了,長平大會戰正式展開。
如果趙括心中沒有陰影,真的很想像一名将軍那樣趕赴前線和秦軍厮殺,可長平之戰非同小可,那是原版趙括殒命的地方啊!此時自己雖然不是那個紙上談兵的趙括,可是自己畢竟是頂着趙括的名字和皮囊生存在這個時代,難保不會保留原版趙括的人生軌迹,這是他一直不敢直面人生的原因。
不敢直接面對,不代表會一直當一隻烏龜,趙括深吸了一口氣,他相信在自己的配合下,在自己的努力下,趙國在後勤和國力方面不會輸給秦國,兩國的軍事實力原本就不分伯仲,秦有白起,趙有廉頗,這一仗赢面還是有的,而且頗大,以自己的影響力,在韓有張平,楚有黃歇,齊有田單,很可能造成四國伐秦的局面,隻要四國合力一成,秦軍也就不戰自敗了。
趙括在心中制定了一個籠統的全盤計劃,這個計劃的本質就是以趙國自身的實力,捆綁韓,楚,齊三國協同,給予秦國緻命一擊,隻要在長平能把秦軍拖垮,擊敗,整個曆史大局也就改變了,他也就不必提心吊膽的生活了,那才是他人生全新的開始啊!
這一天,趙括一行人距離濟水還有五十裏,前方是濟水河畔的齊國要塞曆下城,具體位置大概在後世的濟南附近。
“括少,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我派出去的四個家将隻回來了三個,東北方向的人沒有回來。”蒙武覺得這很反常,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那名家将早就應該回來了。
趙括哦了一聲,馬上把于章找了來,道:“于章,你帶着夫人和趙麒立刻南下,一直走上個七八天,渡過濟水後在聊城等候,那時候我們再渡過大河返回邯鄲。”
蒙武嗯了一聲,道:“括少是覺得有人要在濟水附近對付我們嗎?這樣也好,夫人和小公子雖然繞了一些遠路,可是更加安全了。”
趙括點點頭道:“我就覺得這一路實在太太平了,根本和稷下學宮大張旗鼓的形勢不符,算來算去,稷下學宮的人如果不是虎頭蛇尾的話,肯定是有後招,而這個後招想必離我們不遠,于章你現在就走吧!我想你應該原路返回走個三兩天,然後再南下,這樣更加安全。”
于章點頭道:“括少放心,夫人和小公子的安全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如果出一點差錯,我提頭來見。”
趙括和麗絲娜說明了情況,麗絲娜自然不想和趙括分開,趙括百般勸說這才讓麗絲娜母子上路,趙括打發走了這娘倆,馬上把蒙武找來,道:“你們先在這裏等候,我去一番,看看這些兔崽子在玩什麽鬼把戲。”
趙括之所以讓麗絲娜和于章等人離開,是害怕他們受到傷害,沒有了這些累贅,他行事起來也沒有了後顧之憂,真要是打殺起來也酣暢一些,這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吧!“一起看文學網首發,請支持正版閱讀,支持作者創作,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
趙括離開蒙武後,折返南下,從濟水上遊五十裏處開始向下遊搜尋,趙括搜索的很細緻,不放過任何一點可疑的地方,終于讓他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迹,循着取水的淩亂足迹順藤摸瓜找到了稷下學子們的大營,潛藏形迹從學子們口中得知的隻言片語讓趙括立即推斷出了他們的計劃,不由得心中大笑,心說稷下學宮這次隻怕是要損失慘重了。
趙括很佩服稷下學宮的人才濟濟,拿這次埋伏來說,如果不是他有這個能力摸進稷下的大營内探聽情況,不知情之下絕對會中伏,就算他沒什麽事,蒙武等人也難以幸免。
趙括欣喜之餘開始算計着怎麽能讓稷下的學子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正想着,他發現有一個人離開了稷下的大本營,鬼鬼祟祟的很讓人起疑,趙括跟過去發現那個人小心翼翼的駕駛一條小船前往河對岸了,難道說河對岸還有什麽埋伏不成?
趙括爲了穩妥起見,也尋了一條小船跟了過去,冬季的濟水水位很低,水流也非常平穩,否則還真難住了沒有駕船經驗的趙括。
趙括跟蹤着眼前的稷下學子,覺得有很不好的預感,似乎他現在跟随的才是真正危險的源頭,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總之非常不好。
“果然有貓膩。”趙括跟着那個學子來到了一處極爲險要的地方,此地就位于大路之旁,乃是前往聊城博陵等地的必經之路,如果此地有埋伏的話,可比之前發現的那處埋伏要難以應付的多,沒想到稷下學宮的人還真是厲害,竟然在濟水兩岸打埋伏,真是恨他不輕啊!
趙括正在想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非常熟悉的聲音,隻聽魏牟問道:“還沒有發現趙括的行蹤嗎?”
那名學子點頭道:“還沒有,趙括一行人走的很慢,此時離曆下還有一段距離呢!而且趙括還派出了家将沿途搜尋可疑情況,弄的稷下學宮的人都不敢走出埋伏之地,所以隻知道趙括将在一兩天内踏進稷下學宮布置的伏擊圈。”
“你做的很好,先回去吧!等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它嚣說道:“如果有什麽變化,你要立刻過來通知我們。”
這名學子走後,它嚣問道:“趙括很是謹慎啊!如果趙括發現了稷下學宮的埋伏,不進入伏擊圈的話,我們的布置豈不白費了?”
魏牟笑道:“不會的,就算趙括發現了稷下學宮的埋伏,也萬萬想不到我們會在河對岸等着他,上次在大梁城,大鐵球沒能要了他的命,那是他運氣好,這次趙括肯定難逃一死,他絕對想不到在他的腳下就有要他命的陷阱,我看就等着看他垂死的掙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