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秋韻在齊暢的床榻前小心說道,自齊暢從田單的相府回來後就蒙頭大哭,聽的秋韻也跟着掉眼淚,可現在光顧着哭也不解決問題呀!
“我相信稷下學宮内的人肯定能把那個馬奢找出來,到時候小姐把他碎屍萬段,不,把他剝骨抽筋……”秋韻覺得隻有這樣才能消解齊暢的心頭之恨。
齊暢太有理由大哭一場了,自從她來到稷下學宮後就被人當稷下的公主寵着,别說田單曹秋道之流,就算是齊王見到她一樣得尊敬有加,絲毫不敢存亵渎的念頭,而她也很喜歡那種感覺,那是一種超脫于世俗,淩駕在任何權力之上的存在。
可這一切因爲馬奢完全改變了,馬奢不但殺了她的摯友曹秋道,還毀去了她的清白,玷污了她的身子,這讓她從高高在上一下子摔到了谷底,那種屈辱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唯有哭泣才能讓她覺得好受一些。
秋韻的話讓齊暢止住了哭聲,心中升騰起來的是對馬奢的強烈恨意,她覺得秋韻說的對,如果不把那個馬奢抽筋拔骨,她永遠都不會開心的。
齊暢原本就是聰明如雪的人,她知道田單肯定不會真的抓捕馬奢,相反還可能對她下手,這樣一來在臨淄城内根本就沒有捉拿馬奢的可能,機會還是在馬奢走出臨淄城的時候。
“秋韻,你替我傳一句話,就說如果誰能活捉馬奢,或者除掉馬奢,齊暢願意以侍婢的身份服侍他……”齊暢認爲自己聖女的身份雖然被馬奢玷污了,可相信還是有數不清的人願意爲她殺了馬奢,她有這個自信。
秋韻啊了一聲,道:“小姐,這如何使得,隻要小姐說一聲,我想稷下的人們是不會放過馬奢的,何必要把小姐也搭進去呢?”
齊暢冷笑一聲道:“秋韻你不了解男人,義憤隻能是一時的,隻有誘惑才能讓男人出力,爲了解我心頭之恨,别說是當婢女,就是當女奴我也願意,你出去吧!”
齊暢對男人的了解非常透徹,當秋韻把齊暢的意思傳播出去後,稷下學宮内的人基本都沸騰了,齊暢的許諾實在太有誘惑力了,盡管齊暢被人拔了頭籌,可齊暢以往的光輝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再說戰國時代對女人的貞潔并不十分的看重,一時間稷下學宮内的人自發的組織起來形成了幾支總數超過兩千人的抓捕隊伍,實力非常雄厚,抓捕的對象自然就是始作俑者趙括了。
趙括并不知道齊暢已經拿她當賭注來刺激稷下的男人們向他下手了,趙括在天蒙蒙亮的時候來見田單,希望田單能利用職權早些把城門打開,這樣可以盡可能的擺脫稷下學宮的人,田單一口答應,讓管家拿着他的虎符前去城門處打開城門,趙括和田單好言話别後帶着家眷就上路了。
蒙武和于章起初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慢慢的就從田單的家将處得知了一二,兩個人不由得嘿嘿笑着,于章更是抿嘴道:“括少就是括少啊!一出手就把稷下學宮的聖女給操辦了,我在邯鄲的時候就聽呂不韋說過,那個女人不但美的不像話,還非常有學問和名氣呢!可惜也架不住括少一頓磨呀!”
蒙武見于章搖頭晃腦的,笑道:“管家大人可不要說這些了,小心括少聽到了打你的耳光,括少這都跑路了,你還笑。”
于章哈哈笑道:“這才叫至高境界呢!括少這等于是把全齊國男人的夢中情人給拿下了,你說齊國的男人能不急眼嗎!我看也隻有括少敢跟全齊國的男人爲敵,一想到被全齊國的男人追殺,我的心就撲通撲通的跳呢!太刺激了……”
“刺激你個腦袋。”趙括走到于章身後在于章的後腦勺打了一下,道:“你們都給我精神點,小心沒命回到邯鄲,不說全齊國的男人了,就是稷下學宮的人來了,也夠你們喝一壺的。”
于章捂着後腦勺輕笑道:“這不是還有您嗎!隻要括少在這,我倒要看看誰敢打咱們的主意,我讓他們走着來,被人擡回去。”
“括少,看來被您說對了,果然有人不怕死。”蒙武發現他們一出臨淄的城門後,就有人跟蹤他們,看打扮正是稷下學宮内的學子們。
趙括也看到了,卻沒有在意,道:“你們小心的盯着就是了,他們現在還不敢動手,我想怎麽也得吃過早飯,否則哪裏有力氣打架呀!”
趙括回到車上陪着麗絲娜和兒子趙麒,他當然不會把自己的糗事說給麗絲娜聽,隻是告訴麗絲娜他們要回家了,媳婦要見公婆了,倒是讓麗絲娜緊張了好一陣子。
它嚣站在山坡上看着趙括的車隊緩緩走過,臉色有些不悅的看着魏牟,道:“你早就計劃好了吧?爲什麽不告訴我呢?”
魏牟讪讪一笑道:“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沒有十足的把握除掉趙括之前,我說出來你又不會相信,這次借刀殺人之計能否奏效還在兩可之間,我沒有那麽樂觀的。”
它嚣道:“你早就知道田宇要對齊暢下手?我真的糊塗了,感覺在你面前總是有當小孩子的感覺。”
魏牟笑了笑,道:“田宇讓人收集效果最好的**,當時我就猜到田宇可能是垂涎于齊暢的美色,就讓人把那粒**給了田宇的人,當時我們還不知道馬奢就是趙括,我的目的也僅限于除掉田宇送給公子建一個禮物,沒想到枝節橫生,趙括又冒出來了,趙括可是我們倆的心腹大患,如果不把趙括除掉,咱們倆早晚得死在他手裏,因此我把計劃就更改了,以齊暢爲媒介,激化趙括和稷下學宮的矛盾,稷下學宮的實力很雄厚,就算趙括能抵擋住,那時候也是強弩之末了,你再出手,相信可以拾掇下趙括……”
它嚣聽的頭昏腦脹,道:“你這個人啊!花花腸子還真多,你說我當初怎麽就跟你投緣呢!幸好如此,否則我死的時候,肯定不知道自己是因爲什麽死的。”
魏牟拍了拍它嚣的肩膀,道:“老兄弟,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比我那些親哥們弟兄還要親,這輩子咱倆才是真兄弟啊!”
它嚣笑了笑,道:“我聽着你這話怎麽直泛酸水呢?”見魏牟舉手要打,忙道:“走吧!看看大名鼎鼎的廬陵君究竟能撐到什麽時候。”
趙括的推測出現了一點偏差,他們走出臨淄城不到十五裏地的時候,就被人追上了,爲首之人是在稷下學宮頗有聲望的人物,賈方。“一起看文學網首發,請支持正版閱讀,支持作者創作,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
這個賈方非常愛慕齊暢,可之前有曹秋道金玉在前,也就顯不出他來,當他得知齊暢被馬奢給禍害了之後,心中憤恨的不得了,之後又得知齊暢放出的話來,憤恨之餘也興奮不已,覺得這是一個得到齊暢的好機會,他相信齊暢會說到做到,因此糾集了一批平日裏他能指揮的動的稷下學宮的學子們第一個追了上來。
趙括一行人隻有三輛馬車數十人馬,而賈方則帶來了二百多人,在氣勢上一下子就壓住了趙括,賈方知道能把曹秋道殺了的馬奢手上功夫不弱,也沒有膽量和馬奢單打獨鬥,一圍上來就叫喊着:“先劫持他的家眷,上。”典型的小人行徑和嘴臉。
趙括早就做好了準備,手中拿着的也不是田單贈送的寶劍,而是他之前非常熟手的鏈子雙錘,是于章這次來的時候帶來的。
趙括見稷下學宮的人直奔馬車而來,心中冷笑不已,對蒙武道:“保護夫人和小公子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蒙武抽出兵器在手,道:“括少放心,這些蝦米來多少咱們就留下多少。”蒙武知道他和其餘家将也就是打打下手,也許連打下手的機會都沒有呢!
事情還真讓蒙武猜着了,趙括撲上去,就跟虎入羊群相似,手中的那對鏈子雙錘掄起來就是一個鋒利無比的絞肉機,首當其沖的稷下學子們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就被絞成了肉餡,沾邊的人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慘叫震天。
賈方一看,吓的三魂七魄丢了一半,他倒是見機的快,撒腿就跑,可惜了那些平日裏跟他稱兄道弟的人,一多半都做了趙括的錘下之鬼,這一波沖鋒還沒有結束呢!稷下學子們也都學着賈方的樣子,溜了,美人雖好,可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啊!
趙括的雙錘掄出去沒有幾圈,發現人都跑沒影子了,地上留下了數十人的殘體斷肢,凄慘無比,剛剛找到感覺的趙括不由得郁悶非常,心說再打一會啊!怎麽也得讓我熱熱身才是。
蒙武微笑着來到趙括身邊,道:“括少,這幫兔崽子的眼睛倒是好使的很,知道不是括少的對手,跑的比兔子還快呢!”
趙括收起雙錘,道:“這隻怕是剛剛開始,好戲肯定還在後面呢!你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切不可像出使燕國那次,中了别人的暗算。”
蒙武聽了趙括這話,不由得想起了那次的驚險,點了點頭,馬上吩咐家将們加強戒備,更是讓家将充作探馬向外偵測十裏方圓,謹慎的不能再謹慎了。
再說賈方敗走,這些人狂奔的七八裏地才停下腳步,一個個臉色慘白,心境還陷入在那慘烈的殺戮當中,驚魂未定。
“放箭……”就在賈方等人神不守舍的時候,無數支羽箭飛來,沒有死在趙括錘下的稷下學子們很快倒在了箭雨中,無一幸免。
“馬上去把這些雜碎身上的羽箭取回來,并且破壞屍體,快。”一名齊軍将領一臉冷然的下令道,兩千軍兵聞令而出,不到一刻鍾就收回了羽箭,而賈方等人的屍體則被弄的破爛不堪,看模樣倒是像極了被趙括的雙錘蹂躏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