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本來想再次幫他确認,終于還是沒好意思。
難道這就是這家夥對他自己的自我認知?
衆人遲疑着沒有接茬,這讓文天眼中迷茫裏又多了些狐疑之色。
小刀一看,急忙道:
“你怎麽證明你就是那個武小鐵!”
“證明?”
“對,你拿什麽證明你就是武小鐵?你剛才不還說自己是神醫扁鵲嗎,你還有什麽扁鵲的神針,你應該是扁鵲,你不是武小鐵,我才是武小鐵!”
面對小刀的質疑,文天很認真的想了一下,眼中迷茫之色漸去,又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我不是扁鵲,我連扁鵲叫什麽都不知道,我肯定不能是扁鵲,我就說嗎,難怪扁鵲的幾乎所有事情我都記不得了,原來我真的不是扁鵲啊!我現在想明白了,我肯定是武小鐵,天道宗丹峰的弟子,武小鐵。”
衆人聽了一喜,這混蛋終于不再說自己是扁鵲了,終于說自己是武小鐵了。
但是,什麽叫我肯定是武小鐵,這句話本身就說的有問題啊,就像他前面說什麽我太是扁鵲了一樣,聽着感覺讓人不是那麽舒服。
“證明呢?你怎麽證明自己就是武小鐵?你光說自己是沒用啊,你得有證據才行!”
小刀不打算放過,繼續追問。
眼下是關鍵時刻,你越是質疑,他越是會自我認定。
“證據?鐵牛就是證據啊!”文天一拉身邊的鐵牛,“我兄弟鐵牛可以給我作證啊!”
“沒錯,我可以作證!我作證我這兄弟就是武小鐵,千真萬确如假包換!”
鐵牛立即昂首挺胸出來作證道。
包你個頭包!
衆人一陣無語,尼瑪你剛才去哪兒了。
小刀更是無視鐵牛的行爲,直接道:
“這不能證明你就是武小鐵,我也可以随便找個人說我是武小鐵!你還有别的證據嗎?”
文天撓了撓頭,
“别的證據?”
然後一拍腦門,
“我想起來了,看我傻的,我身上的衣服就是證據啊,我這是天道宗内門弟子的服飾,還有袖口這葫蘆插草的标志,就是丹峰的标志。”
葫蘆插草,衆人又是一陣無語。
明明是一個瓶子好吧。
小刀又搖頭,道:“這也說明不了什麽,天道宗的弟子多了,丹峰的弟子也多了去,穿着天道宗的服飾說明不了什麽問題,更無法證明你就是武小鐵啊!”
衆人以爲文天會出言反駁,沒想到文天反而點了點頭,很認同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想了一下,文天一把拉開自己衣袖,露出自己赤裸的右臂來,“我這胳膊上有一條疤痕,是天機門的沈憐兒的靈寵留下的,這個可以證明我是武小鐵了吧。”
衆人都上前一看,果然,疤痕宛然,很顯然是被抓傷留下的痕迹。
這個應該是武小鐵本人特有的私密證據了,其他人還真不知情。
“我可以證明!”作爲曾經的現場唯一目擊證人,鐵牛再次跳出來爲自己的好兄弟作證。
然而鐵牛的證詞再次被無視,小刀還是大搖其頭,道:
“這個,不好說明什麽吧。”小刀已經打定主意,不管這文天拿出什麽證據來,都要反駁一番了:“你這道傷痕,說明不了什麽,咱們修士,誰身上沒有幾道疤,誰身上沒點兒傷,這完全說明不了什麽。而且,我們也不是沈憐兒,更不是沈憐兒的靈寵,根本證明不了什麽。”
文天還沒說話,鐵牛已經有些急了,“怎麽就證明不了了,我就…”
旁邊的王天一急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拉到了一旁,免得他再來多嘴搗亂。
現在就需要文天自己找出更多的證明自己身份的證據出來。
找的越多,他的自我肯定就越強。隻要他最後能完全認定了自己的本來身份,那就等于是他這個失魂症徹底好了,說明他已經徹底想起來自己是誰了。
這個時候正是關鍵時刻,可不能半途而廢了。
文天倒是沒有被鐵牛幹擾到,而是皺着眉頭又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認可了小刀的質疑,确實如小刀所說,這個疤痕說明不了什麽問題,更證明不了他就是武小鐵。
忽然,文天又一拍大腿,有了,既然沈憐兒的靈寵不在,我的靈寵在啊,我的靈寵可以證明我啊,它可以給我作證啊。
“我的靈寵小爬蟲可以給我作證,可以證明我就是如假包換的天道宗弟子武小鐵。”文天說着一指自己的右肩,“它本來就是天道宗的靈獸,它的話肯定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了吧。”
結果,文天說完再看大家一臉癡呆地看着他,像看傻子一般。
文天扭頭往肩頭看去,空空如也,小怪獸根本沒有出來配合他,根本沒現形。
文天臉一紅。這個證據找錯了,靈寵不聽話,坑死主人啊!
這個證據把大家剛剛恢複的一點信心,直接打下去了不少。
就連文天自己,也有些情緒低落,有些自我懷疑起來,想用小怪獸來給自己作證,我腦子是不是真出問題了。
既然小怪獸不肯現身出來幫文天作證,文天隻能另尋他途,開始翻騰起自己的儲物袋起來。
“呶,這是身份令牌,天道宗弟子武小鐵!這總該是證據了吧!”
“這是迷霧森林的殺人蜂的蜂巢。”
“這有小妹給我的丹藥。”
“還有,這是我在丹峰上小院的玉符!”
……
文天開始一件件往外掏他的那些零碎,掏着掏着,文天忽然驚叫一聲,喜道:
“有了,如果身份令牌都證明不了我是武小鐵,那這個絕對可以證明我了吧,這可是鐵證,鐵證如山,再沒跑了,我絕對就是武小鐵!
哎呀,沒想到啊,原來我叫武小鐵,這名字可是有點兒平凡啊,我爹爹武長風當年是怎麽想的,怎麽就給我起了個這麽俗氣的名字。
算了,兒不嫌母醜,子不言父過,誰讓他是我爹呢,回頭我也給我兒子起個俗氣的名字,不對,我要起個更俗氣的名字才能不辱沒了我武家的門風。”
文天一邊碎碎念,一邊從儲物袋裏又拿出了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