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被小東西說得啞口無言，隻得讪讪道：“吃吧吃吧，小心别噎死了。”
小怪獸又呱了一聲，就再次隐去了身形，自己去享受妖丹去了。
現場除了二階妖獸犀牛精之外，還有一些一階妖獸的屍體，幾個人也都順便給收拾了。最值錢的還是這個二階妖獸，可惜這家夥身體太大，三人的儲物袋空間都太小，否則就直接收進去了。
龍且又拿出瓶瓶罐罐來，收了不少犀牛血，又拿出一把匕首，割了不少犀牛牛肉下來，都扔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文天看龍且又是放血又是割肉的，忍不住問道：“你弄那麽多肉幹什麽？那東西又不值錢，又占地方的，弄那麽肉幹什麽？”
龍且頭也不擡的忙活着，“這些當然是用來吃了。我現在跟你們不一樣，你們隻要修煉吸食靈氣即可，我就不行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凡人，隻能走凡人的路子，想要産生靈力，隻能靠丹田的蘊化之力産生靈力，所以就必須吃東西，尤其是這種帶靈氣的東西。仙草靈植吃不起，這妖獸的血肉也不錯，這可是二階妖獸啊，不要多可惜。你們的儲物袋要是有多餘空間，也幫我帶一些。”
文天鐵牛無奈，也隻得又收了些犀牛精的血肉。
看看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文天再次開口道：“咱們還是趕緊走吧，這裏這麽大動靜，再來高階妖獸的話，我們就完蛋了。”
“是啊，一個二階妖獸就差點兒要了我們三個的小命，我們還是趕緊撤吧。”
兩個人在旁邊催着，龍且隻能放棄了繼續收割犀牛肉的想法。
臨走，文天留在後面，放了個火球，一把火将剩下的屍體，連同犀牛精的屍體，全部焚燒幹淨，然後又弄個一陣風，将灰燼吹進河裏。
至于其他的，如斷樹，碎石之類的，砸壞的花花草草等，文天也沒時間處理了。當然也用不着處理。因爲處理了也沒用，還有那麽多跑掉的妖獸，它們都是目擊者，除非你把它們全部滅口，毀屍滅迹。
文天并不是想掩蓋自己的痕迹，而是想趁機練習一下現場處理。
按照樓老的說法，就是這個要養成習慣，要養成謹小慎微的好習慣。
對現場做了簡易處理後，文天這才起身追上了先行的兩人。
追上兩人以後，文天又想來早上的事情了。
“你們倆昨天晚上有沒有看到什麽怪物之類的東西？”
“什麽怪物？”
“毛茸茸的，眼睛血紅的怪物。”
“沒有。”兩人紛紛搖頭，鐵牛沖着文天埋怨道：“我們一覺睡到天亮，早上一醒來就看到成群結隊的妖獸從我們的那個匿蹤陣旁邊走過，到河邊去喝水，我們吓得根本不敢出聲，結果你可倒好，一聲尖叫就把妖獸全引了過來。”
“這就奇怪了。”文天喃喃自語道，然後又跟兩人簡單解釋了一下，“我是做了個噩夢，被吓了一跳，這才叫叫了一聲。”
“小鐵，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這才會做噩夢。我修煉以來，好久都沒做過夢了，更别說噩夢了。”
鐵牛很奇怪文天竟然還會做夢。
其實，文天不僅僅是做了個噩夢，而且是夢中夢。
文天是在夢中醒來，發現身邊都是毛茸茸的瞪着血紅眼珠子的怪物，這才大叫了一聲，然後才被龍且和鐵牛叫醒。
這個夢，等于是夢中夢。
幾個人沿着河流，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文天邊走，邊在紫府裏面問起樓老來。
“那不是夢！”樓老道。
“不是夢？不是夢難道還是真的？”文天不太理解。
“那确實不是夢。”樓老再次确認道：“所謂的夢，是人的潛意識裏的心靈投射而已，白天的思緒擔憂等潛意識被壓制了，在夜晚身心放松以後，就會自動投射釋放出來，這就形成了所謂的夢。”
樓老又開始進行學術演講了。
文天有些頭大，“老頭，你就不能說點兒簡單易懂的嗎，你就直接說到底怎麽回事吧。”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樓老鄙視了一下文天這個蠢材，隻好道：“給你說明白一點，夢就是你自己的潛意識活動投射到了紫府裏而已。而昨晚的情況則不然，而是有人通過秘術，進入到了你的紫府，這是有人在窺探你。”
“有人進入了我的紫府，在窺探我？”文天難以置信。
“應該是這樣。”
“那你怎麽還若無其事？”文天怒道：“有人進入紫府，你都沒有察覺？你不就在這裏嗎，還能讓别人進來？還能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樓老在躺椅上，依舊優哉遊哉的看着書，對于文天的憤怒并沒有放在心上，“我是在這裏不假，可是我又沒有你紫府的控制權，怎麽說呢，簡單來說，我就是個住客而已，隻有你才是你的紫府的主宰者，隻有你才有可能讓别的意識或者神念等摒除在你的紫府之外。可能是你睡着了以後，防禦意識降低，這才被人用秘術進入了來。”
“你難道就一點兒都不擔心？現在别人都進入到我紫府裏來了，你還這麽悠閑？”樓老的态度才是最讓文天惱火的。平時這個家夥老是讓他這個小心，那個在意的，總是擔心這害怕那的，現在竟然有人都進到紫府來了，他卻又一點兒都不在乎的樣子，真搞不懂他。
“我擔心有什麽用？隻有你真正擔心了才有用。”樓老慢悠悠地說道：“你到現在都沒有完全進入狀态，沒有完全把自己當成本門的嫡傳弟子，沒有進入角色，你就永遠不知道危機無處不在。我擔心再多也是沒用的。”
“我怎麽就不擔心了？我還不是一切都照着你說的去做的嗎？而且，你廢話了半天，都還是沒有說清楚你到底有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了，也沒有說他們有沒有看到你，更沒有說我們該怎麽辦？”
一直以來，文天并不怎麽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現在的秘密，完全是因爲師父無老的緣故。
師父無老才是那個被人四處追殺的元兇禍首。
他文天的秘密，就是因爲跟無老有關系，就是因爲他是無老的徒弟，是什麽本門的嫡傳弟子。如果他不是無老的徒弟，不是什麽本門的弟子，那他還能有什麽秘密，根本就沒有秘密。
他的秘密就是無老。
無老走了，但留下了樓老和藏經樓，這才是文天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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