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不知道,自己在這一瞬間,怎麽還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想法,看來是跟樓老一起太久了,受到影響了。
自己放火,激活火靈之力,和被别人放火,來燒烤自己,絕對是兩個概念。
文天就經常用火球術。
剛才還全身冒火,破了李崖的木系生發之力。
可是,你放火去燒别人,和别人放火來燒你,絕對不是一回事。
就算是剛才,文天全身冒火,那也是激活了火靈之力,去燒那些草木而已。就像是手裏拿着火把,冒火的也隻是激發出來的火靈之力。
現在被别人燒被别人烤,就不一樣了,自己就成了将被火靈之力點燃的燃料,或者将要被烤焦的食物了。
必須得趕緊想辦法,否則自己很快就被烤熟了。
而且,很快就要暈了,這什麽地牢裏,完全透不過氣來。
這個什麽地牢術,應該是土系法術,文天以前還真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土系法術,像什麽落石術,地刺術等,都很常見,可是這個地牢術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他娘的可比青藤纏身麻煩多了。
龍珠兒的藤木纏身,文天可以用火系或者金系之力破掉,但是這個地牢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個李崖還真不是一般的修士,絕非何方忽悠自己時候說的,什麽虛有其名。虛有其名的話,怎麽可能霸占外門第一這麽多年。
文天覺得自己現在快變成一塊石頭了,或者就是一塊石頭了,渾身僵硬,就連思維也慢慢開始僵硬起來。
頭頂正燒着洶洶大火,自己在下面,變成了一塊石頭。
隻有焚燒、灼熱、滾燙。
就算是最兇殘的炮烙之刑,也沒有這個慘吧。
不過,還是有點兒不對啊?
樓老剛才明明說這都是幻術的?
難道是自己的外感,六識,被影響了?
樓老這家夥,雖然經常各種不着調,各種不靠譜,但是眼光還是很毒辣的,一向都沒有怎麽看走眼過。
樓老言之鑿鑿的說是幻術,那就應該是幻術才對。
台上這兩人的激烈鬥法,在台下衆人眼裏,卻是另一番模樣。
就見李崖嘴裏念念有詞,手上各種法訣不斷。
另外一邊,文天一會兒捶手頓足,渾身冒火,四處亂扔火球,一會兒大喊大叫,又是刮風又是下雪的,把自己弄成了一個雪人。到了後面,更是離譜,這個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燒得光溜溜的家夥,頭頂着一團火焰,四處用手拍打着,似乎是在找出路,又似乎在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真丢死人了,小鐵哥哥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沒了嗎,還到處亂晃,羞死人了。”龍珠兒捂着眼睛不敢看。
“小鐵這肯定是陷入到對方的陣法或者幻術裏去了,現在的所見所識和我們看到的是兩回事,所以才會無知無覺。”龍且一臉鄭重。
鐵牛跟文天一起來的,他其實才是最關心文天勝負的那個。
“聽說道峰最厲害的就是道術,道術修成則可橫行,修不成則如同廢物一般。據說當年道祖也一樣,一旦得道,一步登天。所以,道峰的弟子,要麽是很菜,要麽是極強。是不是這個李崖,用的什麽道術吧?呂仁呂師叔,不就是天道峰的嗎?”
“道術我也沒見過。但是呂師叔長期霸占問仙榜,力壓天下各門各派的天才,卻是事實。”
“道術是什麽?我們平時修煉的難道不是道術嗎?”龍珠兒忍不住問道。
“我們平時修習的,是法術,還沒有到道的境界。道祖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法術,其實就是法天地萬物之術,就是借鑒天地萬物的某一方面能力,修煉成術,以爲己用。而道術,則是追求大道之源,大道之本,以道成術。我想這個李崖,應該還遠未達到真正能施展道術的境地,否則也不可能這麽久了,還拿不下武兄弟。”龍且到底是見多識廣,給兩人解說了一番。
龍珠兒叉開手指,從指縫間偷偷往台上瞄了一眼,“小鐵哥哥不知羞,還是光着呢。”
鐵牛很無語。
龍且很尴尬。
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茬。
當然,三個人,如今都有些莫名的與有愧焉的羞愧。
太丢人了!
天極峰之巅,大殿之内,幾個道士正圍着一個光幕看比賽,各個賽場,都有浏覽到。本來他們是注意不到外門大比的,隻是在剛才切換畫面的時候,文天的光輝形象,一下子就抓住了衆人的眼球,讓大家不得不多看了兩眼。
“有點兒意思,這個光着的小子是丹峰的吧,錢師弟,你們丹峰總算是出了個人才,這小子看樣子還是練氣期的吧,能撐這麽久算是不易了。”爲首的道士,朝着錢九打趣道。
錢九滿臉通紅,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下去,鼻子裏隻哼了一聲,也不接那道士的話茬,隻顧低頭生悶氣了。
旁邊的一位道士接過話來,道:“李師兄,看來這個叫李崖的,有些慧根,這是已經得窺大道的門徑了,可喜可賀。”
爲首的道士連忙謙虛道:“言之尚早,言之尚早,這小子離大道的門徑還差得遠呢,有些毛燥了。修道之人,厚積薄發,一日不得悟,一日不得通。年輕人,還是缺少曆練。”
“這個姓武的小子,似乎是武修的底子,怎麽跑去了丹峰?這小子看資質和修爲都一般,怎麽就誤打誤撞打到第五輪了?他能堅持這麽久,已經算是不易了,丢點兒醜也在情理之中。”
幾個人,調笑了一番,評頭論足了一番,又把畫面切到内門和嫡傳的賽場了,那些比賽才是他們真正關心的。
文天不知道自己的比賽,如今已被萬人矚目,就連天道宗的幾位大佬也關注過,他更不知道,他的光輝形象已經很深刻地印在的天道宗無數人的腦海裏了。
文天當然不知道自己正光着呢。
文天還在爲自己變成了六尺之下的一塊石頭煩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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