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老提到文天的師父,文天就忍不住又要吐槽了。無老留給文天的三個光球,文天最迷糊的就是第三個,講修行的那個。當時無老教的時候,文天就沒弄明白,既沒聽明白也沒看明白,後來每天晚上看一遍光球,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還是沒明白無老到底在教些什麽。
關于修行方面,無老就是講了三點,一是如何入門,二是怎麽登堂入室,三是怎樣算修成正果。
入門是三點中無老講的最清楚的。
就連這個最清楚的,文天都沒明白無老到底講的是什麽意思。
無老說,要想入門,這個入門指的是本門的修行入門,不是一般的修真入門,無老說要想入門,就得突破,突破極限。甚至還給文天舉例說明,說就像凡人,要是凡人能活個二三百歲,突破一百二十歲的極限,那就叫突破極限。練氣期活個五六百歲,那就叫突破極限。還說什麽凡人一秒跑十米,那不叫突破極限,一秒跑一百米一千米,那就叫突破極限。
可是這不是扯嗎?
凡人七十都古來稀了。
練氣期修士,你讓他幾百年都還在練氣期?
凡人一秒十米已經如飛了,你還想讓他一秒一百米一千米,你幹脆讓他變成聲音變成光變成閃電好了。
文天現在都沒弄明白,這個突破極限,到底突破的是什麽極限。
至于後面兩點,就更離譜了。
第二點,說的是如何登堂入室,無老說什麽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連說帶比劃,最後什麽也沒說明白,就說悟,然後完了。
第三點,說的是怎麽才算修成正果,無老在文天的腦袋上拍了幾下,然後演示了一下,那個演示,文天到現在也沒看明白,更不明白跟修成正果有什麽關系。
然後無老就急吼吼的跑路了,連句囫囵話都來不及多說。
最要命的是一句五字保命真言都沒交代清楚。
那可是保命真言啊!
這個無老也太坑了!
無老講的這些關于修行方面的,文天是一點也沒搞懂,根本不知道這老頭到底講的是嘛玩意,跟修行有嘛關系。也幸虧現在文天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修煉場所,就像天台宗藥圃那樣的場所,所以現在修煉的心思也不是很強烈,否則,怨念會更深。
現在遇到這個年輕人,樓老一陣猛誇,說這家夥一定是悟性奇高。奶奶的,你都沒跟人說過話,隻憑看上一眼,就說人家悟性奇高,這誇的也太不負責任了吧。這讓文天這個最近很是苦惱自己悟性是不是太差的人,聽了很不是味兒。
算了,既然樓老說要躲着些,那就躲着些吧。
還是趕緊把這家夥攆走爲妙。
年輕的道士見文天站在那裏半天不吭聲,臉上陰晴不定,還以爲自己沒說清楚,又繼續解釋道:“小道在貴攤位上,相中了一本書,”說着,道士舉了舉手裏的書,“我就問這位兄弟怎麽賣,他伸出了一隻手,我問他是不是五個靈石,他就搖頭,又問他是不是五十靈石,他還是搖頭,我問他難道要五百靈石,他還是大搖其頭。小兄弟,你自己說說,這是不是太離譜了,就這一本書,你們賣這麽貴,這也太離譜了。”
文天聽了道士的描述,又看旁邊的鐵牛在那裏猛點頭,文天這這心裏已經樂翻天了。要不是這裏這麽多人看着,文天估計得樂的滿地打滾。
文天強忍着要憋出内傷的笑意,我的個娘啊,就這悟性,有必要那麽害怕嗎。
鐵牛伸出一隻手,那意思是,五本書一枚靈石,随便挑。
文天剛才走的時候交代的。
就害怕沒人買,所以才囑咐鐵牛要大甩賣的。
結果…
“仙長怎麽稱呼?在哪裏修行?仙長若是沒帶那麽多靈石,就送于仙長也是可以的。”既然對方的悟性如此之高,那文天也有了底氣,心态也平和下來了,沒靈石沒關系,咱送你了,不就是一本凡人的典籍嗎,咱地下室還有的是。
“小兄弟果然是老闆,不像這位朋友這麽不善變通。小道天道宗呂仁,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放心,靈石是一定要給的,小兄弟你開個誠心實意的價格即可。”
“旅人?人生如逆旅,你我皆行人。好名字!”
“不是那個旅人,是雙口呂,二人仁,呂仁,名字一般。”
文天還沒說話,樓老在紫府又發表意見了:“小子,聽到沒,光是這個名字,就了不得。”“怎麽就了不得了?”“天地二相,中間有人,天地陰陽,人分男女,一個簡單的名字,就直指天地人大道本源,能不厲害嗎。”“切,你說什麽都有理,那我如果叫道一,是不是更厲害,道生一嘛,我要是叫文字豈不是也很厲害。”“厲害個屁,道就是道,哪有什麽道一道二之說,文就是文,字就是字,文字明顯有重複之意,有啥好厲害的。你再看看人家,呂仁,天地之仁,這才是真正的厲害。”
文天發現跟樓老掉書袋是個錯誤,便不再理會這老頭了。
這老家夥天天守着一個藏經樓,跟他辯論,自己簡直是吃錯藥了。
“好名字!”文天言不由衷的朝年輕的道士贊道:“這書不值什麽靈石,也就是貨賣個識家,遇到明白人,就賣個物有所值,遇到糊塗蛋呢,就算是白送了也無所謂。就算是結個善緣吧。這位仙長,你就看着給吧,你覺得值多少就是多少,我們絕不還價,你看如何?”文天說得很輕描淡寫,好像根本不當一回事似的。
“我看着給?不太好吧?”年輕的道士有些猶豫。
“有什麽不好的,出門在外,誰帶那麽多靈石作甚,我也就是手頭緊,這才把祖上珍藏多年的孤本、珍本、善本,拿出來一些,換些靈石應急。如今咱們相逢就是有緣,要不就送你了!”文天說着,就把那本書往道士懷裏硬塞過去。
文天都說得這麽可憐了,都變賣祖宗家藏了,這人家怎麽好意思白要。
年輕的道士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這樣,書我可以收下,但是錢還是要付的。不過我這次出來,沒帶多少靈石,就隻能委屈你了。”說着,道士扔給文天一袋靈石,然後想了一下,又摸出一瓶丹藥來,放到文天手裏,道:“我知道,這些東西,比起這本書的價值來說,還是多有不如的,不過我現在能拿出來的就這麽多了。要不這樣吧,我再給你留個信物,以後無論何時,你若到天道宗的地面上,我再補償給你。”說着話,道士又拿出一個令牌,扔給了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