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秋山佳音張嘴長長地伸出舌頭。
唐白立感不妙，他沒料到到這女人會這麽絕決。
一步跨過去，在她牙齒徹底咬合之前，伸手捏住了她的兩腮。
還不算太晚，粉色的舌頭上，殷紅的鮮血往外冒！
但大部分血肉還連着。救得回來。
從舌頭上傳來的疼痛，讓秋山佳音劇烈的顫抖。
唐白冷冷地看她一眼。
想了想，把她拖到衛生間，打開兩把閃亮的手電從不的角度對準鏡子。狹小的衛生間變得明亮。
他喝道：“看着。”
說完，唐白的手上，憑空散發出微弱的白光。
秋山佳音吃了一驚。
本想跟他唱反調閉上的雙眼，也不由自主地睜大。
‘他手上剛剛絕對空無一物！’
她心裏一片悲涼：我的喉舌已經背叛了我！難倒我的眼睛也不能相信了麽？
唐白屈指一彈，白光一閃，攸然落在秋山佳音嘴裏。
“啊！這是什麽把......呃！”
她呆住了。繼而全身都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
“我的、我的舌頭......”
“怎麽會，我能說話......”
她漂亮的大眼睛瞪着，有些往外凸，盯着鏡子裏的唐白，心裏一片兵荒馬亂。
唐白擰開衛生間的水龍頭，一把水潑在她臉上。
“别給臉不要臉！你就算自殺了，我也能把你的靈魂抽出來！隻不過比較麻煩，而且定會禍及你全家......明白了？”唐白毫不客氣地拍打着她的臉龐。啪啪作響。
“明、明白。”
【真實水晶】魔力之下，這也是一個問題。
秋山佳音慘然一笑，懂得自己真的難以抗拒。
唐白拖着她離開衛生間。
問答繼續。
“你殺過幾個華人？”
“零個。”
唐白臉上緩和。
“你害過幾個華人？”
“零個。”
唐白盯着她剛剛被水打濕的胸襟，一咬後槽牙有些不滿意。
“你來華夏是來學雷鋒做好事兒的啊？！”
“不是。”
“你！”唐白險些被氣笑。
他一揮手，組織下語言又問：“說說你作爲間諜你都幹了什麽？”
“隐藏、掩護。”
“隐藏什麽？掩護什麽？”
“隐藏自己。掩護我丈夫，崛部隆一。”
唐白眼神微眯：“你丈夫的身份和任務是什麽？”
“我丈夫是東瀛陸軍本部派遣來華做長期潛伏的間諜。我隻知道他的部分職責，包括勾結地方黑惡勢力違法作亂，伺機拉攏腐蝕地方官員使其堕落，策劃官民沖突事件制造根本矛盾、激發并擴大民間怨怼情緒......”
“卧槽！真狠啊！”唐白聽得後背發涼，不禁怒道：“這麽幹對你們有TM什麽好處？！”
秋山佳音停頓了一下才回答：“不知道。”
唐白臉色鐵青：“損人不利己的東西！”
“這些事兒你丈夫都幹過？他具體都幹過什麽，你給我說說！”
秋山佳音皺起眉，好一會兒才道：“我知道的不多，1998年的春天......”
唐白愣了一下：“停！說最近的。”
“半年前，他拉攏了本地黑惡頭目楚光頭，策劃使本地信用社長沾染毒瘾，從而套取大量資金，侵吞華夏國有财産......”
唐白鐵青的臉色變成一抹刻骨的冷意，咬着牙一字一頓地道：“好、很好！作爲他妻子的你，爲什麽沒有參與其中呢！”
“我是燈下影。”
“嗯？什麽是燈下影。”
“相當于備用保險。我丈夫除了是獨立活動的間諜。還是華北間諜網絡中的一環，我的資料比他更加隐秘。而且燈下黑。我做了二十年的平民。潛伏至今，沒有經手過任何間諜事務，隻有在我丈夫犧牲後，我才會被激活。”
秋山佳音聲音平淡，唐白聽了渾身不舒服。
“你還有個女兒吧？”
秋山佳音眼中閃過慌亂：女兒，這人想幹嘛？
她已經死了的心，又泛起一絲波動來。
“有。”
“她在哪兒？”
秋山佳音心裏越發不安。卻又無力拒絕：“在、東瀛東京都。”
唐白柳眉猛地一揚，雙手握緊緊起拳頭！
他吸了口冷氣，壓住心裏的不爽，繼續問：“爲什麽在東瀛？”
“因爲我和丈夫都是在異國的間諜。”
唐白臉色一變：“你是說，你的女兒是去做人質？”
這事兒讓他難以想象。
“可以這麽理解。根據我們的規矩，夫妻雙方同屬異國間諜的。如果有孩子，必須送回東瀛培養他們的國民意識。并且在本國定居。他們會受到政府的額外照顧......”
“額外照顧？！力度有多大？在東京都那個地方，買房子能打折嗎？”唐白嘲諷道。
“照顧力度、力度不俗。不能打折......”
秋山佳音心裏愕然。
她有種錯覺，這個手段詭異的冷豔女人似乎在爲自己受到的待遇抱不平？
趁着下一個問題沒來，她抓緊時間問：“你是不是歐羅巴方面的人？”
唐白愣了一下。沒理她，直接問道：“你丈夫最近在忙什麽？”
“忙任務。具體不知。”
唐白皺皺眉，又問：“爲什麽是安城？你們爲什麽來安城潛伏卧底！”
“嗯？”秋山佳音臉上泛起迷茫之色，細看之下，眉宇間還有一絲痛苦。
唐白知道，這是在挖掘大腦深處的記憶。
“我聽我丈夫崛部隆一說過，此地有未知輻射力場......”
“輻射力場。”唐白咀嚼了一下這個詞。
這話說完，秋山佳音自己也很驚訝。因爲她不記得，丈夫什麽時候對她說過這話，‘難倒，是他在無意中透露的？！’
夫妻倆睡覺很驚醒。
她屬于那種睡眠狀态下大腦皮層也在接收外界信号的人......
他丈夫則是每天晚上會按時醒來幾次。
秋山佳音漸漸恢複了思考能力。
開始有意識地分析唐白的表現。
她比唐白可專業多了。
雖然對他頗覺神秘并有些懼怕。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唐白似乎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
不止如此，秋山佳音認爲這個手段神秘的冷豔女人，恐怕從來沒有經曆過專業的培訓。
别的不提，她剛剛問的問題，換一種問法，其實更簡潔有效。還能讓自己吐露更多答案。
唐白對未知立場什麽的一竅不通。也不過多考慮，又問：“怎麽找到你丈夫？”
秋山佳音琢磨了一會，此時暗下決心，用盡全力道：“緊急連絡電話！”
這是句日語。
唐白頓時皺起一愣。
秋山佳音心裏一喜：果然，哪怕必須回答問題，但可以自由選擇語言。
看到唐白臉色，她确定對方應該不懂日語。
唐白看着她又問了一遍。
依舊是日語。
唐白笑了，戲谑道：“有意思！你他娘的倒是個人才！居然幫我把漏洞找出來了。憑這一點，我赦你不死。”
秋山佳音心裏一緊：他有解決辦法？難道是翻譯軟件？
她眼神遊弋一陣，想到：東瀛日語也是有口音之分的，下面我得說的生硬含糊些試試......
唐白一掌把她打暈。
閃身進了夢魔空間。
找了幾個人一通詢問。
大家表示詫異。
“學外語做什麽？夢魔印記自帶翻譯功能，在輪回世界裏很好用啊！”
“至于現實世界。話點錢雇個翻譯，或者花點時間學學不久好了？”
學習還能難得到輪回者？
何況你唐白還是個精神力輪回者。
日語這種簡單的語言，有一個月時間足夠了。
唐白轉了一圈，發現都是這個意見。
不免有些頭疼。
轉身出了空間。
他關了自己帶來的信号幹擾器，一邊下載翻譯軟件，一邊抱着試試看的心态問了下系統。
不料系統瞬間回：一萬積分——【語言禮包】：可指定六種語言學習。
唐白抽抽嘴角，重新打開信号幹擾器，無語道：系統，最近有點皮啊！我不問，你是不是就不打算了說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