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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時期,兵荒馬亂。
斷沒可能去驗證唐白話裏的真假來。更何況也不值得花大力氣去做。
李雲龍和燕京大學出身的趙剛政委都沒有過多懷疑,因爲聽起來唐白這個小夥子說的很實在,看他的模樣打扮,估計是沒受過苦大戶人家孩子。知道務實本身就很不容易啊!更不用說他帶來的東西都是用的上的,消炎藥、柴油、拖拉機。
至于說是不是特務,他和李雲龍壓根沒往哪方面想。
一來這小子太嫩了;二來這小子确實不會開槍,連個新兵都不如;再說、一個特務到團部來幹嘛?建設美麗鄉村啊?
整個獨立團已經化整爲零各自去鄉村區縣發展去了。自由度很高,最近根本沒有安排什麽集合作戰,最多逮住機會出動一部分戰士打個伏擊,其他什麽作戰信息也别想摸到。
故此,雖然唐白有些話值得推敲,總體上兩人還比較放心。
唐白被安排在魏大勇和段鵬的房間。當天夜裏,系統傳來任務說明:“試煉時間三個月,試煉任務:請成爲一個合格的戰士。”
顯然,這是一個自由度極高的任務。唐白也是覺得在革命山區不用想着撈什麽好處。但是鍛煉身體,練練槍法總是可以的吧?
來到村子裏,唐白本來已經做好吃苦的準備,沒想到居住的土房子被魏大勇和段鵬收拾的很幹淨。屋裏也沒什麽異味,睡的是大炕,夜裏躺下去整個後背都是熱的,絲毫感覺不到冷。
而說到吃的,确實沒什麽滋味,一人發個大瓷碗,早晨小米粥,菜饅頭。中午一鍋雜菜,雜面窩窩頭,還不管飽;晚上則看情況......就夥食來說,早晨的小米粥熬得确實不錯。
唐白每天就纏着魏大勇和段鵬教自己功夫。教自己槍法。幾天過的比想象中的惬意一些。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還被完全信任。
直到第四天一早,出完早操。
李雲龍當着團部百十号人,給唐白發了套漿洗幹淨的舊軍服,而後沖着大家介紹道:“這位叫唐白的小同志來到咱們獨立團好幾天了。想必大家都聽說了,是拿自己學費換了咱們團第一輛車。想學車的到他這兒報個名,等老子想法辦法多弄點柴油來!你們就能學汽車了......”
李雲龍在團裏很有威信,同志們知道他講完才議論起來。
“能學汽車那感情好,不知道難不難學......”
“我要報名、我要報名......”
“俺們也能學車?團長、不是說得識字兒才行嘛?”
“團長、柴油還不好辦?咱們去公路上打個伏擊,不啥都有了!”
“......”
這幫戰士一開口,充滿了活力和兇悍。
唐白很喜歡這種氣氛。散了會掏出來紙筆,把這些人的名字一一記下。不過他這拖拉機教練一時半會兒還是當不成。拖拉機也不能輕易開了。鑰匙都被團長親自保管在團部裏。
他在這邊記錄名字,忽然聽到魏大勇說道:“朱幹事、你怎麽不報名啊?不想學啊!”唐白擡頭一看,魏大勇正拍着一個模樣周正的戰士的肩膀跟他說話。
這人愣一下,笑的有些勉強:“嗨、想學!不過那也得等弄到柴油不是。我尋思着,現在報名不好使,得想轍弄到柴油!誰先弄到油,誰就能第一個學,和尚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哈哈、沒錯,什麽時候小鬼子從這裏路過,咱們得申請出去外面公路上走一趟......”
兩人聊過幾句各自分開,唐白這邊記完名字照例跟着魏大勇去練刺刀去了。
訓練器械很簡單,木槍去頭,綁上棉布。沾上白灰點在身上很疼,而且一戳一個印兒。
唐白進攻,魏大勇指點防守。
“槍刺一條線!刺刀也是一樣,瞅準了,下力氣!快、準、狠......”
“這才多大會兒啊!手都開始抖了,是爺們就給我撐住。不許松勁兒。槍端穩......”
“馬步站好,要站出一匹馬來,就跟騎馬似的!”
魏大勇不時地訓斥,自從唐白送了他一塊手表,說要跟他全團第一高手學本事。魏和尚這個實誠的西北漢子隻要沒任務,就指點唐白鍛煉,開小竈。
一連好些天,唐白晚上回到住處都是渾身酸疼,躺在床上沾枕頭就着。
“小白,你會不會騎馬?”
唐白聽這稱呼有些郁悶,怎麽這個年代的人也喊自己小白,搖搖頭說:“不會。”
“那行,下午加練一項,學騎馬!咱團部裏的那幾匹馬,老鄉給養的壯着呢!也該出來溜溜膘了。”
“成,聽勇哥你的。哎?咱們團朱幹事叫什麽名字?”
休息的時候兩人閑聊,唐白才把心裏的疑問問出了口。
“你說他呀,他叫朱子明。和你一樣是個上過學的,現在是咱們保衛科的幹事。”
“哦,”唐白面色如常,心裏卻直打鼓:這個家夥按照劇情來說好像是叛變了吧?好像還引來了鬼子特種部隊,把獨立團搞得死傷很慘重來着......他妹的!我就知道這個試煉任務不會那麽平靜。
唐白壓抑住現在去告狀的沖動。歇了一會兒,開始舉石鎖,練俯卧撐,蹲馬步。
從這一天開始,他在暗中漸漸留意起這個朱子明。
不過,能幹間諜的人,沒有一個素質不好的。他一個新兵蛋子,什麽也看不出來。
其他熟悉這個朱子明的同志,則最多認爲他最近好像有心事,話少了很多。不過沒誰在意。
十來天下來,唐白一直在做着基礎訓練,都是鍛煉身體。玩兒槍是不要想了,我黨的戰士,練槍法都是在戰場上以戰代練,沒辦法。咱們自己兵工廠不給力,子彈産量很少。拿槍打個兔子都得挨批評!這還是說打中兔子拿去孝敬團長,要是打不中,回頭一查你子彈袋,少了?嚯、你還得當衆做檢讨呢!
但是說回來,人類真是一種很賤的種族,住在溫柔鄉裏。有最好的營養品和最舒适的環境,未必能有好身體。至少絕不會短時間内強壯起來。而唐白在這個寒冷的小山村,勉強吃着能填飽肚子的粗糧,偶爾吃一頓野兔山雞,身體倒是越發健壯起來。
這天晚上,他穿着老百姓那裏換來的便裝出來騎馬溜達,說是鍛煉一下自己的夜騎能力。
魏和尚需要值班,沒管他。
等他轉悠一圈回來,把馬栓回去出門在團部附近晃悠。
忽然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護往野地裏竄,他連忙從儲物空間裏拿出來之前在網上淘來的二手夜視儀一看,這人好像是朱子明!
他想了想,先去找到正在值班的魏大勇。
“勇哥!”他把對方拉到牆角裏,神秘地說:“我剛才看到朱子明往山下去了,有點不對勁兒。”
“别瞎說,這大晚上的,他最多出去拉個屎,能有啥不對勁兒的。”魏大勇瞪了他一眼。
唐白不争辯,而是分析道:“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總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對勁。我跟上去看看,待會回來跟你說。”說完他就要走。
卻被魏大勇一把抓住了肩膀:“等着、俺和你一塊去。”
唐白心裏一熱。
又聽他說:“我白天尋摸了個兔子洞,洞口都拿磚頭堵上了,咱們趁着晚上把它挖了去。”
唐白苦笑一聲,沒多說,魏大勇跟值班的戰士打聲招呼,随後拎起把鏟子倆人貓着腰竄進黑暗裏。
“勇哥,這邊走!”
“咦?你手裏的望遠鏡咋是紅色的。”
唐白顧不上跟他廢話,把夜視儀丢給他一指方向。魏和尚拿來一望,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這望遠鏡咋那麽牛X呢!夜裏也能看清!?”
“我的哥,先辦正事兒行不行?實話不瞞你!我這個人對危險很敏感,第一天見面你拿槍指着我,都沒有我今天看到朱子明心裏怕的厲害。走、走,咱們快跟上他。”唐白不由分說,拉着魏大勇遠遠地跟上朱子明。
魏大勇把玩着新奇的夜視儀,不必催促就自動盯着朱子明。沒辦法、茫茫野地裏,隻有這一個移動目标,不看他看誰。
“晦氣!小白、你看,俺說過啦!他就是來拉......”話沒說完,魏大勇臉色一變。一扭頭對着唐白低喝道:“這狗日的出來拉屎,跑那麽遠幹甚!”
唐白心裏松口氣兒,嘴上卻沒好氣兒道:“和尚哥!你可算反應過來了。快盯着!不然把夜視儀給我。”
“别、俺盯着、俺盯着呢。”
朱子明還真是在方便。
不過好在這邊倆人很有耐心,既然察覺到不對,便打算盯到底。
時候不大,果然看到了問題。
這朱子明一邊拉屎,手裏還拿這個本子在寫寫畫畫。沒一會兒,他提起褲子,跑到地頭上,孤零零一棵大桑樹下,搬起一塊石頭壓住了什麽東西。這才轉身離開......
魏和尚臉色驚疑不定,好在他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分得清事情緩急忍着一直沒出聲。
兩人等着朱子明走遠,到桑樹下面搬開石頭一看,赫然發現一張小紙條。
魏和尚剛要去拿,被唐白抓住手腕。
他小心翼翼地打亮手電、調暗光圈,魏和尚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從那裏變出來的這東西。
“勇哥仔細看,這小子的紙條用了特别的折疊方式,咱們要是冒然打開。恐怕會被來取的人發現,先壓一會兒......”
“還是你小子腦瓜好使。”魏大勇贊歎一句。
紙條上的内容很簡單,隻有四個字:風平浪靜,右下角還有一處手畫的小小三角号。
兩人覺得夜裏有人來的幾率很小,八成是明天一早或者什麽時候,接頭的人才會過來。這麽一合計,便沒有在這兒盯着,把紙條原樣壓回去。
兩人快速返回團部,來到村莊前頭,正要進去的時候,魏和尚忽然拉住唐白。
“我們不能這麽回去。”
唐白一愣,看着他沒明白意思。
這時候,朱子明已經進村,哨崗士兵跟他打招呼:“朱幹事回來了。”
“嗯、怎麽樣!沒人出去吧。”
“嘿嘿...”小戰士笑笑。
朱子明眉頭一挑:“怎麽?誰出去了?”
“和尚呗。還能有誰。”
“和尚呀!出去多久了?”
“跟你前後腳。”
朱子明的心立刻咯噔一下。他沒多說,沉着臉,鎖着眉頭,不知不覺走到被當做宿舍的幾個院子附近。沒有進門,在門口邁着小碎步焦急地思索。
直到過去差不多一頓飯的功夫。
忽然聽到有兩人在笑談:“怎麽樣兄弟!俺說了有兔子,逮着了吧!”
他立刻聽出來了,是魏大勇。七上八下的心頓時放松下來,一放松才感覺到,深秋大冷天的,自己後背竟然不知時候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勇哥果然厲害!過了這麽多天,可算又能吃頓肉了,你不知道,我身上還帶着點調料呢......”
“誰在哪?”魏大勇看到了朱子明的身影,把拎着兔子的手往後一背,故作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