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點兒,别掉到了水裏去了”伍勇的妻子再一次提醒自家的兒子。
小家夥那邊抓住了湖岸邊的柳樹枝兒,顯擺似的蕩了起來,小孩子不覺得但是大人看的心驚肉跳的啊,于是時不時的有人提醒這孩子别瘋的太厲害。
咔嚓!撲通!
伍勇的妻子話還沒有落,隻見這小子手中抓着的柳枝兒斷了, 小家夥的身影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然後以一個平沙落燕屁股着地的方式落到了湖裏。
“哎呀!”
伍勇的妻子立刻驚聲的尖叫了起來。
簡恒這邊正和幾個大男人談着天呢,突然間聽到了這一聲尖叫立刻站了起來向着這邊張望了過來。
“我家小子落水裏去了,小家夥不太會遊泳!”伍勇一下子蹭的一聲扔下了一句話便想往湖邊跑去救自己的兒子去。
簡懶伸手一拉:“那邊沒有多深,還不到小家夥的腰呢,能有什麽事兒!”
“這可是親兒子!”伍勇這時已經看到了自家的小子從水裏冒出了頭來, 笑眯眯的咧着個大嘴露出了一口小白牙正樂呵呢,于是這才放下心來和衆人打趣說道。
伍勇的妻子雖然心放下了, 但是怕兒子感冒, 于是在岸上沖着湖裏的兒子說道:“快點,快點兒上來,小心感冒”。
“媽,你也下來吧,這湖裏的水好舒服服,一點兒也不涼”這小子似乎是喜歡上了在湖水裏的感覺,并沒有聽媽媽的話上岸,而是在湖水裏轉着圈兒撥愣着水玩。
伍勇的妻子在岸上喊了好幾聲,這小子愣當沒有聽到,自己一個人在湖裏玩的那真是太開心了。
“哎喲!”
小子這邊驚呼了一聲,然後彎了一下腰伸出一隻手在水裏摸了兩下,等着手伸出水面的時候,手中多了一條十來公分長的小白條魚。
“看,看,我剛摸到了一條魚!”小子沖着岸上的人興奮的揮着,揮舞了幾下之後随手把手中抓到了魚扔了上來。
魚一上了岸,泡面便如同閃電一樣第一個蹿到了魚的身邊,伸出了鼻子在魚身上嗅了嗅然後一付老子不稀罕的表情轉頭離開了。
小魚還沒有死呢, 落到了岸上蹦啊蹦啊的,維尼第二個奔了過來,維尼并沒有嗅魚,站在旁邊瞅了兩眼,似乎覺得這魚沒有多大意思,于是很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望着在水裏玩耍的小子。
猶豫了一下,維尼這邊走到了水邊,伸出了前爪在水裏試探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試水溫還是什麽,兩隻前瓜依次的在水上點着,點了十來下,一張熊臉上全都是猶豫,看樣子是想下水去和小子一起玩,但是對于水似乎又有一點兒畏懼。
小子發現了岸上的維尼,于是沖着它引誘說道:“來啊,維尼下來啊,水裏可舒服了!”
就在小子引誘維尼的時候,剩下了孩子們都聚到了小條魚的身邊,伍勇家的閨女膽在衆人當中最大,折了一根小樹枝兒,開始挑起了魚來,剩下的幾個孩子則是在旁邊看,時不時的轉頭看一下湖中的小子,臉上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趙長山把所有的一切都收入了眼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家的兩個太膽小了一點兒,不如伍勇家的兩個歡實!“
伍勇這邊笑道:”歡實是歡實了,但是你是體會不到其中的苦處,兩孩子上學的時候家裏是一片安靜詳和的景像,等他們倆一放學,那家裏跟地獄似的,狗都蹲不住,我覺得還是你們兩家的孩子好,文文靜靜的“。
馬晚這時終于插上了一句話:”不行,我和内人都希望孩子可以歡實一點兒,像是現在的樣子不好!“
馬晚的腦筋有點兒問題,說是問題也不算,幹個活兒什麽的都沒有問題,就是傷腦子的事情玩不轉,所以到現在一直是其他幾人講,馬晚大多數的時候在聽。
馬晚的一句内人讓伍勇和趙長山愣了一下,伍勇回過神來便問道:”馬先生,不知道您的書法怎麽樣?“
簡恒一聽有點兒傻眼了,心道:你伍勇的思維也太跳了吧,人家說一句文皺皺的稱呼你就問人家的書法?我要說一句賤内,你還不得讓我給你背四書五經了呗?
于是簡恒張口剛想說聲什麽,耳中聽到藥老爺子張口了。
”馬晚的書法很好,我在書法一道上也比不過他!“藥老爺子說道。
簡恒這邊看着馬晚,隻見他方面大耳,臉上還泛着明顯的農村紅,相貌不顯并且一副農家大漢打扮。
”馬晚會書法?“簡恒有點兒懷疑。
馬晚憨厚的笑了笑:”學過一段時間,寫的不好勉強能看罷了“。
”你們省的書法協會主席寫出來的字都不及馬晚的五成功夫!”
聽出了簡恒話中的疑慮,藥老爺子很是不屑的望着簡恒說道。
簡恒這邊對于藥老爺子的态度也不以爲意,老頭有的時候性子怪一些也正常,于是簡恒臉上的表情換成了驚詫:“真的那麽厲害?”
“全谷中的人也就是我師兄比馬晚的書法略強,其他人都差的太多了”藥老爺子說道。
整個在被藥老爺子誇的過程中,馬晚那張憨厚的臉漲的跟一塊紅布似的,隻是藥老爺子這邊和簡恒一問一答,在他看來都是尊長,藥老爺子是他的長輩,而簡恒呢則是一宗之主他是五宗子弟自然爲尊,所以一直不敢插話,好家夥把一個性格老實的人給羞壞了。
“作不得數的,作不得數的!”
好不容易聽到兩人都說完了,隔了兩三秒鍾沒有下文,馬晚這才擺了一下手客氣的說道。
藥老爺子瞪了馬晚一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這麽說什麽意思?是說我老頭子胡扯啰?”
“不是!”馬晚一聽立刻擺手說道:“叔祖,我沒那個意思”。
“行了,您這麽大年紀了火氣還這麽大。我真覺得你該像姚老爺子一樣找個伴了,整天那大的火氣他傷身啊“簡恒說道。
”既然不錯的話,那麽不知道馬先生有沒有空,在休息的時候教我的兩個孩子書法?“伍勇邊立刻正色的沖着馬晚拱了一拱手說道。
馬晚道:”我自己習藝不精,怕是耽誤了孩子!“
藥老爺子說道:”教是可以教,不過也不能白教!“
”那是自然!“伍勇正色的說道,對于他來說還缺一個請教師的錢?
伍勇繼續說道:”上課按課時收費好了,我也不是想孩子學成大師什麽的,更不指望孩子以後靠這個東西吃飯,咱們中國人不論是到了哪裏,骨子裏的文化不能丢,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找教古文的老師,反正現在孩子在美國這邊上學時間也多,在家放羊也就放了,不如學點兒知識“。
簡恒開玩笑的說道:“不知道中國多少家長在羨慕美國的教育,你這在還自動給孩子增加負擔!”
伍勇瞅着簡恒正色說道:“快樂學買在我看來隻不過是國内那一些想騙錢的教育機構想出來的玩意兒,學習從來就不是個快樂的過程,每一步都是窮經皓首輾轉反側才能走下去,人生也是如此,現在放縱了孩子,讓孩子完全快樂了,孩子大了之後發現啥也不會,人家的孩子随手彈個鋼琴,拉個小提琴,你家孩子隻能在下面呆着五線譜都不認識,人家放下琴随手畫副畫,你家孩子繼續呆着,什麽特長都沒有……”。
“嘚,我就是一句,你給我講這麽一長串!”簡恒這邊笑着說道:“我記得前不久你才和我說過這邊孩子活的好長的壯實的,怎麽現在又改了啊?”
伍勇說道:“我是遇到了一個人,和他談了養孩子的經驗,人家富了七輩人到現在家族依然沒有衰落,人家說不是靠的錢也不是靠的地,靠的就是教育,他跟我說最深刻的話教育本就該是痛的,因爲它讓孩子學會約束自己的行爲,并且成長爲一個更好的人,其中是不會有多少快樂而言的……”。
趙長山說道:“我也贊同老伍的說法,其實不光是咱們華裔,我在紐約的時候很多有錢人的孩子回到了家裏都要學好多東西的,這麽着吧,也算上我們家的兩個孩子,周未找點兒事情給他們幹幹,别老在家裏不是追雞就是攆狗的”。
馬晚這邊看一下藥老爺子。
藥老爺子說道:“今天晚上回家寫一副字出來,拍給他們看看,如果他們要覺得一百美元一個小時值呢就來,不值呢就算”。
馬晚一聽一個小時一百美元,立刻張口想說點兒什麽,不過看到藥老爺子瞪他真接吓的縮了一下脖子。
伍勇聽了贊同道:“好的!”
趙長山現在也不是缺錢的主兒,雖然自己沒有文化,但是在對孩子的培養上還是肯花錢的,教育這東西是紮根在中國人的骨子裏的,哪怕是現在社會上有些人吼着讀書無用論,但是你真讓這幫人的孩子不讀書?他自己第一個跳出來和你拼命。
簡恒很郁悶,大家來摘果子居然能摘出書法課來,這讓簡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