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了牧場,簡恒給自己和伍勇各找了一根漁竿,拎上了漁箱帶着他往湖邊走。
“也不弄個漁餌?就算是弄點兒面泡屑打點兒底也好啊,就這麽幹釣什麽時候能釣上來魚?……”。
自認爲自己是釣魚的老手,一看到簡恒這裝備,伍勇覺得這人有點兒業餘, 冬天的時候就不說了,他們家湖裏的魚洞一開往上跳,但是現在伍勇覺得自己還是有一些發言權的。
簡恒回頭看了他一眼,很是無奈的說道:“你怎麽那麽多廢話啊,就算是一個老娘們也趕不上你的話多吧?”
伍勇聽了不由的一怔,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居然點頭同意了簡恒的觀點, 嗯了一聲:“你還别說,真是這樣!”
簡恒這下更無語了, 原本準備這家夥怼回來的呢,沒有想到人家到是幹脆的直接認下來,還是一副不以恥引以爲榮的樣子。
一下子被伍勇的話打亂了談話的步驟,簡恒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得歎了一口氣,暫時老實的閉上了嘴巴,一個人梗着腦袋往前走。
伍勇看到簡恒走到了自己的前面幾步,立刻邁着步子趕了上來。
和簡恒并肩了之後,這家夥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别不耐煩,老哥哥我這是憋的太厲害了,被人趕到了這裏雖然口袋裏錢不少,不過人生地不熟的,想做點兒生意吧,也沒那人脈,更别說對這裏的風土人情什麽的都是兩眼一抹黑。老哥哥我是親眼見到逃到這兒的土老闆,不到兩年被人給坑空了,最後落的做妻離子散的下場,所以啊我這些年就是投點兒小錢, 老實說每天賺的還不夠家裏的開銷的呢。這事兒還不能和你嫂子說,每次回家臉上都帶着笑,每次她一問我就滿嘴的不錯,很好,但是自己心裏的苦自己知道,每次看到銀行裏不斷減的少的數字,這心裏總是空落落的……”。
簡恒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居然引得伍勇這邊開始吐起了口水來,聽别人情有胡扯那是胡扯,但是聽伍勇這樣的人扯自己的人生那就是财富了,所以簡恒這邊一言不發的聽着伍勇說着自己來始美國的心理曆程。
“我原本以爲我這樣的窮鬼到了美國這邊苦逼,沒有想到你這麽有錢到了美國依然把日子過的苦逼,真是服了你了”簡恒笑道。
伍勇說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沒錢的來這裏是身體上的苦逼,但是剛來那會兒精神上還是豐富的,總覺得自己來了美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而我們不一樣,我們在國内是前呼後擁的,到了美國這裏除了錢啥也沒有,做點兒生意?這麽說吧,就我現在看到的十做九輸,沒有人脈沒有消息來源,人家這裏還是法制健全的,做什麽生意啊。還有這些所謂的香蕉人沒有幾個信的過的,這些年除了賀公子來我能說上兩句牢騷,但是賀公子什麽樣的人物,沒有老弟你咱們相處着自然,你也别怪老哥哥我話多,這些年啊憋壞了吖!”
伍勇一邊說着一邊眼神有點兒迷離,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沉思中去了。
“對了,你是怎麽從國内出來的?我就突然好奇,好是不方便的話不說也沒有關系”簡恒想轉移一個話題。
伍勇笑道:“有什麽不好說的,像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人起家誰沒有做過什麽違心的事情,用一句好聽的話說就是原罪。其實都是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呢,原罪就是罪啦?後來我的生意做的大了,礙了人家的眼,有人出了市價的一半不到收我的公司,那時我哪裏肯出讓,這不是明擺着搶錢嘛!那時候的我太傲氣了,說的不好聽一點兒口袋裏有倆糟錢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最後就被人家給趕到美國來了,如果不是賀公子,我想從國内全乎出來,那……”。
聽到伍勇這麽一說,簡恒明白了。作爲一個小商人,簡恒是不喜歡自己頭頂有個婆婆的,還是一位真接可以把你家鍋端聲的婆婆,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國内的環境就是如此,你再有錢産業再大,還能大的過官去?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令伊,現在差不多也還是這個樣兒。
來到了湖邊,簡恒放下了漁箱子,打開來從裏面拿出了一把小鐵鍬,在地上挖了兩下便挖出了一條紅色的蚯蚓,細細長長的抓在手上的時候還能看到它不住的扭動着。
“居然有這個!”伍勇說着把簡恒手中的小鏟子給搶了過去,自己在自己的腳下挖了起來,很快他也挖到了一條紅蚯蚓。
“憑什麽就不能有這個?”簡恒說道。
“可以有,可以有!好家夥,看起來比商店裏賣的都好……”看到了蚯蚓,伍勇一下子似乎是把剛才想起來的不開心全都給忘到了腦後,手中的小鏟子飛快,沒有一會兒便挖出了七八條紅蚯蚓。
簡恒看到他在想挖,于是伸出手,阻止了他:“夠了,這東西又不會跑,下次想釣魚再來挖好了,一次性挖那麽多幹什麽?”
“也對!”伍勇開心的把鏟子扔回給了簡恒,自己則是把蚯蚓小心的放到了盒子裏。
有了餌料,接下來兩人自然是釣魚了,簡恒在一棵樹下,搬了一塊光滑的小石頭墊在了屁股下面,裝上了蚯蚓便開始釣了起來。
“業餘!”
看了一眼簡恒,伍勇這邊很是不屑的說道,說完看簡恒不搭理自己,于是他拎着釣魚的箱子開始沿着湖邊按自己的經驗挑起了釣魚的好地方。
至于爲什麽簡恒屁股底下是石頭,而伍勇坐在是釣箱,到不是簡恒客套,而是伍勇這家夥直接上手搶的釣箱。
很快,伍勇便找到了一個好地方,裝上了餌,坐在釣箱上開始釣了起來。
這邊伍勇剛把鈎子甩到了水裏,一擡頭看到簡恒那邊已經收竿了,一條一巴掌長的也不知道什麽魚正挂在漁線上。
“狗屎運!”伍勇低聲說了一句,然走專注的看着自己的漁浮。
正有點兒無聊呢,伍勇這邊一轉頭,發現簡恒那邊居然又有一條魚上鈎了,這下伍勇就略微有點兒不平衡了。
等了一會兒,再轉頭,發現簡恒那裏又上來一條魚,這下伍勇覺得自己有點兒要瘋了,就簡恒釣魚的架式,伍勇一看就知道是菜鳥中的菜鳥,現在自己這個釣魚的老手屁都還沒有釣上來的時候,菜鳥卻連差釣上來三條,這真是叔可忍嬸子不可忍。
對于釣魚伍勇可是很自負的,剛來美國那會兒,好幾個月他就是靠差釣魚走出了人生的低谷的,現在居然比不過一個菜鳥,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當伍勇看到簡恒兩釣上來一條的時候,伍勇終于‘想’明白了:這貨狗屎運找到了魚窩!
于是本着不能讓簡恒獨占的原則,伍勇這邊收了杆,湊到了簡恒的身邊差不多五米遠的地方坐到了另一顆樹的樹蔭下。
不到十分鍾,伍勇心裏的火便上來了,因爲從坐到樹下開始,他總共就釣了兩條,其中一條還是小魚秧子,說是魚都有點兒丢人。
“你小子作弊!”伍勇沖差簡恒喊道。
簡恒瞅着他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簡恒自然是作弊的,說實在的不作弊想在這湖裏釣上魚來,比下去摸的機率大不了多少,有銀鯉在魚兒那是那麽容易上鈎的。
“你這人睡不差覺嫌床歪!自己釣不上來魚說人家作弊,你到是來說說我是怎麽作弊的?”簡恒可不是不會承認的。
伍勇這邊幹脆扔掉了杆子,直接拎着箱子坐到了簡恒的旁邊,開始繼續絮叨了起來:“釣條大的,五斤以上的,今天晚上我拿回家紅燒!要鯉魚,實在不行青魚也成!”
簡恒在旁邊聽的一頭黑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