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回到了家,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送走了姐夫一家,簡恒這邊洗潄一番便回屋上了床,倒頭便睡。
可能是受生物鍾的影響,簡恒這邊睡到了天一亮, 便睜開了眼睛,原本還想繼續睡個回籠覺,隻是聽到了外面有動靜,好奇的從床上翻了起來,走到了窗邊看看誰在院子裏鬧騰。
往窗邊一站,簡恒發現自家的老子現在正一手拿着水管子, 一手拿着刷子正洗着車,而且還是以一種特别專注的模樣在洗車。
看到自家老子這樣,簡恒不由的湧起一股子用手捂住腦門子的沖動, 心道:老爸啊老爸,大清早的至于麽,不就是就一輛車嘛!
看到自家老爸這個樣子,簡恒也沒有了睡意,直接撓了幾下肚皮,換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間,先去衛生間洗漱。
洗好了到了樓下,發現自家老子還在溫柔的洗着車呢。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簡振華看到兒子這麽早起來,不由關切的問了一句:“是不是換床有點兒不習慣?”
“床沒什麽不習慣的,就是看到您這一大早的沒事幹跟太陽公公一起起來,有點兒好奇。我說爸,人家那是照耀萬物,您這是把車擦的能照耀萬物了”。
簡振華有點兒不太好意思了,不過很快他就找到了借口:“昨晚這高速跑起來車身上撞死了不少小蟲子,星星點點的特别難看,我看着不習慣反正也沒有什麽事情好幹,就順手好好的洗了洗, 對了,等會兒我也把你的車給洗了”。
“您把水管子給我,我沖沖就行,您别去洗它,别到時候把車漆給洗掉了,算了,我也不沖了,等着還車的時候找個洗車店專門洗一次吧”簡恒完把手中的水管子還給了老爸。
還了水管,簡恒看着自家院中的大奔,不由的有點兒撓頭了,覺得這車最好不要開出去的好,因爲接下來這幾天自己有三件事情要做。
第一件就是去買或者訂做幾十套床單被套,棉被這些東西,首先價格自然要合适,還是就是面料要好,所有的面料都得是純棉的,當然了裏面的填充物也得是棉花,最好得是今年下來的新棉花。
第二件就是弄一條鯉魚放到空間裏去,一直缺條鯉魚,簡恒又嫌棄美國的鯉魚一種怪味,所以想着到國内弄,現在這事情得幹起來了。
以上的兩件都簡單,第一件有錢就行,第二件直接去縣裏的大農貿市場也很容易解決,實在時間多的無聊,也可以去河裏釣,以前河裏因爲污染嚴重釣不到魚。但是這兩年經過縣裏的大力整治,河水慢慢的又清起來了,釣個魚還是沒什麽大問題的,隻是釣上來的是不是鯉魚就難說了。
第三件事情有一點兒麻煩,那就是四眼黑狗的事情,首先現在縣城裏養的狗,大多數都是洋狗,什麽二哈、柯基,金毛這些當道,十隻狗中都不一定有一隻是土狗,更何況還是少見的四眼黑土狗。
想要弄這樣的狗,簡恒覺得自己得去鄉下,還得去偏一點兒的鄉下,既然要去偏一點兒的鄉下,那麽就不能開大奔去了,最好能租一輛越野車。當然了一般的路Q5也能跑起來,但是看自家老爸的樣子,恨不得摟着Q5睡覺了,自己實在不忍強他所難。
掏出了手機,簡恒這邊搜了一下租車,原本沒有打算小縣城有租車的店,誰知道這一點居然還讓簡恒驚喜了一把。
點開來了一看,發現上面居然什麽車都有,像是陸虎、大指揮官、甚至還有一輛保時捷的敞篷跑車,隻是租的價格很貴,一天要一千多塊錢。
簡恒自然無意租敞篷,所以一千多一天和他也沒什麽關系,于是簡恒這邊繼續滑動着手指,開始往下翻,翻了兩篇簡恒看到了一輛中意的車,一六款的霸道2700,看了一下覺得可以又往後翻了翻,發現後面沒有替補的越野車型了,于是便預約了這個車。
交車點到是不遠,離自家也就二裏多路,走一會兒便到了,隻不過約定的時間是早上九點,而現的才是早上五點半。
事情辦好了,簡恒便收起了手機,對着正在仔細洗車的老爸問道:“爸,早飯想吃什麽?”
“什麽?”
“我說早飯想吃什麽!”簡恒玩心大起,湊到了自家老爸的耳邊說道。
被兒子吓了一跳,簡振華差點兒把手中的水管子給扔了,回過神來瞅着簡恒:“這麽大的人了也不穩重一點兒!早飯啊,随便!”
聽到老子這麽一說,簡恒又問道:“那媽和甯甯呢?等會兒我一起帶回來!”
“她們倆啊,一份豆腐腦,一份胡辣湯,胡辣湯多擺辣,豆腐腦不要香菜也不要把花生碎,你媽讨厭擺那東西,我呢你随意。最主要的别忘了,去老胡那攤子買一些豆腐卷回來,你自己吃幾個自己算,反正我們仨每天最少七個!”簡振華專注着洗車,同時趁空檔和兒子簡恒說一通。
簡恒一聽腦子裏回裏默記了兩遍,便離開了自家的院子,慢慢悠悠的一邊做着擴胸運動一邊往早點攤子那邊走。
簡恒家門口是沒有早點攤子的,想吃早點得要往東走一點兒,差不多兩三百米,有一個四叉路口,那裏是交通要道,過了運河,工業圓區有幾個工廠的工人上完夜班返家,得經過這兒,上早班的工人也會經過這兒,所以這兒的早點攤子很多,每天早上風雨無阻,至少十五六個攤子擺着。
這麽說吧,一般中國人吃的早點,這兒都挺全乎的,當然了廣東的那種早茶這兒可沒有,因爲沒有哪間廠子的工人有這份閑功夫,一頓早點吃上個把小時。
等簡恒這邊慢悠悠晃到的時候,這些攤子已經早就開張了,不到六點鍾,很多攤子上都已經坐了不少人。
靠近了之後,耳邊淨是吸溜稀飯的聲音,還不三三兩兩聊天的聲音。
簡恒攏了一下衣服,先去買胡辣湯的地方叫了一碗胡辣湯,然後來到了老胡的攤子旁邊給自己要了四個煎豆腐卷,同樣用手機付了錢之後,找了一條空長闆凳坐了下來。
這邊才一坐穩,那邊胡辣湯的老闆便把盛的滿滿的一碗湯端到了簡恒的面前。
“這位小哥面生啊!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
前胡辣湯的老闆把手的毛巾一甩,挂在了肩頭沖着簡恒問了一句。
簡恒笑了笑,用家鄉話回道:“剛回來,外面不怎麽用家鄉話,但是我還記得!”
“那是我看走了眼!”老闆聽到簡恒一口純正的家鄉話于是笑着認了個錯。
老闆不過是和簡恒閑聊兩句,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來了這麽一句,便帶着小跑轉到了自家的攤上繼續幹起了活來。
簡恒坐在了長條闆凳上喝了兩口辣湯,覺得一股子熱氣帶着幹辣粉特有的香味兒,順着嗓子眼直接淌到了胃裏。
“啊!”簡恒長出了一口氣,瞬間一種家鄉的味道順着嗓子眼又從嘴裏湧了出來。
這種熟悉的胡辣湯味道,對于簡恒來說就是家鄉的記憶,每個地方做胡辣湯都略有區别,但是對于簡恒來說,這種辣子粉配上海帶、幹絲還有豆腐果易熬制出來的胡辣湯才是最正宗的。
兩口胡辣湯下肚,四個熱氣騰騰的煎豆腐卷也好了,一個小圓盤子下面擺了三個,正中間疊在最上面的還有一個,雙面煎的金黃,邊邊角角的上面還挂有一些細碎的‘冰花’。
一份好的煎豆腐不光要有油脂的香味,還要有淡淡的蔥香,咬進嘴裏的時候,蔥香還要能蓋住豆腐的豆腥味,能把豆腐激發出一種特别的香味來,蔥與豆腐的配比在這兒特别重要,蔥多了味重,豆腐就無味,蔥少了蓋不住豆腥味,吃着也難受。
隻有配比恰好,煎豆腐卷才能越嚼越有味兒。
老胡家的煎豆腐卷兒在這一片都挺有名的,一家五口人從四點半開始忙活,一直要忙活到八點半,城管來趕人這才算結束,就這樣往往還是做趕不上賣。
簡恒現在那麽容易買的到,那是因爲時間才早,到了七點鍾,這邊的攤子最忙的時候,想吃到老胡家豆腐卷,不等個十幾分鍾,耗上兩三鍋,那是不可能輪到你的。
吸溜着胡辣湯,用筷子夾着一個豆腐卷慢慢的品着,耳邊聽着熟悉的鄉音,聽着老少爺們談着家長裏短,什麽哪個廠子的效益好啰,那個企業老闆小氣,過節隻發了一百塊喽。或者又是認家的兒子結了婚,沒有請自己喽。
都是這些小事情,但是簡恒卻聽得很親切。
半碗胡辣湯下肚,簡恒的身邊又多了一位食客,這位是十四五歲的孩子,直接要了一份五個煎豆腐卷便風卷殘雲的吃了起來。
吃的太快總容易噎着的,這不,小家夥第二個包子下肚變了臉色,知道自己噎住了,小家夥立刻拿出了自己随身帶着的小壺,直接倒了一杯牛奶,然後咕咚貴咚的往嘴裏倒。
啊!
當牛奶把嗓子裏的食物沖了下去,小家夥又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吸取到教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