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堆裏的柴時不時的傳出一聲噼啪,又或一點兒小火星從火堆上濺起,迸發出來一絲耀眼卻極爲短暫的火星子,映襯着兩個一言不發的人相對而坐。
嗷!嗷!
遠方傳來了一陣狼嚎的聲音。
保镖轉頭看了一下狼嚎聲傳來的方向,然後看到對面的簡恒一動不動的如同一座雕塑,心中想道:這人有點兒意思!
保镖是經過專門訓練的, 如果是一般人面對他的時候,處于同樣現在簡恒的地位,早就開始找話說了,如果不找話說的話也會有點兒動作什麽的,因爲他正以他各種受訓過的方式來對簡恒進行暗示或者說是施以威壓。
可惜的是簡恒偏偏就能當做沒有看見似的,一動不動,不光對自己的舉動完全沒有反應, 反而上他覺得有些難受,就像是現在自己對面的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面聳立的懸崖或者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清潭,簡單但又不同凡品。
保镖哪裏能知道,受訓練是一回事,放你到如同奴隸一般的伐木場又是一回事,隻有親曆過的人才能體會那裏如何讓一個成長,或毀滅的,相對于經曆過被騙、幾乎一年之中,每天都可能面對死亡的人來說,他那點兒威勢又算毛線!
“咱們不起身去看看?似乎狼在附近了”保镖終于忍不住了,張口對着簡恒問了一句。
簡恒擡頭看了保镖一眼,伸手拿起了旁邊的樹枝,撥了一下篝火堆,然後另一隻手順勢撿了一塊木柴扔了進去。
“看什麽看,這頭狼最少離我們還十來公裏,如果到了咱們附近,牧牛犬早就叫了。再說子狼群也不傻,明明外面就能捕到獵物, 幹什麽以身犯險,過來捕食人類的牛,它們聰明着呢,甯願去捕牧場的牛,都不會來捕轉場的牛,因爲它們知道荷槍實彈的牛仔們就在附近!”簡恒輕輕的說一通道理。
保镖又問道:“那咋天爲什麽老沃什他們打的狼會去吃放養的馬?”
簡恒說道:“你沒有注意那隻狼的腿有點兒瘸啊,如果不是腿瘸了,它那樣的狼肯定是狼王,又怎麽會落到去捕放養的馬”。
“這你看的出來?”
簡恒也不看他,繼續往火堆裏添木柴,然後淡淡的似乎不帶一點兒感情的說道:“這有什麽不好猜的,首先它正當壯年,牙口什麽的都鋒利,體格也結識,如果不是傷了腿,狼群中該沒有哪一匹狼敢出來挑戰它,就因爲傷了腿,所以狼群中的二号搶了它的位置,并且趕它出了狼群,對于單獨的一隻狼來說,這些半放養的馬就是最好捕到了獵物!不盯這個它盯着誰?跑不過鹿,單隻它也幹不過野牛,總得生用吧?”
“狼還是智力差了一點兒,委身狼群養好傷徐徐圖之啊”保镖對于那隻狼覺得有點兒可惜,不知道卧薪嘗膽。
簡恒聽了擡頭嘿嘿了兩聲:“你怎麽以爲它沒有想過?隻是新狼王也知道不能留它,說不準它也曾經擺低了姿态想融入别的狼群,可惜的是它這樣别的狼群怎麽又可能接受它,危機意識有的時候動物不光不比人差,反而比人強!”
“這裏一隻狼群能有多大?”保镖聞立也僅僅是笑了笑。
保镖在國内也是見過狼的,不過他見到的狼都個頭小,國内現在能見狼的地方也不多了,狼品種也遠小于北美灰狼,所以他見到的狼體格太小,放在昨天見到的北美灰狼面前,估計連打的勇都沒有,體格幾乎輕了一倍這還怎麽打。
像是咋天見到的那頭灰狼,就算是死了,嘴裏參差的巨大犬牙也讓人看的心膽一顫。
“一般來說十幾隻吧,多的可能二三十隻,再大的話,那狼群的食物就不好找了”簡恒說道。
狼群不可能同時捕幾頭不同的獵物,如果這樣的話,必然會分裂出另外一個群落來,沒有哪裏頭狼可以健碩到統治超過百頭以上的灰狼群。況且狼群的大小不是由狼決定的,而是由獵物決定的。
十來隻狼一頭鹿可以喂飽,二三十隻一隻野牛可以喂飽,再多的話狼群必然分裂。不分裂小頭領們都不幹。
“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保镖終于問出了心中特别想知道的問題。
“功夫?”簡恒有點兒詫異的看了一眼保镖。
保镖點了點頭,重新肯定的說了一句:“對,功夫!”
“我沒跟誰學過功夫,我是自己練的”簡恒直接說道。
保镖可不信他的話,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沒人可以自己練到這樣的境地,也别和我說什麽從美國這兒學的,美國人玩的和咱們不是一套,和真正的技擊之術完全就不是一個概念”。
“莫不是你以爲我是跟國内那些所謂拳家學的科幻太極?”簡恒說笑了笑說道。
保镖聽了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然後瞬間又恢複了平靜:“跳梁小醜罷了!”
“現在能賺錢就不是小醜,有地方保護傘的更不是小醜是地方名人,是GDP的保障,于是一幫人任由他們打着國粹的幌子騙錢,我看那些不揭發反而想着捂蓋子的人才是小醜!”簡恒撇了撇嘴更不屑的說道。
現在誰都知道那種所有人一碰就倒的是騙子,但是太極騙子照樣橫行,如果讓簡恒來說,這種靠騙的‘國粹’掃進曆史的垃圾筒也罷,要不然真的丢人。
就像是現在日本人把一些抗日神劇的劇集中特别雷人的那些東西整理出來,弄成了一份學中文的教材。
簡恒就特别想問問那些批準這些電視劇上映的那些相關部門,特麽的覺得丢不丢人?
“你出于道家?”保镖并不想和簡恒辯論這些東西,抗日神劇,太極騙子幫他都是很不屑的,但是他沒有簡恒這麽義憤,對于他來說這些東西隻不過是社會上的雜塵,哪個國家沒有這些糟心的灰塵呢。
“差不多吧!”簡恒想了一下,覺得這秘境空間好像是屬于道家一系的,要不然怎麽說也得弄個大光頭裏面蹲着去,如果這樣簡恒就要糾結了。
因爲簡恒生性不喜佛,什麽十八羅漢保唐王的故事,簡恒是不信的。認定了也就是一幫和尚自吹自擂的,太宗李世民要真淪落到了用他們保護的時候,他們早就緊閉山門,說施主請回了。如果讓他們真的保了太宗皇帝,說不準韓國人現在整天意淫的射瞎太宗一隻眼的故事就成真了。
“哪宗?”保镖又問道。
簡恒這下更詫異了:“這還分宗?”
“……你的師尊授業的時候沒有明說?”保镖這下也覺得詫異了,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在保镖看來,簡恒這樣級别的,那肯定是有名有姓的高手教出來的,怎麽可能無宗無源。
“可能他因爲光顧失足婦女被趕出師門,不好意思提這回事吧”。
簡恒信口胡扯道,反正也沒有人上門對峙,他怕個啥。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有人上門,自家這裏也是什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沒有法官的搜查令,都給我老實的外面呆着去,作爲一個有錢人,簡恒就喜歡美國這一點。
保镖這下更傻眼了,他直接被簡恒一句話堵的直接張開了嘴一副傻了蛋的樣子:“……”。
“你出自哪一宗?”簡恒看他的樣子心裏一陣狂笑,那叫一個通體舒爽啊,沒有想到一張死人臉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心道:真是太好玩了!
心中這麽想,但是臉上卻是挂着和煦的微笑,沖着保镖問了一句。
保镖回過了神來:“你不說,又何必問我!”
“行,咱們都不說,都不說好了吧!”簡恒才沒有心思問這些東西,有這功夫不如想想大麥小麥兩倆丫頭呢。
腦子突然間跳出了這麽一個念頭,讓簡恒不由的魔怔了一上,連忙搖了搖頭心道:靠!這兩人要是弄一個回來,那下半輩子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不過想到了這兒,又似乎想到了大麥小麥緊身衣束縛下的那健壯有力的大腿,還有結實渾圓的翹臀,一時間心中居然又有一些糾結。
見簡恒這邊微皺着眉頭,保镖以爲簡恒這邊思考着師門事情,如果他要是知道簡恒現在想的是兩個不相幹的姑娘,估計一口老血都噴出兩米遠。
“咱們過兩招?”保镖等了許久,發現簡恒還沒有緩過來的樣子,以爲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師承,于是張口說道。
“我就簡單的會點兒格鬥術,還是學了個三腳貓!”簡恒說道。
保镖這時候也起心想稱量一下簡恒,于是說道:“咱們點到爲止!”
簡恒一聽,人家都這麽說了,那就玩玩呗!反正這四周都是草地,自家一大男人也經摔,于是站了起來,拍了一下屁股。
“行,那咱們就玩兩把!”。
于是保镖和簡恒這邊就面對面站了起來,保镖很光莊重的對着簡恒行了一個道教的拱手禮。
簡恒這邊也就胡亂了沖人家抱了一下拳,通過這個動作,保镖有點兒相信了,簡恒這老師可能真的沒有教他什麽道教的東西。
幾招過後,保镖就有點兒傻眼了,不是簡恒太能打,而是簡恒離着他所想的差了好大一截子,僅僅過了幾招,簡恒連一招都沒有應付的過去,次次僅僅一觸便被他給放倒在地。
“你沒有學過散手?”保镖現在真有點兒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的意思了。
“我靠,你這怎麽玩的?”簡恒也被人家摔懵圈了,本質上簡恒是相信歐洲人的什麽搏擊術的,相信什麽力量速度等于幹翻别人,可是現在完全被保镖給弄懵圈了,因爲自己這一身力量和速度居然對他有點兒使不上力的感覺。
以前在紐約徐兆彬老頭呆的那健身房的時候,簡恒和一個打過UFC,成績并且還相當不錯的老黑玩過,憑着自己這一身力量和爆發力都沒有吃過一點兒虧,老黑幾次還慫恿簡恒去打UFC,說那玩意兒比當教練賺錢。但是現在居然被人摔的跟個孫子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