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了我.....李羨魚心砰砰狂跳了兩下,口幹舌燥,有種幸福從天而降的激動和茫然。
我多久沒掏耳屎了,是不是聽錯了?
迎着曾孫火熱的目光,祖奶奶微微低下腦袋,不再與他對視。
什麽叫就當選擇我?
李羨魚左右看一眼大廳,空無一人,翠花在睡懶覺,慵懶的貓兒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睡懶覺。三無應該醒了,但她通常會在房間裏練氣,不去喊她,就不會出來。
“什麽叫選擇你。”李羨魚低聲說。
祖奶奶沒回答,頭愈發的低了。
她說錯話了,明知道小畜生對自己抱着不該有的憧憬,還對他說那種勾引人的話。她這個祖奶奶當的真是失敗,不知廉恥。
“是這樣嗎?”李羨魚抓起祖奶奶的小手,握在掌心。
祖奶奶輕輕抽了一下,“不是。”
“那是這樣嗎。”他摟住祖奶奶的小腰。
“不是。”她咬牙切齒。
“那是怎麽樣的?”
李羨魚步步緊逼,祖奶奶連連後退,宛如餓狼把小兔子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吱!”
門開了,翠花伸着懶腰從卧室裏出來。
李羨魚自然而然的松開祖奶奶腰上的手,後退一步,看向翠花:“醒了?”
祖奶奶則立刻坐下,側過身子别過頭,保持沉默。
翠花看了他倆一眼,嬌聲道:“李羨魚,我要吃海鮮。”
“你自己不會叫打電話叫餐嗎。”李羨魚沒給她好臉色。
“那我不知道餐廳的電話号碼嘛。”翠花站在門邊,跺了跺腳。
“你回去繼續睡吧,我幫你叫。”
“我不睡啦,我要等早餐,你幫我說,全部都要三文魚。”
“哎!”
打電話給翠花叫了幾斤三文魚,李羨魚看向側着身,并着腿,坐在沙發保持沉默的祖奶奶。
“我知道了,我會鄭重考慮你說的話,但也請你記住你說的話。”
“什麽話。”翠花插嘴,但祖孫倆都沒搭理她,以緻于插嘴失敗。
“但有件事不得不告訴你,還果子是一件,一件.....難度很大的事。”李羨魚猶豫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訴祖奶奶。
你曾孫可能會遭遇慘無人道的壓榨,那才是還果子的正确方式。
而真要到了那一步,他絕對無法坐視冰渣子四面受敵。
但祖奶奶說的有道理,翠花三無和冰渣子壓根不熟,沒道理要讓她們爲姐姐赴湯蹈火。但隻要他不退出,她們就一定會奉陪到底。
這對李羨魚來說,是兩難之事。
“她也不知道怎麽取回?”
“算是吧。”李羨魚最終也沒告訴祖奶奶還果子的方式,她肯定會炸的。
祖奶奶嘴上說着希望他給李家開枝散葉,但其實把他看的很緊,每次他和外面的女人走得近,她就會露出不開心的,煩躁的表情。
這些細節她自己或許都察覺不到,但李羨魚其實能感覺到的。
也許再過幾年,我變的更成熟了,成家立業了,就會慢慢收斂對她的感情,當做是年輕時的憧憬吧.....
李羨魚心裏怅然了一下,好比中年男人回憶了青蔥歲月,緬懷自己校園時光裏暗戀的女神。女神曾照亮他的感情世界,但最後隻是擦身而過,多年後嫁做他人婦。
祖奶奶雖然不會嫁人,但會更換傳人。
“祖奶奶,你竟然能修改極道絕學,那爲什麽以前不教我?”李羨魚岔開話題。
以祖奶奶的水平,再創一個極道絕學應該不難吧。
“修改極道絕學有什麽難的,我是占了活的久的便宜,什麽練氣法門沒見過。以前出門遊曆,跟着師父走南闖北,道佛兩教的法術也學過不少。學的多,懂的自然就多。”祖奶奶松了口氣,借着談正事的機會,讓砰砰狂跳的心平複下來,又恢複了她引以爲傲的祖奶奶範兒。
“但從零開始就難了,極道絕學首要的是靈感,是那種日積月累之後,福至心靈的靈感。我雖然活的久,但并沒有那種創作的靈感。”
“而且我的極道絕學你其實知道的,是強化異能,由我自己開創的,融合了練氣的強化異能。”
“強化一個境界?”李羨魚想起來了。
“嗯,能讓你在同境界無敵。這才是我的極道絕學。不比這個低級功法強太多不是麽。”祖奶奶順勢打擊曾孫:“可惜你是個不成器的,你父親都學會了,你卻連入門都不行。”
慚愧慚愧,我這個不成器的曾孫,居然花了七個月才踏入半步極道,給祖奶奶丢人了。
“那您如果強化極道這個境界,那會是怎麽樣的情況?”李羨魚心裏一動,繼而熱血沸騰。
“大概是極道巅峰吧,也可能就沒有效果了,畢竟有些法子,在低層次有用,極道之後就沒啥用了。就比如你的暴食。”祖奶奶歪着頭,表情遺憾:“我還沒來得及踏入極道,就給煉成無雙戰魂,強化一直都在,卻固化了。我本來還挺期待你父親踏入極道的,可惜英年早逝。所以說,舉世皆敵隻有自尋死路。”
祖奶奶并不是正常的修士,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兵器。
“誰要舉世皆敵。”翠花問。
“你奴才。”祖奶奶沒好氣道。
“好棒!”翠花咧着尖尖的小虎牙,用力拍打沙發。
“信不信我拔光你的毛?”祖奶奶一眼瞪去。
翠花慫了,往沙發一滾,勇背後翹臀對着祖奶奶。
“我去找一趟李佩雲和血騎士,把這份極道絕學給他們送去。”李羨魚把外接U盤的内容拷貝到電腦,然後拔出U盤揣兜裏,準備離開。
“你不是答應那個洋人會長,不外洩的嗎。”祖奶奶喊道。
“我沒外洩啊,是你傳給了血騎士和李佩雲,和我李羨魚沒關系。”李羨魚挑了挑眉。
臭不要臉.....祖奶奶罵了一聲,跟着笑了,“去吧,也不好讓人家白跑一趟。”
.......
外賓招待區,套房。
血騎士從浴室出來,腰上纏着浴巾,拿着一塊毛巾随意的擦拭淡金色的短發。他身材魁梧,肌肉結實的像是花崗岩雕琢。二頭肌比窈窕女孩的小腰還粗。
佩絲站在落地窗邊,望着沐浴在明媚陽光裏的官方組織總部。
“切....十五分鍾顯然無法滿足你。”佩絲嗤笑了一聲。
這是他跟李羨魚吹牛皮時的台詞,佩絲事後聽李羨魚說起過。
“我并不喜歡這種低趣味的交流,我在意的是我們靈魂層次的交流,那才是人類真正該有的交流。”血騎士臉不紅氣不喘。
正說着,佩絲身體漸漸虛化,十五分鍾到了。
“我已經買好機票了,中午十一點。”佩絲說。
血騎士點點頭:“這趟島國之行收獲不錯,見識到了更高層次的戰力,我回去該閉關了。不虛此行。”
先與黑龍交手,再旁觀了毒尾主宰和不死鳥的戰鬥,随後又與貝克·理查德森切磋,血騎士覺得自己經驗條快滿了,回教廷閉個關,實力能更上一層。
至于無雙戰魂說的破而後立,他沒考慮過。一來是沒有那種強力的修行功法,能夠直指極道巅峰。其次,教廷現在沒有極道,精英階層死傷慘重,全靠他們三個半步極道巅峰撐着。
他要是砍掉重煉,教廷就更孱弱了。
“不虛此行?”佩絲又嗤笑一聲:“好處全是人家的,你就是個傻大個,過來給人家當打手,賣命。”
“主告訴我們,要謙卑真誠,不能時刻想着利益。”血騎士上綱上線:“再說,李羨魚不是承諾給你精血嗎。”
佩絲把手機砸過去,氣道:“我可以不要精血,但不想你白跑一趟。你這家夥,看着粗犷,其實臉皮薄的很。就不會要好處嗎?”
血騎士皺了皺眉:“他當初幫着我們出生入死,不也一樣沒要好處?”
“那個不一樣,他和教皇本來就有仇,和咱們是目标一緻,達成同盟。你這次是純粹的給人家賣命幹活。”佩絲手一揮,枕頭被子全砸過去。
“幫他打古妖就算了,當還人情。貝克·理查德森的極道絕學爲什麽不争取一下。這對你很重要知道嗎。你是有希望入極道的,如果能提前掌握一門極道絕學,晉升的希望會更大。你不一直煩惱說,教廷會迎來很長一段時間的衰弱期嗎。掌握一門極道絕學,不正好爲此時的教廷添磚加瓦?”
佩絲很不開心,盡管她很渴望得到李羨魚的精血,但相比起來,她更在意血騎士的得失。在關系到自家男人的時候,女人總是既小氣又精明。
“這種事情,怎麽開口都不太好啊。”血騎士歎口氣:“極道絕學事關重大,怎麽可能與人分享。通常都用來當壓箱底手段,或者傳家絕學的。”
他不想因爲一門極道絕學,與曾經的戰友鬧的不愉快,甚至翻臉。
“哼,你拉不下臉,我幫你去要。”佩絲說。
“你别擅作主張。”血騎士搖搖頭。
“你....”
佩絲柳眉倒豎,那神态,就像是精明強勢的妻子,對在外面被人欺負的丈夫恨鐵不成鋼。
“你可想好了,錯過這次機會,你恐怕再也得不到一門極道絕學,除非你當上教皇。但教廷上下,明顯是更擁戴擅長處理事務的龍騎士,而是你這個一根筋的武夫。”
在教廷的職位安排裏,龍騎士主内,血騎士主外。處理教廷事務,人事任命等職務上,龍騎士做的比血騎士好,不,血騎士壓根不懂。
而教皇通常長久不出,處理教廷事務,教廷上下都看好龍騎士而不是血騎士。
反正未來的教皇裏,肯定就他們兩人中選一個,教皇之位至今空懸,那是因爲兩位騎士首領都還沒有踏入極道。
“我也沒想過當教皇啊,教皇不能有妻子。”血騎士笑了笑,“相比起那個位置,我更在乎你。”
佩絲心裏甜滋滋的,依然闆着臉:“當初沒把你教好,是我的責任。活該給人家當打手,屁的好處都撈不到。”
正說着,敲門聲傳來。
血騎士看了眼佩絲,佩絲鼓蕩精神力,幻化出騎士铠甲。
他旋即披上一件浴袍,轉身去開門:“李羨魚?”
“嗯。”李羨魚站在門口,點了點頭,“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全聽見了。”
“.....”
“.....”
他瞅着佩絲,撇撇嘴:“佩絲奶奶,你恰檸檬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