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超能力未必是萬能的,但鈔能力幾乎是萬能的。越繁華的地方,鈔能力的作用越大。
鈔能力有多強,給大家舉個耳熟能詳的例子:我不是那樣的人、今晚我是你的人、今晚不管來多少人、今晚不管來的是不是人.....
李羨魚不認爲這位整形醫生圖表裏排NO.1的女人會拒絕自己,他從始至終都很鎮定,包括打對方電話。
雖然不精通日語造成了溝通障礙,又不确定她會不會說英語,因此電話隻能簡短,但這些都不是問題,隻要籌碼開的好,你就不怕對方不會來。
醫院的牆上貼着整形醫生的圖表,記錄着他們的“豐功偉績”,這些東西通常都是包裝,沒多大的參考價值,唯一的價值就是在開價的時候拿出來說事。
李羨魚指着NO.1D說:就她吧!
然後讓華陽潛入辦公室的抽屜裏拿到了名片,聯系到了釘宮日和。
“你們還沒登記吧?可以先到.....不,我幫你辦,請把身份證給我。”釘宮日和容光煥發,精神奕奕。
這一單做完,她三個月都可以不開夥了,打算請個假出國旅遊。這麽想來,心情就變的格外明媚。
“釘宮女士,你想想,我們爲什麽私底下聯系你,而不是等醫院開門?”李羨魚豎起一根指頭搖了搖:“我喜歡這是一次私底下的手術,不走醫院的流程,不讓醫院知道。換句話說,這是你接了一個私活,你不需要拿提成,因爲所有錢都是你的。”
“不好意思,那這個單子我不接了。”釘宮日和惋惜的搖頭。
她在這個行業混了好些年,經曆過不少風浪,也做過失敗的手術,被事主鬧上門來,不得不搬家,不得不換單位。
有醫院撐腰尚且如此,這種私活性質的手術,醫院知道了還得懲罰她,最嚴厲的甚至開除。當然,開除了也不怕,釘宮日和大不了自己開個美容院。
她忌憚的是這個家夥提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不合理,謹慎起見,她選擇放棄這單生意。
錢固然吸引人,但這行的禁忌和顧慮太多,名聲和工作倒是其次,稍有差池可能會背官司。
“島國經濟這些年下滑嚴重,大環境不太好,錯過了這次機會就太可惜了。”李羨魚無奈的歎口氣,輕輕擊掌,他的身後,一個女孩變戲法似的掏出厚厚的一沓鈔票,放在桌上。
面值最大的一萬紙币,眼力高超的釘宮日和隻是掃了一眼,就确定這裏有五百萬現金。
福澤谕吉是島國最受歡迎的男人。
“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簽免責協議。”李羨魚握着這厚厚的一沓鈔票,輕輕拍打釘宮日和的臉:“告訴我,幹不幹。”
釘宮日和可恥的屈服了。
她迅速離開辦公室,需要一點時間做準備工作。
人一走,祖奶奶就淚眼汪汪的,充滿憐惜的看着曾孫,嘤嘤嘤的哭泣:“我真傻,真的,我單以爲這一代的曾孫是個浪貨,嚴防死守不讓他接觸妖豔賤貨;可我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另一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他走進一家整形醫院,他面帶羞澀,心情忐忑的對醫生說:請把我變成女孩子.....”
祖奶奶渾身上下都是戲。
思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李羨魚臉色扭曲了一下,“周樹人看到你的話,揭開棺材就給你一拳頭。”
“我第三代傳人最敬仰的就是那個姓周的,還幫他處理了一起異類事件呢。他就是個普通人。我才不怕他拳頭。”
他最厲害的不是拳頭,是筆杆子。
“異類事件?”
“嗯,在他晚年時,有一隻猹闖進他家要報仇......”祖奶奶回憶的表情:“青山寫信給我說過,雖然那時候我們決裂了,但偶爾會有書信往來。不過再後來就斷了音訊,因爲他被囚禁了。”
李羨魚腦海裏适時的浮出畫面:
有一天,下颌蓄了胡子,不再年輕的周樹人同志聽見敲門聲,開門一看,是個年輕俊朗的小哥,小哥沉聲道:迅哥兒,你還記得那年那夜那片瓜田嗎?
周樹人喜極而泣:你是閏土?
小哥森然一笑:我是那隻猹。
晃了晃頭,把可怕的一幕甩出腦海,李羨魚解釋道:“你想啊,咱們團隊裏就我一個男人,所以天神社排查時,有男人的團隊會格外注意。容貌可以變,但性别不會變,所以女裝是最安全的,女裝是最正确的。”
“可你爲什麽要易容成那個女人的模樣?”她問。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李羨魚神秘一笑。
手術房間就在醫院,釘宮日和靠着她的威望,從材料室取出了手術需要的材料,找了自己最信任的助手,在李羨魚臉上畫着輔助線。
醫院方向其實很好應付,不被舉報的話,醫院基本不會發現。就算有人說出去,她也可以說是爲親戚做整形。
這一旦沾親帶故的,性質就小很多了,醫院多半會睜隻眼閉隻眼。
這不是微創整形就能搞定的,把一個男人的五官柔和化,無限接近女人,本是一個漫長且複雜的過程。
但李羨魚本來就長相清秀,大大降低了手術難度。令她驚喜的是,李羨魚果然是gay,他的眉毛是半永久的紋眉,是時下很流行的,很受女人歡迎的眉型。
之前他的劉海擋住了眉毛,所以沒有發現。
釘宮日和看着俊秀的臉,腦海裏浮出相應的手術計劃。
首先是要開眼角,讓眼睛變的大大的,水靈靈的,這樣才能遮蓋男人的氣質。
其次要打瘦臉針,這樣可以消除他側臉的棱角,變的像女孩子一樣線條柔和。
唯一煩惱的是鼻子,他的鼻子很俊挺,但不夠小巧。通常都是往鼻子裏塞假體,讓它變得挺拔。
雖然麻煩了些,但難不倒她這個整形高手。
嘴唇的話,盡管這個男人有着纖薄的,性感的嘴唇,但與女孩子的櫻桃小嘴相差甚遠,同樣要改變一下。
可當她正式開始做手術時,問題出現了。
手術刀竟然割不開這個男人的皮膚。
什麽情況?
茫然的釘宮日和用指尖碰了碰鋒利纖薄的刀片,倒抽一口涼氣,刀鋒很輕易就在指肚劃開一道小口子,沁出殷紅的血珠。
可她在試着割男人的皮膚時,同樣的情況出現,稍一用力,手術刀崩了。
“???”釘宮日和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你眼前看到的都是假的,不存在。”閉着眼睛,躺着的男人說。
“怎麽可能。”釘宮日和神色怪異,察覺到了不對勁。
“都是假的。”李羨魚打了個響指。
釘宮日和瞳孔刹那間渙散,片刻後恢複聚焦,随手就把手術刀丢進鐵盤子裏,遺忘了剛才的事兒。
這時,祖奶奶遞上來一根紫色的,微微彎曲的鈎子,像是動物的某種角質。
“這是手術刀。”她說。
李羨魚早有準備,半步極道的肉身凡鐵是無法造成傷害的,但毒尾主宰的鈎子可以,當初扒掉岩崎帝人胸口的鈎子時,李羨魚順手留下來了。
古妖身上的東西,自然不能當垃圾處理。
毒尾的鈎子可以輕易劃開他半步極道的皮膚,就像鋒利的手術刀劃開普通人的肌理。
鈎子本身沒有毒,毒是毒尾主宰的腺體分泌,通過鈎子尖端的小孔注射入獵物體内。
鈎子裏殘餘的毒素已經耗損在了岩崎帝人身上。
“這不是手術刀。”釘宮日和大聲說。
“這是手術刀。”李羨魚打了個響指。
于是,釘宮日和相信這是一把手術刀。
手術時間并不長,都是些老生常談的項目,釘宮日和信手拈來,不知道爲什麽,她今天狀态非常好。
心裏一個聲音反複的說:我很棒,我真的不錯,我真的很不錯....
四十分鍾後手術結束,客人丢下兩包鈔票,翩然離去。
離開整形醫院的大門,李羨魚随意的左右張望,對于“逃犯”來說,長時間停留在某地是很危險的行爲。
夜色沉沉,路上車輛寥寥,行人幾乎絕迹。
他率先離開,片刻後,祖奶奶和三無随後走出醫院。
李羨魚坐在駕駛位置,在後視鏡裏打量自己,幾分鍾的時間,臉上切割出的細小傷口已經愈合。
按照正常人的标準,微創整形之後,臉部會浮腫,需要幾天時間來消腫。但他的身體素質還在,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傷口,幾分鍾就完事了。
如果自愈異能還在的話,幾乎是手術刀剛割下來,傷口就恢複了。
鏡子裏是一張精緻的臉蛋,瓜子臉,大眼睛,水靈水靈的。與釘宮日和有六七分相似,與李倩予有三四分相似。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整容技術不是克隆,無法百分百複制。
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如果是在夜間光線不好的地方拍攝,估計釘宮日和的朋友和家人都會認錯。
那位“我老公呢”女士就是最好例子。
三無和祖奶奶進車時,他正在化妝,祖奶奶瞅着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愣了愣,這要不是知道他是男孩子,第一眼還以爲是哪家的漂亮閨女上錯車了。
翠花也跟着跳進來,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後心虛的蹲好,很羞愧自己變回貓之後,本性難移。
“感覺怎麽樣?”翠花岔開話題。
“我真是嗨到不行。”李羨魚很滿意自己現在的模樣,恐怕就算與櫻井雪奈子等人擦身而過,她們都未必認得出自己。
瞅了眼臉色一黑的祖奶奶,他忙說:“我有魅惑異能嘛,女裝能夠最大程度的發揮優勢,這樣就算意外出現,遭遇圍攻,我也有一定自保能力。”
祖奶奶勉強接受他的說法。
臉上有點癢,整容效果估計隻能維持不到一個星期,細胞就會自我矯正,恢複原樣,排出假體.....
如果不能在天亮前離開橫濱,他們的處境會變得很糟糕,整容醫院這邊活動的痕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
他和天神社争的就是時間。
李羨魚啓動車子,駛向17号國道。
李羨魚已經死了,今天的我,叫李倩予。
不,釘宮日和。
他将用美貌征服設置路障的天神社成員,成功逃離橫濱,待身體恢複後,一并清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