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省,某縣!
破舊的公交車在布滿裂紋的水泥路上揚起一片灰塵,鎮子口的公交站隻立了一個牌子,公交站棚沒有搭起來,等公交的人一個個曬的滿頭大汗。
公交車停靠在站牌邊,車裏下來一對年輕男女,男人清秀挺拔,雙眸炯炯有神。女的更不得了,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又白又俏,年歲不大,小身段卻格外豐滿。鼓脹脹的胸脯不知道要讓多少同齡女孩望塵莫及,腰肢纖細,小姑娘的腰兒倒是向來纖細,但運動褲撐起的滾圓弧度,又不是她這個年紀的姑娘該有。
本該清純的年歲,卻有着妖娆的身段。明眸皓齒,顧盼生輝,邊上幾個男人都看傻了。
公交司機按了下喇叭,回頭大喊:“上不上車的,不上車關門了。”
幾個年輕男人如夢初醒,戀戀不舍的上車。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眼尖的李羨魚瞅見車裏仍有一雙雙眼睛朝後張望。
想來很多男人回頭都得跟朋友吹噓:靠,我在鎮子口的公交站上遇到一個天仙,太特麽美了。
公交車遠去,李羨魚收回目光,四顧着小鎮,既然是小鎮,當然是比農村基建發達,隻是鎮上這條大路布滿灰塵,年久失修,路兩邊連綠化帶都沒有,兩側的房子是紅磚房夾雜着白色或黃色的漂亮小樓。
讓李羨魚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上海,大概就是這副模樣。
“感覺除了滬市,到處都是山啊。”李羨魚眺望着遠處的群山。
這段時間他去過渝城,去過長沙,去過東北,去過廬州,城市沒什麽兩樣,頂多就是建設方面的差距,但這些地方鄉下幾乎都有山。
滬市是個沒山的地方,唯一的佘山也在郊外,而且這座滬市第一高峰,在浙省湖楠這些地方,随處可見。
對于二十年活在滬市的他而言,這段時間的經曆,大大開拓了眼界。
感覺就像古代負笈遊學的豪門世子,自己和他們比起來,就是世家子身邊跟着的是十八歲小奴婢,他身邊跟着的是十八歲祖奶奶。
前者負責研磨暖床,後者隻會擺老祖宗架子問他要錢。
前陣子,鎮子上發生了件怪事,鎮子外有一條大河,屬于浙省八大水系中錢塘江水系,有漁船,也有貨船。
小鎮處在半工業半農耕狀态,十幾年前,原本有望徹底擺脫農耕,鎮子招商引資成功,原本要在鎮外建工業園區,但後來發現這麽做會帶來非常嚴重的污水污染,毀了鎮外的大河。
于是作罷,前幾年政府号召退耕還林,保護環境,連帶着河水都得到了改善,再也不會沖下滾滾濁流。
但在大概半個月前,河上老是出怪事,但凡有船駛過,幾乎都會在這片河裏發生意外。
小漁船莫名其妙會被掀翻,稍大一點的貨船,則會漏水,打撈上來後,發現船底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啃了一個洞。
雖然是小貨船,但船身是鋼鐵鍛造的,什麽東西能啃出一個大洞?
杭城分部的員工曾經來調查過,但毫無頭緒,水底下的東西隻破壞過往的船隻,卻不傷人性命。而且鬼祟的很,公司員工隻要還在小鎮盯着,它就絕不現身。
世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發生各種怪事,像這類難纏,又沒有出人命的事件,時間一久,杭城分部就懶得管了。
“希望這一次沒白來。”李羨魚說。
路邊竄出來一隻大老鼠,離他們倆隻有幾米,祖奶奶飛奔過去,一腳把老鼠踹飛,老鼠吱吱尖叫着,劃出一個完美抛物線,恰好摔進了不遠處的超市裏。
“誰扔進來的老鼠,哪個缺心眼的?”超市的主人拎着掃帚把老鼠趕出來,在門口插着腰,破口大罵。
祖奶奶吐了吐小舌頭,李羨魚拉着她趕緊溜。
這已經是他們在五分鍾裏見過的第三隻老鼠,鄉下的老鼠似乎特别猖獗,都不怎麽怕人,當然,人也不怕老鼠。大城市裏可不是這樣,李羨魚記得有一年,他在廚房幫媽媽洗菜,櫥櫃裏突然竄出來一隻大老鼠。
媽媽和兒子吓的尖聲驚叫,老鼠也吓的四處亂竄,廚房亂成一鍋粥。
剛上高中,亭亭玉立的姐姐在客廳聽到動靜,推門進來,眼疾腳快,一腳踩死大老鼠。
李羨魚被冰渣子調教支配這麽多年是有道理的,冰渣子不管在智商還是膽氣上,都穩壓弟弟。
找了個買菜的大嬸詢問哪裏能租船,憑着師奶殺手般的清秀小臉,李羨魚賣了個萌,大嬸就欣然同意,領着他們去見鎮上一漁戶。
到了人家門口,男人不在,屋裏的老大媽說,男人下田沒回來。
于是李羨魚和祖奶奶按照她指的方向,穿過小鎮,來到河邊的莊稼地,找到了那位姓張的老農。
張大爺穿着寬松的褐色褲子,泛黃的襯衫,拄着出頭站在田埂上,他在爲水稻田開渠引水。
“你好,是張大爺吧。”李羨魚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柔軟的田埂上,沒幾步,鞋面就沾了一層濕泥。
張大爺茫然的看着他。
“我們是浙大生物系的學生,慕名而來,過來做實地研究,采集一些水生植物、動物樣本。聽說您有船,能租我們幾天嗎。”李羨魚說。
每一個公司的員工調查案件的方法都不一樣,李羨魚自己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守株待兔。
不管水裏的是什麽東西,它不是喜歡怼過往船隻嗎,那就引蛇出洞,讓它主動過來。
“大學生啊?”張大爺反複确認道:“你們要借船開水裏?”
李羨魚點點頭。
張大爺立刻擺手:“不借,不借。”
“哦,可能沒說清楚,我們要租。一天150怎麽樣。”李羨魚說着就掏錢。
“租也不行,這水裏有東西,你們換條河做那個什麽采集吧。”張大爺搖頭。
“水裏有東西?”李羨魚和祖奶奶相視一眼:“您看到過了?”
根據杭城分部給出的資料,推斷結果是水裏有異類破壞了船隻。但并沒有目擊者,不像廬州的徐老漢,他是親眼見到孫子被怪物吞噬的一幕。
張大爺沉默了,似乎不想多說。
“騙人的,不租就直說,還騙人。”祖奶奶鄙視的看了張大爺一樣。
“沒騙人,我親眼看見的。”張大爺頗爲激動。
由此看出,激将法正确的打開方式是“美女”二字。
“前天晚上我劃船出去撈漁網,大概九點多吧,我在河裏撒了好幾張大網,這換成平時的話,兩隻桶都能裝滿河鮮。但那天不知道爲什麽,我一條魚都沒網到,漁網撈上來,發現網給什麽東西咬破了。”
莫名的熟悉感啊,我今年是不是和水犯沖?
李羨魚心裏吐槽。
“我打漁這麽多年,偶爾壞一兩張網很正常嘛,可一下子全被咬破,還是頭一回。正準備劃船回家,就發生了一件怪事。”張大爺表情很古怪。
說大保健被抓的過分了,我肯定不是那種人啊。兩個女朋友常伴我左右,需要大保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