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這菜市場有六個門,看你怎麽追?
戴本鍾盡管已經有六分之五的概率擺脫小胖,但還是用了一計,一跑進菜市場,他一個滑步快速躲到了大門的門柱後面。
小胖還是那個永恒姿勢“噔噔”從戴本鍾身邊跑進了菜市場,戴本鍾甚至都能清晰地聽出小胖用得是兩吸一呼的呼吸法。
等小胖的身影轉過肉攤,戴本鍾像隻夜行貓鼬一樣溜出市場……
其實也難怪戴本鍾怕鬼怕成成這樣,都是因爲他人在“局”裏,就像誤入傳銷組織的有些大學生,上了一節勵志課,就完全被洗腦一樣……
前段時間和邵敏的春風一度,讓聞雯和大孟苟合,茵茵能進廊坊小學,自己設計的狗屁産品成就傲嬌的銷售記錄,還有海娜的沉疴,盎然公司的辭職潮,和茹蘭的複合,當然還有因爲漏氣删了的六脈神劍,三百萬什麽的……林林總總,已經讓戴本鍾百分百确定他的周圍有那麽一股神秘的力量存在,他一直把這股匪夷所思的力量歸類爲金手指,但他心中其實是一直存有疑惑的。
當今天出現了一個比金手指更合理解釋的時候,難怪他認定是鬼魂在作祟了。
跑了一路,戴本鍾渴得不行,如果邊上沒人,戴本鍾确信自己會撿起地上的那張法國梧桐葉,因爲上面有一口水……
戴本鍾拐進邊上的小巷,一看門牌才知道已經跑到百雲區了。
看到有不少的水果攤,戴本鍾更渴了。
“老闆,西瓜便宜賣了,要不要來一個?”
“甜嗎?”
“不甜不要錢……”
那小販慷慨切下一塊,遞了過來。
不用摸口袋戴本鍾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左袋有青龍,右袋有白虎,就是沒一分錢。
戴本鍾的兩片嘴皮像鋒利的刀片,西瓜一放到嘴邊,眨眼就隻剩西瓜皮了。
“沒騙你吧,來,這個不錯。”
小販捧起一個十來斤的西瓜就往托盤上放。
“不……不……你這西瓜甜是甜,就是有點熟過了。”
戴本鍾不敢多停留,來到下一攤。
“老闆,你說什麽呢?你不買沒關系,說我的瓜熟過了,你自己看,這藤還是青的呢!”
——老哥,我沒錢行了吧!
戴本鍾心裏嘟囔了一句,就是不回頭看那青翠的西瓜藤。
“老闆,我的西瓜剛進的貨,你自己挑。”
“甜嗎?”
戴本鍾眼睛落在已經隻剩三分之一的一大塊西瓜上。
“我忙着呢,你自己切塊嘗嘗就知道了。
戴本鍾剛才吃了一小塊西瓜,半邊的喉嚨還是幹的,再不馬上來一塊,隻怕要劇烈咳嗽起來。他抄起西瓜刀,隻一撈,一大塊瓜瓤就下來了。也不怕吃相難看,用手抓起二口就下肚了。
——媽的,太痛快了,下次口渴不喝茶了,買幾個西瓜放在辦公室……
“來一個嗎?”
替另外一個顧客稱好桂圓的小販,一邊找錢,一邊問到。
“有點鹹了……”
戴本鍾咂咂嘴說道。
“鹹?這一條街上的西瓜都是HN麒麟瓜,同一個品種……”
戴本鍾不想和小販多口角,一連走了五、六個攤位,才停了下來。吃了兩塊西瓜,還遠遠沒有達到解渴的地步。
“老闆,西瓜怎麽賣?”
“一塊一斤。”
這小販眼見戴本鍾一路過來,都沒有買,知道是個難纏的主,回答得中規中矩,沒有零碎話。
“能嘗嘗嗎?”
小販不大情願地切了一個小三角來。
沒想到這位顧客一點都不嫌棄,一口下去,隻剩指甲蓋大小薄薄一層皮。
戴本鍾略略在他那車西瓜上翻動了幾下,“怎麽都是小個的,沒大點的嗎?一個還不到六斤吧!”
不等小販回答,戴本鍾人已經在五米開外。
就在戴本鍾隻剩一小塊西瓜就可以基本解渴的時候,他故技重施問道:“老闆,你這西瓜甜嗎?”
“不甜!”
——你說不甜我已經很意外了,你至于喊這麽大聲嗎,這不是要我難看嗎?
小巷不過五六十米,戴本鍾一路吃過來,早就讓這小販認定這家夥根本就是個吃白食的。他這一喊,許多小販都笑了起來。
“哦……”
戴本鍾強忍着沒有跑,擡頭挺胸走了十幾米後,進了另一條小巷,他的臉才煞地粉透了。
七拐八彎出了三元裏,剛在一個箱包市場的大門口站定,赫然那個小胖就在他的身邊,他靠在一根電線杆上,笑眯眯地很惬意地喝着一灌紅灌。
“你真神了,服了你了,這樣還能跟上我,你鼻子夠靈的。”
戴本鍾氣呼呼的,這話裏有話,也不知道小胖聽出來沒有。
小胖嘿嘿笑道,“戴老闆,你跑什麽呀!這是你的皮夾……看看,少了什麽沒有?”
“你不是來抓我的?”戴本鍾的警惕性一下上來了,他一把奪過小胖手裏的皮夾。
“我抓你幹嘛,麥隊長早打我電話了,說你是被那兇宅吓着了,再說我也認識你……上次那塊石頭你是怎麽做到的?我在監控上,看了整整一天。”
戴本鍾掏出一百元來,在邊上的報刊亭買了一瓶冰可樂,一口喝光了才模棱兩可回答道:“小意思啦!”
“看不出戴老闆還是個武林高手,我一直以爲六脈神劍隻是天龍八部上寫寫的,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小胖滿臉的羨慕。
這時過來一個派發廣告單的,小胖接過兩張,鋪在市場門口的台階上,戴本鍾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叫什麽?”
見小胖又買了兩灌紅牛過來,戴本鍾僅存的一點點怨氣頓時煙消雲散。
“我姓武,叫占宇,占領的占,宇宙的宇。他們都叫我大郎……”
“武大郎?這不是……”
“沒事,名字不過是個代号,戴老闆,你的武功絕學是家傳的嗎?”
小胖的心思全在六脈神劍上,戴本鍾是真不知道怎麽回答武同學這個問題,“我剛剛廢了……”
“我明白了,是不是您今天練習的時候走火入魔了?要不然剛才也不會發狂。”
戴本鍾還能說什麽呢?隻有木然地點了點頭。
武同學很是惋惜地歎了口氣:“戴老闆,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爹在我五歲的時候就送我到少林寺習武,練了八年,正要參加全運會,我生了一場重病,看病看了三年,我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連替身都當不了。”
——難怪了,原來是遇到了少林俗家弟子了。
“小武,我住的1002鎮定是兇宅啊?”
“偉達大廈建好都快二十年了,住的又都是老人居多,說句實話,哪套房裏沒死過人的?我到這才不到四個月,我聽麥隊長他們說起過。那業主是個億萬富翁,其實早不住那房子了,隻是偶爾會回來一趟,也不知道怎麽就和新婚妻子一起那個了。”
“那富翁是個老頭嗎?”
“才不是呢!麥隊長當時還取笑我,說人家年紀輕輕就已經身家過億了什麽的……戴老闆,能給個聯系方式嗎?要是您沒有合适的人選繼承六脈神劍這門絕學,我基礎還是可以的,你可以考慮考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