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娜的開心沒有延續多久,沒等兩人回到客廳,她的神色已經回歸到昨天晚上的木然。
戴本鍾燒了一壺開水,替她沖好了一杯速溶咖啡後,才在她對面坐下。
——幸好昨天在小說裏,沒寫海娜投懷送抱的情節,要不然就有乘人之危之嫌了。
“百川仙女,我不想勾起你的不愉快,但……”
“小戴,你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海娜的大眼睛就像一口深邃的井,深不可測。
“昨天在樓道裏……”
“我被袁角度強暴了。”
海娜像是在說别的女人的事。
過了有三分鍾,戴本鍾才“啪”地拍了下茶幾站了起來。
“走,我陪你去GA局。”
原本對袁角度就沒多大好感的戴本鍾,心頭的怒火在狹小的空間裏熊熊燃燒,已經到了臨近爆炸的界限。
“算了,這事說不清楚了……”
海娜的身體開始微微發抖,但處在盛怒當中的戴本鍾并沒有覺察。
“有我作證,怎麽會說不清楚?”
“姓袁的去年替我還了房貸,上個月奴家父親生病又是他出的錢……”
海娜的話音裏已經帶了哭腔,可能是對同事說出了這麽隐秘的事,讓她感到自己就像一個不要廉恥賣肉的。
戴本鍾記得剛應聘到盎然公司時,跟着同事一起替海娜搬過家,沒想到那小套房讓海娜付出了爹娘給的老本。
“那也不能放過他……”
戴本鍾一把拉起海娜,就往門口走。
“不,不,小戴,謝謝你的好意,這事我自己會處理好。”
戴本鍾的眼睛裏露出一股殺氣,讓海娜有些害怕,她掙脫戴本鍾的雙手,“小戴,快到上班時間了,我先回去了。”
戴本鍾看着海娜到衛生間,拎起那包昨晚換下的濕衣服匆匆開門而去。
——看來我在悶聲寫作的這幾年裏,耽誤了太多的事。袁角度,你給我等着,我要叫你付出代價,生不如死。
雙手在電腦上飛舞了半個小時,戴本鍾讓袁角度在一月之内把公司轉讓到自己名下。還因爲見識過袁角度的強勁手法,戴本鍾不敢大意,重新把因爲失靈删掉的兩套“六脈神劍”很違和地強加到了自己的身上。
下到樓下,戴本鍾爲了驗證六脈神劍是否有效,瞅着沒人注意,伸出左手小指頭,對着停車場花壇裏的一塊石頭狠狠抖了一下。
“轟!”
臉盤大的一塊石頭轟地炸開,聲音很吓人,從門禁間裏沖出一個手持警棍的保安來。
“咩事?咩事?”
“我唔基呀!”
戴本鍾忍住偷笑,快速地上了迷你,第一時間逃離了“案發現場”。
——夠你袁角度喝一壺了,不過能不用武力最好,我要讓袁角度吃個大大的啞巴虧,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暗算的。
很難得第一個來到了公司,戴本鍾來到二樓的公司餐廳。
拿了一籠蝦仁包和一大碗白米粥,戴本鍾細嚼慢咽起來。
“小戴,要不要再來一籠?你有好長時間沒到餐廳吃飯了……”
廚娘樊悄悄隻所以認識戴本鍾,是因爲全公司近二百人,小戴是唯一一位每個月三十天都在這裏用晚餐的員工,而且一個人經常吃兩份。
“樊嫂,我這幾日比較忙。”
樊嫂其實才三十二歲,叫樊俏俏,其實是個美人胚子,腰細胸兇,前凸後翹的。
十九歲時嫁給了同村的一個三十五的酒鬼老男人,日夜折騰俏俏。沒五年就掏空身子,生病死了。第二年,俏俏到城裏打工認識了一個廚師男,很快就嫁給了他。這個男人是個花鬼,在俏俏身上玩遍了所有花樣,又和老闆娘勾勾搭搭。在和酒店配菜的小姑娘偷情時,被俏俏抓了個現行,心氣甚高的她選擇了離婚,說也奇怪,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俏俏經過了兩個男人,就是沒懷過孩子。
三年前,俏俏憑借一手好川菜,進入了這家日資公司當了廚師長。俏俏雖然幾年沒男人滋潤,還是細皮嫩肉的,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特有的風韻。
“樊姐,你别老是小戴小戴的,現在小戴可是部長了。”
“是嗎?恭喜了,小戴。”
“謝謝!樊嫂請再給我來一碗面條,今天餓得很。”
戴本鍾擱下公文包,雙手搓了把臉,擴了擴胸,乘樊嫂到裏間端面條。他把皮帶快速地松了松,他最愛吃的就是樊嫂做的手擀面了。
一會功夫,一碗熱騰騰的面條放到了戴本鍾的面前,上邊鋪着厚厚的肉絲,撒着蔥花,綴着幾根香菜,浮着一層香噴噴的辣椒油,戴本鍾操起筷子,面下是倆荷包蛋。
拿起筷子正準備開吃,戴本鍾隻覺中指漏出一股氣來,“噗”地打到了天花闆上,集成吊頂破了一個手指粗細的洞。
戴本鍾趕緊把十指都握了回來,很别扭地一把抓住筷子。
“怎麽啦?”
樊悄悄永遠都是笑咪咪的。
“沒事,沒事……手有點抽筋了。”
“噗噗……”
戴本鍾隻覺左手的無名指和小拇指又漏出“兩劍”。
“啪啪……”
十米開外的廚房内一下炸裂了兩個大湯碗,廚房内的三個廚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吓個半死,其中一個廚師的額頭被碎瓷片刮了一下,“媽呀!”大叫一聲蹲在了地上。
“怎麽啦?”
樊悄悄一臉緊張跑向廚房。
——該死,不知道是哪裏出問題了,報複計劃還沒開始,六脈神劍先整成漏氣了。這要是打在人的身體上,非死即傷,那麻煩就大了。
戴本鍾不敢再伸開手指,筷子從虎口滑到桌上後,手擀面也不敢吃了,握緊的兩個拳頭插進褲袋裏,悄悄地溜出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