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已經說了讓荊大師十分鍾,自然是荊大師先開始雕刻。
荊大師拿出自己的刻刀,開始雕刻。
隻見荊大師刀光閃閃,木屑飛舞,時間一晃而過,十分鍾到了,張梁開始雕刻。
張梁的速度更快,張梁的刀不像荊大師動作幅度那麽大,甚至看不到刀光閃動,隻能聽到刀子落在木頭上的聲音,像雨打芭蕉一樣,奏出一首悅耳的樂曲。
很快一個小時到了,張梁和荊大師同時完成雕刻任務。
荊大師雕刻的是九龍獻瑞,九條龍形态各異,生動無比,羽羽如生,張總的兒子阿城搶先鼓掌稱贊道:“荊大師,你雕刻的太好了!這九條龍和真的一樣!”
接着張總和那位黃總也跟着鼓掌道賀,“荊大師真不愧是響譽彎彎的木匠大師!”
張梁也笑着鼓掌,這位荊大師确實有兩下子,在木雕上的功力很深,比楊根寶老人的功力還高那麽一絲。
誇獎完荊大師,大家把目光轉向張梁的木雕作品。
張梁雕刻的是清明上河圖的一個場景,裏面有十幾處建築物,上百個人物,無論是建築物還是人物,都非常的『逼』真,一陣風吹過,大家仿佛聽到了商販的叫賣聲,過往人群的嬉笑聲。
院子裏鴉雀無聲,沒有人說話,都驚訝的看着張梁雕刻的木闆。
小小一塊一尺見方的木闆上雕刻十幾處建築物,上百個形态各異的人物,難度之大,外行人也能明白一二,更何況如此複雜的镂空雕刻,僅僅用了五十分鍾。
他們終于明白了什麽叫宗師,什麽叫宗師之作。
好半晌張總才反應過來,“張先生,今天真的長見識了!張先生的雕刻真是鬼斧神工,精妙絕倫!”
“呵呵!”張梁矜持的笑了兩聲。
“張先生,我服了!您的水平勝我十倍,是我井底之蛙,小看了宗師之技!還請張先生容我回家交代一下,完了就去張先生的工廠,免費效力十年!”荊大師此時是心服口服,鄭重的沖張梁深深鞠了一躬。
張梁拍拍荊大師的肩膀,“你不錯!好好努力,放下那些虛華的東西,宗師有望!”
“多謝張先生指點!”荊大師再次沖張梁鞠躬。
雖然張梁比荊大師小十幾歲,但是荊大師對張梁拍他的肩膀一點都不以爲意,反而有種榮耀感。
工藝美術界,講究的是達者爲師,張梁作爲木匠宗師,指點荊大師幾句,那是的榮幸。
“這件清明上河圖的木雕作品就送給你了!當我付給你的人工費!”張梁把自己的木雕遞給荊大師笑道。
荊大師受寵若驚的雙手捧着木雕,感到的說道:“多謝張先生!這太珍貴了!張先生·······”
張梁再次拍拍荊大師的肩膀,“好好努力吧!”
“是!我一定放下那些虛假的榮譽,去張先生的廠裏認真鑽研手藝!”荊大師認真的保證道。
張梁沖荊大師點點頭,轉身對趙智勇等戰友命令道:“趙智勇,收拾東西,咱們走!”
“張先生,您這是?”張總有些着忙,趕忙上前攔住問道。
“呵呵!宗師不可辱!回頭你可以找我公司的律師談賠償的事情!”張梁看着張總淡淡說了一句,繞開他走了出去。
“張先生········”張總在後面大聲叫着。
張梁理都不理,徑直走出張總的院子。
趙智勇推開張總,在後面跟着走了出去。
“張先生,你聽我解釋!”張總追出去。
“張總,你還是别費那個勁了,說實話,你真的是因小失大,你們不該用這種辦法去試探張先生的技藝!
就像張先生說的,宗師不可辱!
你們以爲你們做的天衣無縫,你們太自以爲是了,宗師不是靠練就能練出來的,每一位宗師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物,你們那點小伎倆,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們此舉等于是在質疑宗師的水平,就是在質疑宗師的人品!”荊大師叫住張總。
“唉!這事鬧的!”張總跺跺腳,歎了口氣。
有些怨恨的看了親家一眼,都是自己的親家出的馊主意。
“爹地!走了就走了,有什麽了不起的!我看原來的房子就挺好!”張總的兒子阿城滿不在乎的說道。
雖然他也很眼熱張梁的手藝,可是比較是年輕人,又長年生活在國外,對這些傳統手藝沒有張總那麽在意。
“你個逆子!”張總揮手就是一巴掌。
不好埋怨親家,親兒子就成了他的出氣筒。
“爹地!你幹嘛打我,他不幹就不幹,按照合同,他的賠償我們三個億!如何還想裝修這座房子的話,我們可以拿這筆錢,請意大利最着名的設計師給我們設計,歐洲最頂尖的團隊爲我們裝修!”
“你懂個屁!”張總罵道。
“唉!張兄,你不要責怪阿城了,這事是我失算了!
阿城,你不懂,這筆錢不是那麽好拿的!你别看我和你爹地在香江和大陸好像呼風喚雨的多麽厲害!其實我們無論是在香江還是大陸都隻能算是二流富豪,距離那些頂級富豪還差的遠!
今天這是我們理虧,如果我們去找張先生索賠,雖然在法律是說的過去,可等于是把整個大陸的宗師全都得罪了!
甚至全世界的工藝美術大師都會敵視我們。
傳出去,你以爲意大利的頂級設計師還會接我們的單子?”
“爲什麽不接?難道他們還有錢不賺?”
“說到底,他們都是同行,物傷其類這個成語你應該懂!得罪一位宗師,就等于得罪了整個工藝美術圈子!宗師的面子還是很大的!
大陸的其他九位宗師,全都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麽?這不是錢的事,這是政治地位!
雖然張先生因爲年齡等原因暫時沒有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但是你覺得是一位年輕宗師好惹,還是一位八九十歲的宗師好惹?
有句話叫做欺老莫欺少!”黃總語重心長的教育着自己的女婿。
張總聽着親家的話,心裏苦笑,你現在挺明白,早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