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平時弄得家常小菜,這一次老爸做的非常的精湛,色香味俱佳,用老丈人的話說,完全可以媲美五星級大酒店的菜式。
下午,張梁開車把老丈人和丈母娘送到火車站。
把七個大保溫箱辦理了托運手續。
辦完手續,把張梁忙活出一身大汗,這天,一動就是一身汗,七個保溫箱,張梁搬了三趟才搬完。
看着老丈人和丈母娘走進站台。
“爸媽走了?”
老丈人和丈母娘的走讓楊芮有些傷感。
“走了!我給小表哥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車站接爸媽!”張梁摸摸楊芮的頭,安慰她。
“我爸就是這樣,放不下工作!
人家退了休,就在家看孩子,或者出去釣釣魚,到公園裏和其他老頭下下棋什麽的。
他非要返聘回學校帶學生。”
“爸,幹了一輩子醫療工作,放不下也很正常!
其實你得這麽想,爸幹自己喜歡的工作,心情才會好,心情好才會身體好!”張梁勸着楊芮。
其實這些道理楊芮都知道,隻是老丈人和丈母娘猛一走,心裏不好受。
這也是張梁雖然廠裏擠了一大堆工作,還是專門回來陪楊芮聊天的原因。
“對了,回頭我讓趙智勇的媳婦過來幫着照顧你,讓芳芳會廠裏工作,展廳需要的家具做出來兩套了,是時候招聘展廳的客服人員了。”張梁對楊芮和蘇文芳說道。
“這麽快?”
蘇文芳很意外,張梁他們這麽快就弄出來兩套家具樣品。
“還行吧!楊老前幾天天天晚上加班到十點多……”
“嫂子,那我明天去廠裏?樣品有了,展廳也需要根據家具的風格提前裝修一下……”蘇文芳看着楊芮征求她的意見。
“嗯,我早就說讓你回去上班,白天有媽在,沒事的,我沒那麽嬌貴!”楊芮也同意蘇文芳回去上班。
之前楊芮也催蘇文芳好幾次讓她回廠裏上班,隻是蘇文芳懷着報恩的心,感覺廠裏不忙,所以留下來照顧楊芮,少讓幹娘幹點活。
……
“黃姐?你好!你好!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張梁接到一個很讓他意外的電話。
“怎麽不能給你打電話嗎?還是說你現在是半步宗師,看不起我們這些朋友了?”黃雪在電話裏笑着問道。
“黃姐,看您這話說的,隻是接到您的電話有些驚喜!”張梁笑道。
“還是梁子老弟會說話,我們現在在鸢都!你發個地址給我!”黃雪性感爽朗,在電話裏也沒有和張梁多寒暄直接告訴張梁自己在鸢都,要他的地址。
“黃姐賴鸢都了?這還真是個驚喜!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我們開車過來的,剛下高速!”
“好,那我發定位給你!”
張梁挂了電話,用微信發了個定位給黃雪。
自從參加完青年工藝大師聚會,一晃兩個月過去,雖然大家偶爾也在群裏聊幾句,可是大家都算是一方翹楚,都有自己一攤子的事,還真沒時間湊一塊聚聚。
張梁也沒想到黃雪會來找自己。
張梁把刻刀收好,離開了車間。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來到家具廠門口等着黃雪。
“老闆,您等人嗎?要不到屋裏坐一會?”看門老大爺看到張梁站在門口,忙出口和張梁打招呼。
“不用了,王大爺,我等的人馬上就到了!”張梁笑着說道。
“我給你搬個凳子,你坐着等!”看門的王大爺熱情的給張梁搬來凳子。
“老闆,我聽說你們建了新工廠?要搬走?”
“是啊!新廠正在建,搬的話最快也要明年下半年!”
“這廠賣給私人老闆開發了?”王大爺欲言又止的問道。
“嗯,東華置業買走了,他們可能要開發小區吧!”
“哦……”
王大爺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張梁看出王大爺的心事,他是擔心制管廠開發之後,他們沒有地方可去。
雖然張梁他們要明年才會走,可是明年以後呢?
他們老兩口去哪裏住去?
難到真要去住養老院?
“王大爺,您最近身體怎麽樣?”
“挺好的!跟着老闆您,吃的好,活也輕快,我們老兩口身體都好着呢!”王大爺強打精神和張梁說話。
有心想提跟着張梁一塊去新廠,可是一想到自己兩個人都六十多歲,快七十的人了,王大爺有些張不開嘴。
“王大爺,你要是沒地方去,可以跟着我們去新廠,那邊環境比這裏還要好,就是沒有地方給您種地了!”張梁還是不忍心看着兩位老人流落街頭,或者去住養老院。
“那感情好,隻是……我們這個年齡了,幹什麽都幹不動了!”王大爺眼睛一亮,随即有些失落的說道。
“能幹點什麽就幹點什麽,王大娘現在不就在餐廳幫着摘菜,洗菜,到了新廠也一樣可以在餐廳幫幫忙。
另外我的新廠,是園林式的,對外開放,您沒事可以幫着清理一下園林裏的衛生什麽的。”張梁笑着說道。
“謝謝……謝謝!張老闆,你是個好人!”王大爺沖張梁感謝道。
兩位老人的兒子也是軍人,還是因爲抗洪救災犧牲的軍人,張梁實在無法眼睜睜看着兩位老人去住養老院。
養老院這好那好,可是真要是去了養老院,差不多就是混吃等死。
反正養着兩位老人也花不了幾個錢。
人家有撫恤金,村裏還有養老金。
不缺錢,就是村裏沒有了房子,又不想去養老院混日子。
張梁之前一直說要給兩位老人開工資,可是兩位老人說什麽都不要。
說張梁能讓他們住在廠裏,還管他們飯吃,已經是大恩大德了,不能再要張梁的錢。
張梁也就沒強求,他們這個年齡了,張梁一旦給他們錢,就形成雇傭關系,以後萬一老人有點什麽事,再有其他家屬找上門來,說不清楚。
現在張梁不給他們開工資,隻是給他們提供住的地方,給點吃的,那是好心,做好事,老人以後真有什麽閃失,也找不到張梁。
陪着王大爺說了幾句話,黃雪的車到了廠門口。
張梁迎上去,“黃姐,來之前怎麽也不打個招呼,還搞起了突然襲擊。”張梁幫黃雪拉開車門,笑着說道。
“呵呵,原本想着先給你打個電話的,後來一想,幹脆給你來個驚喜!
怎麽樣驚喜不驚喜?”黃雪爽朗的笑着。
黃雪她們是兩輛車。
張梁招呼他們把車停在廠門口不遠的停車場上。
“梁子,來我給你解釋一下,這位是你姐夫!”黃雪指着一個文雅中年人介紹道。
“姐夫,你好!”張梁笑着和對方握手。
“這位是津門的羅漢松羅大師,計建軍計大師,兩位大師都是津門的水墨山水畫大師。”
“羅大師,計大師,久仰!久仰!”張梁沖兩個月抱拳問好。
心裏低估着,怎麽個意思,這該不會是自己在青年工藝大師聚會上打了他們家晚輩的臉,過來找場子的吧?
“哈哈……哈!張大師,我才是真正的久仰張大師的聲名!
我在黃雪那裏學習了張大師的那幅《兩個黃鹂鳴翠柳》,真是驚爲天人,想我等沉浸繪畫五十多年,卻不如張大師多也!真是慚愧,慚愧啊!”兩位羅姓、計姓繪畫大師也沖張梁抱拳行禮。
态度比張梁又熱情了許多。
“您二位誇獎了!我隻是後學末進,哪敢和兩位大師相媲美!”張梁謙虛着。
進了會客室,張梁讓曉曉給大家泡茶。
“梁子兄弟,這位是我閨女鄭依娜,這兩位你認識,叫叔叔!”
“叔叔好!”
鄭伊娜乖巧的上前叫了一聲叔叔。
“你好!”張梁客氣的沖小姑娘點點頭。
“叔叔好!”
另外兩位年輕人繪畫大師,在父親的逼視下,上前向張梁問好。
“你們好!”
張梁也笑着沖兩個人點點頭。
真是世事輪轉,沒想到,前腳在青年工藝大師聚會上打了兩個人的臉,後腳兩個人上門叫自己叔叔,成了晚輩。
以後,兩個人再嚣張,張梁沒法去打臉了,不然就是以大欺小。
“梁子老弟,你黃姐我這人性子直,藏不住事,這次我們來呢,是想讓幾個孩子拜你爲師的。”
“拜我爲師?”張梁還真的愣住了。
他們都是學繪畫的,黃雪是關老的關門弟子,宗師弟子,背景大的吓人。
羅、計也都是名門之後。
這幾位的後輩,來拜自己一個木匠爲師,聽上去有些不太真實。
“對,梁子老弟,你聽我說,上次聚會上發生的事,事後我們進行了反思,就是我們平時對他們太嬌慣了。
過去都講究易子而教,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爲了這幾個孩子的前途,我們打算給他們找個師傅。
這不商量來商量去,想到了梁子老弟。
你雖然不是搞繪畫的,可是你的畫工,能羞死一群搞繪畫創作的大師。
所以,我們打算把孩子就給你,請您替我們管教一下!”黃雪是東北人,說話很有東北的特色,語速很快,像機關槍一樣,根本不給張梁插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