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特戰隊的邀請,張梁毫不猶豫的拒絕。
最後選擇了路橋團先鋒連,當了一名光榮的工程兵。
在生産連的日子,是他一輩子最寶貴的财富。
日後他在部隊取得的成績都離不開在生産連那段時間老班長的教導。
就在他到路橋團先鋒連之後,時間不長,老班長退伍了。
張梁跑了幾十公裏,趕去給老班長送行,可是最後隻看到老兵離去的背影。
他追着汽車跑,一直跑,一直到跑不動,被人擡回軍營。
那是他最後一次見老班長,應該是老班長乘坐的汽車的背影。
之後張梁一直給老班長寫信,一開始老班長都會給他回信。
在心裏鼓勵他,開解他。
可是後來,一直到一年前,老班長的信沒有了,電話也打不通了。
張梁不知道老班長遇到了什麽事,今他來了。
來到老班長的故鄉。
“我的老班長,你現在過得怎麽樣?
我的老班長,你還會不會想起我?
好久沒有收到你的信,我時常還會想念你。
你你喜歡聽我彈吉他,唱着我們軍營的歌。
我的老班長,我一直記得你的話。
我的老班長,謝謝你給了我堅強。
黑我已不會再害怕,再苦也不會掉眼淚。
我已經練成真正的男子漢,如今也當上班長啦。
這些年你的家鄉變樣了嗎?
這些年你的願望實現了嗎?”
打開的車窗裏傳來陣陣嘹亮的歌聲。
一路打聽,終于來到了老班長的家鄉,李集。
張梁把車子停在村口,向人打聽老班長的家。
“老鄉,您好,我是李默的戰友,請問李默家怎麽走?”
“李默?”對方上下打量了一下張梁。
“唉!喏,前面左拐,第三家,有梧桐樹的1那家就是!”完搖着頭走了。
張梁有種不好的預感,拎着東西下車,上前敲門。
“嘭!嘭!嘭!”
老班長家有些破舊,最少在村子裏來算是比較破舊了。
黑『色』的木門,漆都已經脫落,變的斑駁陳舊,緊緊關着。
“吱呀!”
大門打開。
“夥子,你找誰?”一個老太太開門走出來問道。
“大娘,我是李默的戰友,請問李默在家嗎?”
“李默的戰友?”老人愣了一下,追問了一句。
“對,我是李默班長的兵,我叫張梁!”
“哦!我聽黑子提到過你!你進來吧!”老人恍惚了一會,才開口道。
老饒臉是麻木的,沒有表情。
如果有的話,那就是深藏的悲傷,和對生活的絕望。
張梁的心一緊,有些慌『亂』,跟着老人走進院子。
低矮的圍牆,院子很大,進深有十來米,寬有二十米。
這麽大的院子,卻閑的非常淩『亂』。
張梁心中不好的感覺更加劇烈。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他非常清楚,老班長是個非常嚴格的人,哪怕當了豬倌,軍容也沒有落下,從來都是一絲不苟。
就連豬圈在他的要求下,都被打掃的沒有一點異味。
可是眼下這個院子,幾隻老母雞随意的在院子裏覓食。
地上還能看到幾灘雞糞。
一些當做柴火燒的樹枝,被淩『亂』的堆放在牆角。
房前原本修建了花壇,可是如今雜草比花還旺盛。
“張……張梁是吧!屋裏暗,坐外面吧,我給你倒水!”老人沒有邀請張梁進屋。
“謝謝,不用,大娘,李默班長沒在家嗎?”張梁有些緊張,沒有做,站着問道。
“唉!”
老人深深歎了口氣。
“看看吧!看看吧!”老人念叨着,推開屋門。
“老班長!”
張梁眼淚止不住流下來,東西灑落一地。
堂屋裏的桌子上擺着一個相框,上面正是班長。
隻有遺像才會這麽擺放。
“老班長!”
張梁又叫了一聲老班長卻怎麽也不出話來。
“我……苦……命……的……孩……子……啊!”張梁的到來,又一次勾起老饒悲傷。
“老班長!”
張梁看着遺像上,帶着笑容的老班長。
耳邊仿佛又傳來老班長的話。
“站起來!是個男人就站起來!
殺!”
“再來!你連我這個半殘廢都打不過,還想去參加軍事大比武?
殺!”
“你沒吃飯嗎?
殺!”
“你是娘們兒?軟綿綿的!
殺!”
“氣勢,懂不懂?什麽叫氣勢?
氣勢就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你聽到命令,也要勇往直前!
用你的胸膛把刀山撞出個豁口!”
“你躲什麽?我這槍是木頭的,你自己雕刻的,捅不死你!你害怕什麽?”
“你甘心背着‘投降兵’退伍回家?”
“殺!”
“殺!殺!”
風裏雨裏,自己一次次被老班長挑飛刺刀,一次次被老班長用刺刀挑翻在地,又一次次的在他的罵聲裏爬起來。
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是老班長犧牲休息時間,陪着自己磨練刺殺格鬥技巧。
是老班長厚着臉皮,帶自己去軍營,盡好話,讓自己有機會『摸』槍,和普通戰士一塊參加打靶訓練。
“老班長!”
張梁一遍遍呼喊着老班長。
可是老班長回答他的隻有那不變的笑容。
“孩子,别哭了!黑子能有你這樣的戰友,你能來看看他,黑子在地下也能閉眼了!”老人反過來勸張梁。
“『奶』,家裏來客人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張梁擦擦眼淚,往外看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
“你是櫻子?”
“我……你是誰?”女孩警惕的看着張梁。
“我是你爸爸的戰友,你張梁叔叔!我見過你時候的照片!
對了,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弟弟,你弟弟呢?”
“上學去了!”
“上學……”
張梁沒有問女孩問什麽不去上學,看這個家庭條件,很明顯,女孩已經辍學。
“你媽媽呢?下地了嗎?”張梁來了半,還沒有看到女主人班長嫂子。
“我,我沒有媽媽!”聽張梁問媽媽,女孩臉『色』一變,冷着臉道。
“大娘,我老班長是怎麽走的?”張梁看着老人,艱難的問道。
他很不想提這個字。
“唉!這都是命啊!”老人『摸』『摸』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