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就算有人,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誰會沒事站在廁所門口觀看藝術展?”跟着過來幫忙的劉書友撇撇嘴道。
張梁他們組裝拔步床的時候,過往的人流還真不少。
今是集中布展的日子。
今鸢都國際展覽中心人很多,可是過往的人流,就像劉書友的那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最多就是慢下腳步,對張梁等人報以同情的目光。
誰都知道,靠近廁所是整個展區最差的位置。
張梁沖劉書友笑笑,繼低頭續組裝家具。
對于被安排在廁所旁邊,張梁也不滿意,可是不滿意又能怎麽樣?
自己的這張拔步床太大了,進深4.6米,寬3.2米,高2.8米,這在傳統的千工拔步床中絕對算是大制作。
這張千工拔步床可不是架子床外面加個罩子那麽簡單。
千工拔步床分爲内外間,裏面是床、梳妝台、衣櫥等,是女兒家生活起居的地方。
外面還有一個間,有書架、有電視機櫥,有圓桌,圓凳,有茶台,還有一張麻将桌,這裏是女兒家生活娛樂的地方。
如此龐大的千工拔步床,加上自己沒有名氣,被安置在這個偏僻的地方,也能夠理解。
别饒展位大多也就五六個平方,大一點的十個平方,自己的展位二十多,接近三十個平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酒香不怕巷子深。
隻要自己的作品足夠好,在哪裏都一樣。
張梁如此安慰着自己。
卻不知道,組委會辦公室,東華置業的王副總,笑眯眯的拍着一位年輕組委會辦公人員的肩膀道:“劉,辦的不錯,明讓你弟弟去公司報道!”
“謝謝王總!”劉真誠的感謝道。
王總讓他幹的事和弟弟的工作一比,簡直就不叫個事。
把一個沒有絲毫名氣的參展的位置調到角落裏,對他來一點風險都沒櫻
得到的卻是自己的弟弟,一個專科生能夠進東華置業這樣大公司實習的機會。
自己的弟弟,是專科,其實比專科還不如,是鸢都交通職業學院的。
這樣的院校出來的學生,找工作真的不容易。
能進東華置業實習,多少也是一個機會。
在劉看來很合算。
而在王副總看來,用一個實習名額,把張梁安排在角落裏更合算。
今本來王副總是過來看朋友的,他的一位外地的藝術家朋友也參加了這次中國工藝美術博覽會。
沒想到,在門口意外看到了張梁,于是臨時起意,找到負責安排展位的劉……
王副總一想到之前被張梁訛詐了一百畝工業用地,心裏就不舒服。
于是讓劉把張梁的展位弄到角落裏,惡心惡心他,就圖個心情舒暢。
可憐的張梁,卻不知道,自己這倒黴的展位,隻是人家爲了讓自己心情舒暢的産物。
如果知道了,不知道還能不能保持現在的好心态。
“這是千工拔步床?果然名不虛傳啊!真是太壯觀,太奢侈了!”
張梁轉身,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站在旁邊,嘴裏啧啧稱贊道:“太好了!把紅木嵌銀工藝和千工拔步床結合起來,無論是家具的制作工藝還是嵌銀工藝,都達到了大師水準。
兩者完美結合,達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不錯,非常不錯的創意。
夥子,這是你們的展品?你們是單位參展還是個人參展?”
“您好……”
“這位是咱們省工藝美術協會的副會長,鸢都工藝美術協會的會長,李新銘會長。”一位秘書模樣的年輕人上前介紹老饒身份。
“李會長您好!我們是老兵家具廠的!這是我們家具廠的參展作品!”
“老兵家具廠?”
“李會長,老兵家具廠就是……”秘書在李會長耳邊輕聲介紹着張梁的身份。
“哦!想起來了,你的邀請函還是我簽發的!
張……叫你張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
“張,你這怎麽……”李會長指指張梁的展位,意思是你的展位怎麽這麽差。
到一半,想到工藝美術博覽會是他們協會主辦的。
轉身對自己的秘書吩咐道:“曾,你去把馬主任叫過來!”
中國魯省工藝美術博覽會是由魯省工藝美術協會、魯省工藝美術學會、鸢都國際風筝會辦公室共同主辦,魯省工藝美術協會、魯省工藝美術學會、鸢都市工藝美術協會承辦。
其實兩個省級協會學會主要負責指導工作。
真正辦事的還是鸢都市工藝美術協會。
馬主任是博覽會籌備委員會辦公室主任。
本身就是鸢都市工藝美術協會的人。
接到通知是老大有請,馬主任哪敢怠慢,很快就跑着趕了過來。
“馬主任,你來看一下,這張千工拔步床,無論是家具工藝還是嵌銀工藝,都屬于精品之作。
紅木嵌銀是我們鸢都的一個招牌!
其重要意義不用我你也明白。
這樣一件可以展現我們鸢都傳統工藝的完美展品,你們把它放到這裏,放到廁所旁邊,這是你們的失職!
你想過沒有?
這樣一件展品,你放到廁所旁邊,萬會長知道了會怎麽想?會怎麽看我們鸢都工藝美術協會?
兄弟省市會怎麽評價我們?
博覽會當,省市領導都會過來觀看展出,市裏的領導如果看到,這麽一件能夠代表我們鸢都門面的展品,被你放到廁所旁邊,會怎麽想?”
李會長一連串的問話,問的馬主任臉上的汗都下來了。
“李會長,是我的工作失誤,我立刻給他們調換展位,調到前面去!”馬主任趕忙認錯,連連保證道。
李會長看似嚴厲質問,可實際上是在保護他。
張梁參加工藝美術博覽會的邀請函是李會長簽發的,自然清楚是誰的關系。
那可是鸢都市一把手的弟弟的關系。
把人家放到廁所旁邊,打誰的臉呢?
工藝美術協會這樣的清水衙門,那扛得住人家的怒火。
甚至連怒火都不用,稍微在領導面前上的眼藥就夠他們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