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李廣振也隻能暗自歎氣,甚至連氣都生不起來,老話說的好,人比人該死,這事沒法比,誰讓他隻是個鄉鎮的鎮長呢。
“好了,明天我帶你去濰河管理處先把租賃合同簽了!賣斷的事,回頭再慢慢走手續!”挂了電話,陳哥笑着對張梁說道。
“麻煩陳哥了!”張梁客氣的道謝。
“和我還客氣啥?你這地方也确實太小了,嚴重限制你未來的發展。”陳哥豪氣的擺擺手,表示這隻是小事一樁,一個電話的事,不算事。
“小張,既然你工廠規模擴大了,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咱們本地的退伍兵?”李廣振插話問道。
“領導,咱們本地的退伍兵還有找我?他們也看不上我這小廠啊!”張梁笑道。
他是真不願意接着岔,一旦開了頭,年年都有退伍軍人,民政部門肯定年年都會找他安排就業。
不是張梁覺悟低,實在是他一個小廠,安排這二十八個戰友已經差不多滿員了,再多,現有的業務量,可就養不起了。
再一個,本地的退伍兵,肯定是要回家去住,廠裏可都是珍貴木材,越南黃花梨,随便揣兜裏一塊巴掌大的木頭,都值好幾百。
一塊兩塊無所謂,可是擱不住時間長了。
退伍軍人也是人,張梁自己就是退伍軍人,所以他從來不會高估退伍軍人的思想品德。
“你這小廠,可不一般!别的不說,基本工資五千加獎金,五險一金,這樣的工作可不好找!”李廣振笑着道。
“打住!領導,打住!五千塊錢加獎金那是熟練工,我這些戰友在部隊上可就是木工,對各種木工機械也都能夠熟練操作!來了就能上手幹活!
你安排的那些,隻能算是學徒工,一個月最多三千,五險一金沒有獎金!”
“三千?”李廣振有些犯嘀咕,三千這個工資有點低,要知道鸢都的工資水平可是比較高的,普通婦女去下勞務,一天都能賺二三百。
“三千也行,不過學徒期多長時間?”
“三年!三年之後,能夠獨立完成工作任務的,工資和他們一樣!”
“三年有點長吧?”
“三年不長了,三年有工資可拿,還能學一門技術!這樣的如果還不滿意,那當我什麽都沒說!另外有一點,三年之内,我有權開除他們!”
“開除?”
“工作不認真,偷懶磨滑,消極怠工!這樣的人我留着幹嘛?”
李廣振一聽沒話說了,人家開工廠又不是辦慈善,不好好幹活,被開除了,也是活該!
“啪啪!”
張梁拍拍手,把大家召集過來。
“晚上給波子他們接風!咱們人太多,就不去市裏了,就在鎮上的老于家菜館聚餐!别看是鎮上的餐館,廚師的手藝可一點都不差!
你們都嘗過,我結婚請的廚子就是他們!”
“梁子,我就不去了,我留下來看門!”五姐夫開口說道。
“班長,我也留下了吧!”趙建波一看,也跟着開口說道。
“班長,要不咱們幹脆就在家具廠吃得了!讓老于家菜館送幾個菜!然後咱們自己弄燒烤!不比去飯店有意思?”丁昊陽建議道。
“對!對!班長,弄隻羊回來,讓你們嘗嘗我媳婦的手藝!”劉雲明顯擺道。
他們雖然沒說别的,張梁能夠猜出他們話裏的意思,廠裏這麽多貴重木材,全都出去吃飯,實在是有些太大意。
“行!丁昊陽你去買隻羊,再買點别的熟食!弄個燒烤架回來,咱們就在廠裏吃了!”張梁也放心不行這些木材,這可是上十億的木材。
交代完丁昊陽,張梁又對陳哥和李廣振發出邀請,“陳哥,領導,不嫌棄的話,一塊湊湊熱鬧?”
“哈哈!這個熱鬧的湊!和你麽這些年輕人在一塊,我也感覺年輕了不少!”
“那我也跟着湊個熱鬧!嘗嘗你們的手藝!”
丁昊陽拉着劉書友、江海波、孫勻晨、魏俊熙去采購食材。
他們四個都是未婚青年,又是一年的兵,在部隊上關系就不錯。
“其他人,跟我來,先給你們安排住的地方!臨時在廠裏湊合湊合!
本來在村裏租了房子,現在看來不用了,明天把制管廠租下來,咱們全都搬到制管廠去住,一百多間房子,足夠你們住的!”
“沒事,班長,我們啥地方沒住過?就這院子裏,拿被子一裹,也能睡!”劉憲鋒笑道。
“别貧嘴了!把家屬都叫出來,我看看都是有幾個?
我靠········你們對我還真信任!全都把家屬帶來了!你們幾個連孩子都帶來了?”看着從屋裏出來的十幾個少婦,還有四五個小屁孩,張梁忍不住叫道。
“算了,别分配房子了,都到鎮招待所住去吧!”這房子沒法分配了,要分,真的像劉憲鋒說的,所有男爺們都在院子裏打地鋪得了。
“班長(士官長),不用,我們擠一擠,怎麽不能湊合一晚上!”
“那可不行,你們能湊合,你們媳婦呢?孩子也跟着湊合?都聽我的,這是命令!”
張梁說完,拿出電話,讓丁昊陽順道在鎮招待所訂十五個房間。
三十裏鋪子雖然是個鄉鎮,可是因爲來往的菜商畢竟多,所以鎮上的招待所環境還很不錯,有上百個房間,能夠達到連鎖商務酒店的标準。
大家一塊坐在院子裏,吃着烤肉喝酒,還是張梁結婚的時候買的宏源老窖,當初買的多,還剩百十箱在家藏着。
大家也不用杯子了,直接一人一瓶,對着瓶子吹。
回憶當年在部隊的酸甜苦辣,暢想未來的生活。
喝到高興的時候,大家拉開嗓子高聲唱起軍歌。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隻因爲我們都穿着,樸實的軍裝.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自從離開家鄉,就難見到爹娘.
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是青春的年華,都是熱血兒郎.
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一樣的足迹,留給山高水長.
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頭枕着邊關的冷月,身披着雪雨風霜
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爲了國家安甯,我們緊握手中槍.
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在渴望輝煌,都在赢得榮光.
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一樣的風采在共和國,旗幟上飛揚.
咱當兵的人,就是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