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帶回家,抽空幹一點。
晚上睡覺前兩三個小時,張梁可以削割出十幾串手串的串珠。
古代紅袖添香夜讀書,他來個美人相伴夜雕刻,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從家具廠回到家,老爸看到張梁回來,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不搭理張梁。
張梁哭笑不得,老爸這氣還沒消呢!
二大爺沖張梁使了個眼神,讓他好好和老爸解釋解釋。
“爸!”
張梁笑着追上去,摟住老爸的肩膀。
“一邊去,你現在能耐了,族長的位置都看不上了……”
老爸爲了張梁推辭族長的事,和張梁嘔氣兩天了。
“爸,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不覺得,族長很多餘嗎?
以前之所以要選族長,是因爲兵荒馬亂,大家選出個當家人來,好自保!
現在國家安定和平,還用的到族長嗎?
至于您說的地位榮耀,那不是族長帶來的。
隻要您兒子能夠真正成爲木匠宗師,還怕沒人尊敬我?
您也不想想,你們這些老一輩都在,我這一代我年齡最小,讓我當族長,你不覺得别扭?”張梁也不在意,繼續摟着老爸的肩膀解釋道。
“我說不過你,反正當族長的是你,我才懶得管你呢!”老爸撂下一句話,轉身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張梁看着老爸的背影,聳聳肩,轉身回到偏廳。
陳哥來了,正陪着二大爺聊天。
“喲,陳哥來了?您這是踩着飯點來的啊!”張梁和陳哥開着玩笑。
“是啊,我聞着香味來的!”陳哥笑道。
這時陳哥的司機,搬進來一大堆東西。
“陳哥這是幹嗎?”
“我來請關公回家,總不能空着手來吧?”陳哥笑着說道。
“好家夥,這麽一大堆東西,陳哥,以後常來啊!”張梁笑着調侃道。
“沒問題,要是每次都有關公像這樣的好東西可拿,我天天都行,保證每次都拿這麽一大堆東西!”
“哈哈哈哈,你比我還貪心!”
“好了,不和你說笑了,我還要趕緊走,今天就是過來看看張叔,順便把關公向請回去!”
“都這個點了,吃完飯再走吧!
咱哥倆好好喝兩杯!”
“不了,年底竟事!一會兒還有個應酬!
我去和張叔打聲招呼,就走!”這個說着站了起來。
“那行,那我就不留你了,你等一下,我去把關公像拿出來!”
張梁回到自己的小院,打開保險櫃,拿出關公像。
關公像早就做好了,爲了在族祭上展示,張梁才和陳哥商量,等族祭結束以後再給他。
送走陳哥,一家人吃過晚飯,張梁回到自己的小院,開始制作手串。
串珠已經削割出四五百顆,張梁今天晚上準備開始雕刻。
雕刻從手法上來講,分爲浮雕、淺雕、陽雕、陰雕、透雕、镂空雕刻、通雕、立體圓雕。
張梁用的是淺雕手法。
淺雕就是通過較淺的線條,勾勒出簡單明快的圖案。
張梁的淺雕應該說是淺雕和微雕的結合體。
一顆直徑兩公分的串珠上,雕刻出一副十八羅漢圖。
這可不是,常見那種把串珠雕刻成羅漢頭的立體雕刻。
前面說過,張梁的十八羅漢手串,每一顆串珠,都是一副完整的羅漢圖。
歡喜羅漢又名喜慶羅漢;妖魔除盡、玉宇澄清、揚手歡慶、心花怒放。
過江羅漢;身負經卷、東渡傳經、跋山涉水、普渡衆生。
布袋羅漢,又名布袋彌勒;開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于己何所不容。
好的雕刻會說話,會講故事。
每一幅雕刻作品,都應該是一段精彩的故事。
張梁的刻刀在串珠上飛舞,細小的木屑不時掉落。
楊芮托着下巴,專注的看着張梁工作。
專注的男人最有吸引力,工作中的張梁,在楊芮眼裏是最帥的。
一個專注的工作,一個專注的看着,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
但是楊芮一點都不感覺枯燥沉悶。
看的津津有味。
怎麽看都看不夠。
十八羅漢,張梁雕刻了無數次,他們的故事牢牢記在心裏,他們每一個的形象張梁都是信手拈來,連思考都不需要。
時間在刻刀到下一點一滴的過去,張梁完成兩個手串,三十六顆串珠的雕刻,擡起頭看看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楊芮。
“困了吧?走,上床睡覺!”張梁伸手握住楊芮的手。
“不困,你雕完了?”楊芮擡起來頭看着張梁。
“沒有,今天先到這,活不是一天幹完的,明天再繼續!”張梁笑着揉揉有些發酸的眼睛。
雕刻串珠,看着張梁手法娴熟輕快,幾分鍾就能完成一顆串珠的雕刻,好像很輕松的樣子。
其實一點都不輕松,不過手累,眼睛也累。
雕刻最基本的,就是手眼相合,也就是眼睛和手的配合。
雕刻完圖案,串珠還不算制作完成,還需要打磨。
打磨也是非常關鍵的一道工序,它和家具打磨是一樣的道理。
因爲串珠更加細小,所以打磨要求更加細緻,一般都是使用2000到2500号的砂紙進行打磨。
經過打磨之後的串珠,更容易上光,更容易包漿。
手串把玩,講究的是七分刷三分盤。
其實刷也是一個打磨的過程。
“你先去洗澡……”楊芮幫着張梁收拾桌子。
“一塊洗!”張梁嬉笑着發出邀請。
楊芮狠狠甩給張梁一個白眼,“我才不和你一塊洗呢!以後都不和你一塊洗……”
張梁沒有繼續強求。
他現在的心情很矛盾,即希望和楊芮鴛鴦戲水,又擔心傷到孩子。
快速洗完澡回來。
楊芮正站在拔步床上好奇的打量着。
這張拔步床,楊芮還沒有來得及好好觀看過。
“梁子,這裏這些像挂鈎一樣的東西是幹嘛用的?挂蚊帳的嗎?”楊芮指着四根立柱上的木銷問道。
“那個啊!那是走馬銷!用來安裝圍欄闆用的!”
“圍欄木闆?在哪呢?我怎麽沒看到?”楊芮好奇的四下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