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校軍官被張梁有些無賴的話給氣笑了。
“沒想到啊,你還長本事了?你再如何,也抹殺不了你攀龍附鳳的事實!”
“攀龍附鳳?楊建軍這話你也敢說?你們家是龍還是鳳?我和你妹妹談戀愛的時候,我知道你是她哥啊?我知道你爸是455醫院的老院長啊?再者說了,我圖過你們家什麽?”
“你個投降兵,你個隻會溜須拍馬的兵痞,你騙的了我妹妹,騙不了我!”大校軍官一臉不屑的看着張梁。
對于張梁他是一萬個看不上,他家老爺子之所以不同意兩個人的婚事,這裏面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楊建軍!我再告訴你一遍,我不是投降兵!我當時隻是用手遮擋陽光!而且就算我當時舉手了,又能怎麽樣?我舉手并不代表投降!就因爲你一句投降兵,差點毀了我一生,我喂了三年的豬,你還揪着不放!
我知道,你家老爺子之所以不同意,也是因爲你那個投降兵!”張梁被楊建軍一句投降兵給徹底激怒了。
他就是《士兵突擊》中投降兵的原型,就是“投降兵”這三個字,差點毀了他一生。
就是因爲這三個字,他成爲了連隊裏的笑話,要不是老班長鼓勵他,開導他,他早就脫軍裝走人了。
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太重要了,就因爲張梁給楊建軍留下了這麽一個印象,後來楊建軍怎麽看張梁都不順眼。
張梁給師部、軍區領導做家具,也被他理解成溜須拍馬。
這麽一個印象,通過楊建軍的嘴,傳到楊家老爺子嘴裏,這個從炮火中走出來的老軍醫,能同意才怪呢!
反正換成張梁也會像楊家老爺子一樣,打死也不把閨女嫁給一個投降兵,一個隻會溜須拍馬的兵痞。
“軍區首長真是瞎了眼,居然讓你這種頑固之輩當大隊長,我真替特戰隊那些戰友悲哀,攤上你這麽一位固執己見的大隊長,這要是在戰場上,早晚都會因爲你的固執,送命!”
“張梁,我如何還輪不到你個兵痞來評價!想娶我妹妹,下輩子吧!”張梁的話正好戳到楊建軍的痛處。
就在前不久的一次演習中,就是因爲他的固執,因爲他一道命令,輸掉了整個演習。
“哈……哈哈!楊建軍,我送你一首詩,
你願意或者不願意,我都會娶你的妹妹!
你同意或不同意,你都是我的大舅哥!
就像這世界一樣,他不會以你的意志而改變!
我們的愛情,我們自己做主!
你同意,我的兒子管你叫舅舅!
你不同意,他也還是你的外甥!
就像這社會一樣,你隻能選擇接受,并且去适應他!”
張梁念出自己剛剛想出來的歪詩,大笑着走向檢票口。
背後,楊建軍被氣得面色發青。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掏出槍來,一槍崩了他。
看着張梁遠去的背影,張梁的話不斷在他耳邊炸響。
“戰場上,早晚都會因爲你的固執,送命!”
“戰場上,早晚都會因爲你的固執,送命!”
“我真的錯了嗎?”
楊建軍悲哀的發現,原來自己從來沒能阻止兩個人在一起,阻止的僅僅是婚姻。
他的阻止收獲的是妹妹變成大齡剩女,以及成爲大齡剩女的妹妹的怨恨。
“錯了嗎?”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
再次回到鸢都,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快七點了。
這次不敢再玩驚喜了,坐上車,張梁就和楊芮通了電話。
下了火車,那個夢牽魂繞的身影在燈光下悄然挺立。
楊芮說起來并不是那種特别漂亮的女孩,屬于耐看型的,個子不是很高,一米六多一點。
因爲職業的原因,并不像她這個年齡的女人那樣有過多的妝容,一雙帆布闆鞋,一條深色牛仔褲,一件短版小棉襖,簡單的馬尾辮,看上去清清爽爽,顯得很是幹練。
一晃半年多沒見面了,再次見到心愛的人,楊芮忍不住,撲倒張梁的懷裏,張梁也緊緊抱着楊芮。
情到濃時淺亦深,兩個人九年的感情,不再需要太多的甜言蜜語,一個眼神就能傳達彼此的心意。
半晌,張梁柔聲問道:“餓了吧?”
“嗯!”靠着張梁的懷裏,楊芮輕輕點點頭。
“走!我帶你去吃鸢都的特色美食!朝天鍋!”張梁拉着楊芮的手往外走。
“好!”
朝天鍋是地道的鸢都地方名吃,到了鸢都不吃一頓朝天鍋,等于白來鸢都一趟。
朝天鍋最早出現在沙灘集市上,人們露天支鍋,鍋内煮一些價格低廉的豬下貨,人稱“頭蹄下水“,鸢都老百姓稱其爲“雜碎鍋子“,由于土鍋無蓋,所以人們戲稱爲“朝天鍋“。
最早的朝天鍋實在室外,趕集的人圍鍋而坐,就以鍋台爲桌面,吃着餅卷豬下貨,喝着老湯,别有一番滋味。
後來據說是鄭闆橋在鸢都出任知縣的時候,看到朝天鍋的吃法,雖然欣賞朝天鍋的創意,但是感覺格調不雅,于是提倡移于室内,在門市内挂牌待客,從此,朝天鍋才變成鸢都的一道招牌。
也有傳說,朝天鍋是鄭闆橋所創,他體諒趕集的老百姓吃不上熱飯,便命人在集市上架起大鐵鍋,爲路人煮菜熱飯,鍋内煮着雞肉、豬的肚與腸、肉丸子等各色肉品和豆腐幹等。
因爲大鍋沒有蓋,随便老百姓取用,所以被人戲稱爲朝天鍋。
現在,朝天鍋已經發展成了朝天宴,是鸢都人招待遠來賓朋的首選。
張梁帶着楊芮打車來到文化路的韓邦朝天鍋。
點完菜,等待的時候,張梁才開口問道:“怎麽突然過來了?不是說好我去找你嗎?”
“我不想再和他們熬下去了!我今年都三十了,我熬不起了!所以我和院裏攤牌了,要麽同意我退役辭職,要麽把我當逃兵送上軍事法庭!”
張梁沖她比劃了個大拇指。
這很符合楊芮的性格,這事她絕對幹的出來。
“我也不打算等下去了!對了,今天在南京火車站,遇到你哥了!”
“你們吵架了?”
“嗯!以前在部隊,我是兵,他是官,我不敢和他吵,現在他是官,我是老百姓,還能怕他?我直接告訴他,同意我們的婚事,以後兒子長大了年年去看他,不同意,以後我年年正月給兒子剃頭!”
“咯咯········咯!正月剃頭死舅舅···············梁子,你壞死了!我哥還不得氣死啊?”楊芮咯咯笑着打了張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