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幫着周文濤開了兩天挖掘機,終于他的司機回來了,把張梁給解放出來。
張良和老爸來到胡家大宅,當然,現在這座大宅已經姓張了。
一晃已經有20多年沒有來過了,上一次來胡家大宅,還是上中學的時候。
陪着父子倆一塊過來的,還有周文濤。
“三叔、梁子哥,我讓工人檢查了一遍,你家老祖宗太厲害了,但有我家老祖宗的功勞。
這大宅院150來年了,除了屋頂上的瓦壞了不少之外,這柱子門框什麽的,稍微刷點漆就行了!”周文濤很自豪的向張梁介紹着大宅院現在的情況。
周文濤,怎麽能不驕傲?
要知道這座大宅院也灑下他家老祖宗的汗水,當初張梁的老祖宗是修建大宅院的工匠頭,而他家老祖宗則是其中一位工匠。
“濤子,辛苦你了!這屋頂換瓦還得麻煩你,連工加料你一塊給安排人給換好,該多少錢給多少錢!”張梁遞給周文濤一根煙,笑着說道。
“梁子哥,這你就見外了,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咱就是幹這活的!什麽錢不錢的,這事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濤子,一碼歸一碼,你們親兄弟明算賬,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不然三叔可自己找人幹了!”張父擺擺手,拒絕了周文濤的好意。
張父最怕欠人情,自己修房子,讓周文濤掏錢,這事絕對不行。
周文濤也知道他這位三叔的脾氣,忙笑着答應道:“行,三叔您怎麽說怎麽是!對了,清理雜草的時候,工人逮住幾隻野雞回頭我給你送家去。”
張父滿意的大笑道:“哈哈,這個好,回頭三叔給你做野雞炖蘑菇,咱爺倆好好喝兩杯。”
“嘿嘿!我就是這麽想的。”周文濤嘿嘿笑道。
“你小子,啥時候來三叔不管飯了?”
周文濤心中暗暗腹诽,前幾次我來你就沒管飯,還差點把我打出去。
一點都不顧念叔侄情分。
當然這話他也隻敢在心裏想想,出來那是找挨揍。
張家、周家那是幾代世交了,張父揍了他也是白揍,回家說不定還會挨二次揍。
“梁子哥,你看着柱子和門框的漆,我一會兒找人給你刷了?”
“不用這個,我自己來就行!”
刷漆的事,張梁可不敢讓别人插手。
尤其是挂掉老漆的一步,萬一有個手毛的,把他家老祖宗做的僞裝給破壞了,暴露了的肚子的真實是身份。
那可就麻煩了,他可不相信鎮政府,在十幾億的誘惑下能夠遵守合約。
真打官司,法院肯定判他輸,因爲這置換協議屬于顯失公平的一種。
“這走廊的柱子、挑檐、還有院子裏的亭台,活可不少啊!”
“這亭台、挑檐、門框、窗框,都150多年了,需要專業手段來進行保養,你的工人弄不了。
還有個仿古漆也不好買,估計弄不好,還需要我自己調配顔色。”
張梁說的雖然是借口,可也是事實。
“自己調配?”
“是啊!現在市場上賣的朱紅漆,我看了,要麽顔色太豔,要麽顔色太暗,都缺少那種老漆的渾厚感!”
“這也太講究了吧?”周文濤驚呼道。
“這樣的院子不值得講究嗎?”張梁笑着反問了一句。
“也是!這樣的大宅院怎麽講究都不過分!這要是收拾出來,那可是太漂亮了!”
“呵呵,不光是刷漆保養,這屋子裏的家具我也準備全部配上仿古家具,我自己做。”
“三叔,梁子哥,說到家具,老賈在清理院子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寶貝!”周文濤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神秘的對張梁和張父說道。
張梁一驚,難道有什麽地方出了纰漏,讓人發現了大宅院的秘密?
張父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周文濤沒有注意到,興緻勃勃的在前面帶路,“走!我帶你們去看看!三叔、梁子哥,你們運氣真是太好了!就這一件家具,你這大宅院,就值了!”
周文濤帶着張梁好張父來到後院,一座閣樓裏。
看格局,這裏是内宅,這座閣樓,在古代是專門給未出閣的閨女打造的繡樓,也就是閨房。
“看看!就是這張床!老賈也是木匠出身,他偷偷告訴我,這叫什麽架子床,是黃花梨做的!”
張梁上前用手輕輕撫摸着架子床上雕刻的紋飾,這是他老祖宗的手藝。
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張床留下來。
架子床是明式家具的一種,不過眼前這張架子床明顯帶着清代的風格。
人們說起古代家具,都喜歡把明朝和清朝放到一塊來說。
其實清朝家具的風格和明朝的風格完全不同。
清朝的家具雖然是在明代家具的基礎上發展來的,清代初期,延續的是明代家具的樸素典雅的風格,但是到了到雍正、乾隆時期,滿清貴族爲追求富貴享受,大量興建皇家園林。
其中,清皇帝爲顯示正統地位并表現自己“才華橫溢“,對皇家家具飛形制、用料、尺寸、裝飾内容、擺放位置都要過問。
工匠在家具上造型、雕飾竭力顯示所謂的皇家威儀,一味講究用料厚重,尺度宏大,雕飾繁複,以便自己揮霍享受,同時顯示自己的正統、英明。
眼前這張架子床,就明顯帶上了清後期家具的特色,海南黃花梨的料子,用料厚重,形體高大,且圍欄、床柱、牙闆、四足及上楣闆等全部镂雕花紋,還有在正面裝垂花門的,玲珑剔透。
張梁看完架子床,也明白了爲什麽會留下這張床了。
床太大,門太小,搬不出去。
也多虧當初搬家具的人不懂家具,或者說不懂的明清家具的特點,架子床是榫卯結構的,根本不需要整體搬運,它的每一個部件都是可以拆卸的,組裝起來也不麻煩。
整張架子床一張架子床就如同一個超大的積木,經過拼插很快就會成爲一件美輪美奂的成品。
當然了這種不麻煩,隻是對懂行的人來說的,遇到不懂行的人,隻能幹瞪眼。
“其他房間裏都是空的?”張梁突然想到什麽,連忙問道。
“都是空的,不過在一間屋裏還發現了大量的家具殘骸,要不老賈也看不出來是黃花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