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李子木都在調查這個所謂的繡衣使,名字取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這個組織卻有些讓李子木皺眉頭。
繡衣使的職業很簡單,那就是保護皇親國戚的生命安全,和當初始皇帝手底下的侍衛組織羅網是一樣的。
繡衣使中,每個人的功力都必須在殿堂高階,這也就意味着,随便拉出來一個繡衣使,都是習武之人,而且屬于中等的高手。
而具體應該如何加入繡衣使,李子木也找人細細打聽過了。
這些人的身份必須要清白,連祖上三代是幹什麽都都要調查得一清二楚。
始皇帝手底下的羅網,手底下的成員,都是從那幾個将軍世家裏面的人挑出來的,這種皇帝身邊的貼身侍衛組織,首先要保證的就是他們不會叛變。
萬一讓自己手底下的貼身侍衛把自己給殺了,那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所以繡衣使的成員,招了快半年了,也就隻招到了三個人而已。
因爲劉邦是草根老百姓出生,作爲開創了大漢的第一人,他整個家族往上三代都是普普通通的農民。
不像是始皇帝,登基之前好歹也是個王室貴族,手底下有屬于忠誠自己的将軍世家。
沒有任何底子的劉邦想要組建一個絕對忠誠的貼身侍衛組織,難度可想而知,這不是花高價就能買來的,因爲其中龍蛇混雜魚目混珠,想要從中挑出一個絕對清白的,難上加難。
但是李子木打聽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皇帝打算和儒家做些交流合作了。
儒家和道家這兩個作爲江湖之中最大的門派,卻從來不參與江湖中的紛争,特别是道家,幾乎是隐世不出的存在。
道家的那些個弟子們,雖然武功高強,但是絕大多數從加入門派開始,這一輩子出門派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可見這個幫派都多麽的與世無争。
但是儒家就不同了,儒家的弟子遍布天下大江南北,這個流派的弟子很多,分爲外門和内門。
外門就是普普通通的儒士,占儒家的絕大多數,隻有極少數的一部分弟子屬于内門。
儒家和道家完全就是兩個極端的存在,他們廣結善緣,特别是喜歡和朝廷合作,用以推廣他們的文化。
當初始皇帝之所以沒有和儒家合作,主要是因爲他不需要,那個時候的秦國有自己的實力,足以統一江山。
而如今的大漢則不一樣了。
劉邦開創了大漢,但是身爲草根階級,他想要穩住朝廷,保護自己的江山,就必須要找一個依靠。
如此一來,朝廷和儒家兩個代表身上幾乎都有對方需要的東西。
劉邦需要儒家的内門弟子來保證他的安全和鞏固自己的統治,而儒家則需要朝廷這個天下的主宰機構來傳播他們的文化。
這樣一拍即合,李子木已經預想到了,就算現在結果還沒有出來,相信距離他的猜想也是八九不離十。
往後朝廷裏頭,可能會出現數量不少的儒家内門弟子,而他們大可能就是繡衣使的成員。
李子木看着窗外夜空中的滿天繁星,眉頭輕皺,如果真的等到那個儒家和朝廷談好的那個時候,那就真的晚了。
到時候繡衣使遍布皇宮之内,他還想要進入皇宮刺殺劉邦,那成功的幾率也太小了。
李子木不知道該怎麽辦,他現在很糾結。
現在去刺殺劉邦吧,他又太弱了,以後等他強大了再去刺殺吧,劉邦都已經準備充足了,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好像成功的幾率都非常低。
那究竟該如何抉擇呢?
蘇姬的身影還時時出現在他的夢中,這漆黑的夜空仿佛透着他虛幻的臉龐,天上的繁星就好像是她的雙眼一般,時時刻刻都在盯着他。
李子木覺得,他一定要報仇的,而且等不及了。
他拳頭捏的咯吱作響,牙關緊咬着,确定了這至關重要的決定。
他已經和季布說清楚了,每隔三天就想辦法将宮中的消息傳給他,如今他已經知道了不少皇宮裏頭的事情。
三個繡衣使,全部都是殿堂高階。
李子木心裏思索着,如果他非常不幸的,和這三個人撞了個正面不得不和他們打的話,那麽他成功殺死他們的幾率有多大。
摸了摸腰間的泰阿劍,劍柄上複雜的紋路好像給了他不少的信心,李子木覺得,如果帶上泰阿劍的話,那麽這三個繡衣使,也不足爲懼。
他有信心可以在極快的時間内解決掉這三個和他級别相同的敵人。
再說了,這隻是極壞的情況,說不定,他還碰不到這幾個人呢。
總不可能這三個人爲了保護皇帝的安全,和皇帝睡在同一個卧榻上吧?那也太那個啥了一些……
如此相比較之下,李子木還是覺得越早動手越好,雖然他現在太弱小了,但是劉邦的防禦同樣松懈,值得他冒這個險。
更重要的是,早一些殺了劉邦,他也能夠早一點兒解脫了,算是給蘇姬一個交代。
至于如何進宮,李子木已經想到了一個非常不錯的辦法。
有季布在宮中給他做内應,他覺得這個法子可行的幾率非常大。
“咕咕咕咕……”
籠子裏的鴿子發出了咕咕的聲音,李子木轉過頭來看着這個大家夥。
頭頂略平,沒有棱角,前腦前沖,後腦發達,即凸後腦,矮腳、嘴短粗,胸前有一戳赤色的毛,黃黃的眼睛,體型比一般的信鴿要大上一圈。
按照子房先生的話來講,這種鴿子簡直天生下來就是用來傳信的,而他也正是子房先生送給它的三個禮物中的一個。
李子木每天都将它喂的飽飽的,幾乎是供着它一樣,因爲這家夥是他能夠和先生聯系的唯一一次機會。
李子木猶豫了半天,終于還是踏出了腳,移身到了作案面前,将疊好的絲綢取了一塊出來,不緊不慢的再上面寫起了字。
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麽還是和先生說一聲吧,說不定這是他最後一次和先生說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